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点播的音乐一首一首的播着,大家愈唱愈high,不久,几个人已情不自禁的自座位起身,或拿着麦克风,或拿着铃鼓,一起开心的手舞足蹈,就算五音不全也无法扑灭大伙儿兴奋的情绪。
自国小以来直至高中,由于父母的不允许外加我身边的朋友都属于乖乖读书牌,所以我不曾有过与朋友们在如此夜深的时刻于外头狂欢,故此现在的一切对我而言是何等的新奇好玩。
在大家的怂恿下,我也喝了一点点的啤酒。这是符合法定年龄后的第一次,我接触了传说中的酒精饮品,意外的是,我竟然不排斥酒精特殊的气味,反倒觉得顺口不已。
喝着、唱着、跳着,我觉得脑袋逐渐微晕沉重,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喝了点酒,再加上包厢里头的空气并不流通,又有很多人呼吸着这片空气,让我觉得空气的含氧量不太充足,身体开始轻飘飘的不大舒服,我索性起身离开这里,出去外头透透气。
离开包厢后,耳根子顿时清静了不少,外面的空气也比室内的清凉舒爽。我沿着包厢的长廊缓步走去,最终及至一扇落地窗前。这扇落地窗接至外头的小阳台,小阳台上不到五个人,疏疏落落的站在外头喝酒聊天。
我注意到在阳台的栏杆上掛了不少的盆栽,里面种上了薰衣草,许是入冬了,花姿凋萎,不復其美。
我恍惚的望着,竟是情不自禁的忆起十七岁那年。
那是我十七岁生日的当天,当时的我和周宇政尚未在一起。
还记得那天,我收到了一群好友们的祝福与礼物,自然也被他们好好的恶整一番,而他,也是参与恶整我的一员。放学时,身为学艺的我因为前几天没写教室日志而留下来将其记录完成,而后又将大家送的礼物一一收到书包里,所以当我准备回家时,班上的人也几乎走光了,抬头间,看到了背着书包的周宇政。他正往我的座位缓步走来。
他怎么还没走。我停下手边的事,疑惑的望向他,却见他的表情有些侷促紧张,抿了抿唇,「少云,生日快乐。」
一切,都是那么的毫无预警。当时的我傻住了,面颊唰了下如火燃烧,心脏,也似是要跳出胸口。
他,竟然单独送我生日礼物!
「我……我现在能拆开礼物来看看吗?」我害羞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他楞了会儿,「哦……好啊。」
我小心翼翼打开了那密封的纸袋,顷刻,一阵薰衣草的香味扑鼻而来,其香甜美,缠绕于鼻间。我将手伸入纸袋,从中拿出了一盒护手霜。
我抬眸,见到他有些羞窘,「喜欢吗?」
「为什么会送我这个礼物呀?」
「冬天的时候,我常常看你会抠着自己的手,想必是有些乾吧?」
我未曾想过,他竟然观察的如此细微。
「你喜欢薰衣草的味道?」半晌,我哑哑问。
「嗯……」他有些害臊,「它的香味能安定人心,而且它的花语……是我想跟你说的话……」
后来我才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
纯洁的爱。
等待你说爱我。
也请,回答我。
回忆至此,我先是叹了口气,而后,笑了。那青涩的十七岁,如今再也回溯不去,就是那样静静的,裱框掛在记忆的长廊之中,停止在最动人的时刻,或许往昔之所以美,就是因为再无人能撼动改变了。
正当我要转身走回包厢时,忽地,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
我一愕,抬起头来,是纪维维。
只见他的面色微泛潮红,身上带有酒气,应是刚刚在包厢时,被大家集体刻意灌酒的缘故。他的眼神有些凌乱迷离,不如往时的明朗清澈,看着我时,带有些许的魅惑与慵懒。
我愣愣的望着他,心,不自觉的开始加速跳跃。
他醉了,而且是真的醉了。
他看着我,傻傻的笑着,「少云,我们出去聊聊天,好吗?」
这句话看似询问我,实则,他直接一手开啟落地窗,另一隻手搭着我的肩膀带我出去。
行走间,他的脚步明显比以往还要不稳些,我撑着他的躯体,向前走去,直至阳台的栏杆前,他这才松开我的肩膀,半倚在栏杆上。
朔风轻拂,吹着他上半身宽松的白t使之紧贴在他的身子,描绘出他那坚挺姣好的身材。他侧首看向我,嘴角斜斜的笑着,醉意未减,「少云。」
此时此刻的我,紧张与羞赧之情早已盛溢于心,「怎么了?」
那刻,他向我欺近,伸手将我搂入怀里,低头吻上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