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这是我参加比赛得的奖金,人人都有的。”
捏着女儿给的红包,宁远行难得羞愧了一下下。
他刚刚是不是不应该嫌弃自家闺女?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再来一次,宁远行该赶得还是得赶,因为宁在在同学是真的吵。
今天顾衡正巧在宁家。
在在揣着一兜大红包,在家转悠一圈,基本上能给的都给到位了。
除了她三个哥哥全部不在家之外,其他人都收到了这一份大惊喜。
其中就属苏欣妍最感动。
她是看着女儿将钱抽走的,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想留着自己花,没想到却是为了给家里人包红包。
这种没有期待之后的惊喜,反而更加令人感动。
“谢谢崽崽。”
顾衡也很动容。
他将小侄女给的大红包仔细地收在上衣口袋里,也不拆开,更不打算花掉,决心拿其当个护身符,就这么收藏一辈子。
这可是自家孩子的心意,他哪里舍得让它‘消失’。
“大伯喜欢这份礼物吗?”在在笑嘻嘻地问。
“喜欢,非常喜欢。”
顾衡不吝啬于给出自己最直观的感受。
“那就好。”在在点点头,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送出去的礼物能得到喜爱,对于送礼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快乐。
*
新学期开学,在在她们升上大二,除了得面临更加繁重的课业之外,还有一项重要大事。
——考英语四级!
而在在本人还多加了一项考驾照,跟国画省级考试。
英语四级跟考驾照这个自不用说,在在之前就一直在为此准备着。
而国画省级考试她也是听了林教授的通知之后,才知道自己得去考这个。
国画考试在国内,比起油画之类的西方画考试,要来得重要得多。
想参加开始得先进入美术家协会,并且从市级开始考,然后市级升省级,省级升国家一级画家。
要是能考上国家一级画家,那就是个很牛掰的人物了。
在在自然还达不到这个层次,但是去考个省级还是可以的。
林教授是美术协会会长,在在作为她的学生,自然也早就跟着进了美术协会,且她在很小的时候已经考上市级画家了,只是后来因为太忙,一直没空去考省级。
这会儿她其实也不算有时间,只是林教授希望她不要再拖了,便催着她早点去考试。
在在想着反正考一个试也是考,考两个试也是考,干脆点头答应,并托林教授给她报名。
具体考试时间安排还没出来。
在此之前,在在得抓紧磨练自己的绘画技术,特别是国画,还得多背理论知识。
她还不知道具体得考什么,但听说有可能会考理论知识,所以这个还是得背,以备不时之需。
宿舍里跟她一起备考的人还有兰绮。
兰绮也跟在在一样,也是美协的一员,且只考了市级,还没考省级。
她这次也准备将省级给考了,并且为了这场考试,听说她还特意跑去剧组当演员,为得就是从演戏中体悟情感。
有关于这一点,在在挺能理解兰绮的。
她的作品怎么说呢,确实就是技巧大大重于感情。
可能是从小被自家祖父给管束得太严厉,致使兰绮的作品总归是缺乏一丝灵气,在外人看来就是……没感觉。
一副打动不了人的作品,不能算是失败作品,但也确实算不上完美。
所以为了补足这一丝缺憾,兰绮才毅然决绝地跑去寻找弥补的办法。
在在觉得,这事也从侧面说明,兰绮对于绘画的热爱。
她其实很喜欢画画,只是以前一直不善于表露这份喜欢,才会让人觉得,画画至于她,仿佛只是为了应付长辈的要求,实际上是可有可无的。
但现在,显然已经没人这么想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是谁送给你的糖?……
在一次课堂随画上。
当看见兰绮的画作, 在在跟章桃她们简直惊呆了。
宋姣更是忍不住问:“绮哥,你最近是恋爱了吗?”
都说作品是作家最好的情感映射。
简简单单的一副荷花图,硬是被兰绮画得娇艳欲滴, 宛若含苞待放的怀春少女,让人看了就能感觉到满满的甜蜜。
那种甜滋滋的味道甚至能融入观赏者的心里。
这种感觉,连在在都画不出来。
因为她还没感受过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对于宋姣的疑问,兰绮只是笑笑, 既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
但是宋姣却没去猜测那个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因为在她们看来。
能配得上她们绮哥这种美貌的人, 到现在都还没出生呢!
作为在在的哥哥, 宁轩被选择性忽略。
在这堂课上,兰绮的作品一举压过在在, 被教授评选为全班最优。
在在盯着黑板上展示的画作, 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为兰绮的突破瓶颈送上真挚的祝福。
她并不为一次失败而丧气。
毕竟兰绮的绘画技术本就不低于她,她一直所缺乏的是对感情融入的理解, 现在这个短板被补起来,她能超过自己也正常。
而且别忘了,风景画, 是在在的短板来着。
哪怕这个短板在林教授的狠抓下并不明显,但是不可否认地,她画人物画确实更厉害。
说句不要脸的话。
在人物画方面,在在自信没人能超过她!
“欸, 在在,上回那个全国绘画比赛的主办方有没有通知你再继续提交作品上去?”
宿舍里,章桃坐在自己的书桌前, 扭着头问正坐在画板前画画的在在。
在在一边拿着美工铲往画纸上糊色,一边头也不回地道:“通知了,但我最近没灵感,不想画。”
之前就说过,获得全国绘画比赛前三名的画家可以被送上去参加国际级赛事。
只要能去参赛,不管最后能取得什么名次,那也是在国际上的一次露脸机会。
大部分得到这个机会的人都会格外珍惜,恨不得每天埋头苦画,就为了画出一副人生当中最好的作品去参赛。
偏生在在却对这场比赛这么不看重,要是让那些想参赛都不够格的人知道了,准儿得一口一个唾沫星子把她给淹没。
但章桃了解在在。
知道她其实是那种灵感流的天赋型画家。
她画画,大部分靠得是那一闪而逝的灵光,而没灵感的时候,她画出来的东西也不能说不好,顶多就是一坨垃圾吧。
最后一句话是在在自己说的,跟章桃没关系。
所以,在她没灵感的时候,你硬逼着她画画,她也完全画不出来。
因此听见她这句任性的话语时,章桃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她只是有点好奇。
在在现在正在画什么?
章桃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话都会直说,所以她一起了好奇心,直接就开口问了:“你在画什么?”
“瞎画。”
说归说,在在还是稍微让开一点,好让章桃能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章桃的座位跟在在是正对角,这么扭着头看向她的位置有点艰难,她干脆整个人站起来,凑到在在身边去看。
欣赏半天,她认真点评道:“……有点牙疼。”
在在:“……”
“还好吧,难道你不觉得它很甜吗?”她努力为自己的作品辩解道。
“就是因为觉得太甜了,所以才感觉牙疼啊。”章桃理所当然道。
在在妥协:“好吧。”
这个逻辑没毛病。
视线转移到她跟前的画纸上。
原本洁白的底色已经不见踪影,转而被各种五彩缤纷的糖果所占据,满画的甜蜜糖果几乎要冲破出来,将人整个淹没。
这是一副单单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一股吃到大量糖果的欢快跟牙疼的有趣作品。
也许小孩子跟童心未泯的大人们会很喜欢这副画作,因为这会给他们带来快乐,而像章桃这种对甜食感觉比较一般的人而言,那就只剩下牙疼了。
但不可否认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