“祖母可惦记你了,既是你现在能出门了,便常去杜府坐坐。”
“好。”
南沚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拉过乔昀的手,对杜子祎道:“这是昀儿,是我的未婚夫君。”
杜子祎盯着乔昀看了片刻,直把人看得羞涩难耐,她才收回了眸子。
“昀儿,这位是姑姑家的表姐。”
“表姐。”
乔昀轻唤一声,杜子祎忙自身上摸索起来。
掏了半天,才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小坠子递给了乔昀。
“我不知阿沚今日会带妹婿过来,也没带什么见面礼,这小坠子便先送给妹婿把玩,改日你随南沚一同来杜府,届时我再奉上大礼。”
杜子祎略带窘迫的模样儿逗笑了南沚,乔昀也跟着弯起了眉眼。
杜子祎盯着乔昀看,只是想对比一下那杨家二公子与眼前这位的区别。
只是可惜,乔昀面戴轻纱,她也瞧不真切,只能看出面前这人儿有一双水漉漉的眸子。
一向带着几分书香气的杜家竟能生出这样一个活宝来,倒也不易。
“多谢表姐。”
乔昀接过那小坠子,又朝杜子祎道了谢,三人这才一起朝着旁边搭好的小亭子走去。
“阿沚,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做梦都没有想过你还能回来。定是舅舅在天有灵,保佑你遇见了贵人。”
杜子祎说着,不由得红了眼眶。
舅舅是母亲的亲弟弟,亦是祖父最宠爱的儿子,自舅舅和表妹出事,整个杜家消沉了好多年,以至于没几年祖父也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可是,却没有人敢在祖母面前提起舅舅的名字。
如今南沚回来,也算是给了杜老太傅一个交代。
南沚也不避讳杜子祎,直接握上了他的手。
“是母亲和昀儿救了我的性命,又将我养大。这些年,为了我,他吃了好多苦,也受了好多委屈。”
“看得出来,妹婿是一个善良温润之人。”
杜子祎顺着南沚的身后望去,正好瞧见了与南安在一起说着什么的杨柳。
本还挂着笑容和感动的脸上,立马多了些不屑和恼怒。
“哼!你倒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那个庶女可是没少算计,连那杨家二公子都被她收了……”
杜子祎这话是有意提醒南沚的,杨柳与南安的关系隐藏的还算好,但也逃不过杜家的眼线。
“她若是喜欢,我成全了她就是。”
南沚丝毫不在意什么杨家公子还是马家公子,一百个杨柳加起来也不及她的乔昀半根指头。
“成全?她想要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咱们凭什么白白送给她?”
杜子祎最是看不惯南安那道貌岸然的模样儿,抢嫡女未婚夫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她就是了。只是属于我的,她丝毫都别想碰。”
那杨柳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吗?被人一哄就走,也不是个有主意的。
如果换成是乔昀,他定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当然了,杨柳又如何能与乔昀比呢?
“你心里有数就好,那南家三房的威名这几年可都快赶上舅母了,你小心些……”
杜子祎压低了声音在南沚耳边说道。
“多谢表姐提点,我会小心的。”
尽管南沚已经知道了三房的心思,却还是被杜子祎的话感动了。
这杜家应该是真心疼爱她的,表姐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便是当南沚是自己人了。
杜子祎这才放松了身子,命小侍摆上茶点,招呼着南沚和乔昀不要客气。
“尝尝咱们杜府的茶点,与你南府比可差了什么吗?”
“各有春秋。”
“哈哈……”
二人相谈甚欢,却是碍了有些人的眼。
南安示意身边的几个年轻女子去招呼南沚来骑马,那几人立刻结伴而去。
几位年轻洒脱的女子来到南沚面前,先是朝杜子祎抱了抱拳,才看向南沚。
“南小姐第一次来,今日赛马,还望南小姐不吝赐教。”
世家女子的贵气与傲慢被这几个人体现得淋漓尽致。
杜子祎刚要恼,却被南沚一个眼神安抚下来。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们这是故意来找南沚的难堪来了。
南沚轻轻挑眉,假意为难道:“有劳几位小姐惦记,只是南沚马术不精,怕扰了众位的兴致。”
活了这么多世的南沚又岂会轻易与几个孩子计较?
但凡她们不打乔昀的主意,南沚也不会真的做出些什么不给她们留面子的事情。
“南小姐客气了,南家世代武将,我等皆佩服不已,那咱们待会儿赛场上见。”
许是怕南沚拒绝,几人说罢,便匆匆离去。
杜子祎为难地看向南沚,她的想法与众人一样,也以为南沚是个村野里没机会见什么世面的,更妄论说是骑马了。
南沚知道杜子祎是担心自己,不由轻笑道:“表姐莫不也以为我是个绣花枕头?”
杜子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我只是不愿见你为难罢了!”
绣花枕头里好歹还有一包草,杜子祎可不敢确定南沚到底是妄自尊大,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今儿高兴,便陪她们玩上一玩。”
南沚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南清身上,这人心思阴暗,心肠歹毒,与她娘如出一辙。
这样的货色,南家断然留不得。
杜子祎的目光也随着南沚一道望过去,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瞧见了吧?我就说那个偏房出来的南清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竟联合外人来捉弄你,亲疏不分,远近不识。”
“那怕是要叫她失望了……”
南沚轻轻拈起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然后便站起身来。
“昀儿,我过去与她们玩一会儿,你且在这里等着,哪儿都不许去。”
乔昀乖乖地点了点头,有南奕给的两个暗卫护在身边,乔昀倒是不怕什么。
只是他也没听南沚说过她会骑马的事情,倒是叫人有些担心。
“妹婿勿要担心,我会陪在表妹身侧的。”
杜子祎本是不屑于参加这些个比赛的,只是她放心不下南沚,便也跟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