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珣心想,晚了,他现在很有谈性。
“昭元太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性情能力各方面都不错,是一个守成之君,只是他友爱兄弟,就把先帝这只想把他啃食殆尽的狼给捧出来了。”
“昭元太子是病逝的,他病逝的药是先帝亲自喂下去的。”
沈菱好奇的问,“他没有怀疑吗?”
——昭元太子毕竟是从小当到大的太子,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他这是不是有点傻白甜啊。
谢元珣,“有怀疑,可他还是吃了。”
沈菱:“???”感情还真的是个傻白甜。
谢元珣,“因为先帝告诉他,他要是不死,他就会把和昭元太子有染并有子嗣的先皇后给杀了。”
先皇后和昭元太子有染?那谢元珣他他他他他他是谁的血脉?先帝,还是昭元太子的?
沈菱,“......”她脸上戴着的痛苦面具的痛苦程度加剧了。
听了这样秘密的她,就算待会他把她永远的留在明陵,她都不会怀疑。她以为他只是讲穆皇后,哪知道他会给她这么大一个□□包!
谢元珣,“先皇后是昭元太子的心上人,先帝知道后把她给娶了,再利用昭元太子的爱慕,让先皇后和他在一次意外中孕育子嗣,等到这个子嗣生下来,先帝就把昭元太子送下黄泉。”
沈菱瑟瑟发抖。
——啊啊啊啊啊!你承认了承认了!
谢元珣语调薄凉,“她以为没有了昭元太子,帮助先帝把人除掉,先帝就会爱上她,可她哪里会想到,昭元太子在的时候,她才会有用,昭元太子不在了,她也就没有价值。”
“尤其是还生下一个孽种。”
“他们都想把这个孽种除掉,可惜,他们没想到昭元太子性情温和了一辈子,临死前倒是给他们一个威慑。”
“他把宫中的影暗卫留给了这个孽种,影暗卫是大梁朝皇室培育的死士,明面上放了一个人在孽种的身边,哦,这个人你也知道,就是你见过的冯伴伴,暗地里还有不少影暗卫,但凡这个孽种出事了,那么全天下都会知道先帝和他的皇后对昭元太子做过的事情。”
沈菱瞧了瞧谢元珣平静的脸。
——你这个人,就这么喜欢孽种这个称呼吗?
——自己说自己是孽种,真的好骚气哦。
他扭头看过来,“......”
沈菱喉咙哽咽,嗓音里带着哭腔的说,“陛下,这孽种过得真的好惨,爹不疼娘不爱呜呜呜。”
谢元珣冷着脸,“你觉得孽种是谁?”
问她孽种是谁?这特么要让她怎么回答,直接说孽种就是他吗?知道归知道,但要是指着谢元珣说他是孽种,那她就是嫌命长了。
沈菱,“陛下,你说是谁就是谁。”
谢元珣,“那就是你吧。”
——呵呵。
谢元珣继续说,“先帝爱好名声,他怎么能够允许他做过的丑事被全天下人知道,更不用说要让人知道昭元太子还有血脉,被人知道的话,昭元太子留下的那些势力会拥护这个血脉,于是他就和先皇后养着这个孽种,对外扮演着慈父慈母。即便他心里很想除掉这个孽种,不过有影暗卫护着,他除不了,再加上这个孽种能感知到他的杀意和恶意,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法子,他把喂给昭元太子的药一点一点的喂给他的皇后,再让先皇后每天和孽种接触,久而久之,就能够把他看不惯的两个人都除掉,只是他没有想到,先皇后是死了,孽种却还活着。”
“他更发现,他的身体变差了,他越是想杀掉孽种,身体就越是变差,最后更是朝都上不了,只可惜他的其他儿子都没有能力来和孽种抢皇位,他们更不敢来抢,最后孽种成了皇帝。”
“哦,至于穆皇后,她就更可笑了,她是先帝外祖家的人,先帝把她封为孤的皇后,是想要保住穆国公府的繁荣?他冷血那么多年,临了竟然还有温情,有点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他的这股温情是觉得亏欠了先皇后,又见到穆皇后的作风和眉眼同先皇后有些相似,所以才会这样做。”
“孤知道他的用意后,深受感动,等到穆皇后进宫来了,还特意去看了看她,觉得她是和先皇后有些像,你知道吗?我看到她那双眼睛就厌恶,她们一样的作呕,于是我就把她送下来陪先帝了,相信先皇后见到她,也会很高兴。”
沈菱,“......”
——不,我觉得她并不会高兴。
谢元珣走过来,“所以,以后可不能再说我对她有宠爱了,知道吗?”
沈菱点头,太好了,她没有拿白月光替身这狗血剧本!
那什么,沈菱突然想到,像谢元珣这样从小生活在谎言、恶意、杀机、阴谋、欺骗中的人,他把大梁朝给亡国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噫!”沈菱扶额,完了,她是不是被他给洗脑了,她竟然觉得他亡国很合理。
从陵墓里出来,冯公公就把通道给关上了,她走过去也想拧一下试试,结果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有拧动。
她拍了拍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走到谢元珣身边。
谢元珣说,“我就知道你拧不开。”
沈菱,“......”你说什么,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好吗!
“陛下。”沈菱出声。
谢元珣,“恩?”
沈菱说道,“你的陵墓在哪里啊?”
谢元珣,“没有。”
沈菱,“你怎么会没有。”不是只要当上皇帝,陵墓就会开始修吗。
谢元珣意味不明的说,“我又不葬进去,那算什么陵墓,等我驾崩了,影暗卫会照着我的吩咐把我火化,烧掉送到渤海郡外的那片海里,与天地共存。”
沈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那个穿书的?为什么他的觉悟就能这么高?沈菱是能接受火化,谢元珣他也可以?他难道不觉得这是挫骨扬灰吗?
谢元珣敲了她脑门一下,“你也得跟着我一起挫骨扬灰呢。”
沈菱,“哦。”看来他自己也知道他这个方式是叫挫骨扬灰啊。
谢元珣,“你就不怕吗?”
沈菱摇头,“不怕。”她微笑着对他说甜言蜜语,“有陛下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怕个啥,我那时候死都死了。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谢元珣挺满意沈菱的回应,虽然有讨好他的嫌疑,但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哦。”改变就改变吧,对她没有影响。
谢元珣挑眉,“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改变吗?”
——我不好奇。
——唉,不过为了哄你,我只好装作好奇,你看看我都为你付出多少!说了多少谎话!
沈菱,“陛下,你快说是为什么啊,我好奇的。”
——是不可能滴!
“......”谢元珣差点就不想说了,没有成就感,不过他最后还是说了,“以后说不定会有人像我们今天进先帝陵墓这样,进入到我们的陵墓中。”他以前不在乎身后事,现在有沈菱陪着,他就不能再那么敷衍了,他的陵墓他会好好的看着修建。
沈菱抽了抽嘴。
——你是巴不得后面再出来一个像你这样会坟头蹦迪的人吗?
谢元珣没有急着回宫,两人就这样走着路,沈菱的脚不小心踩空差点摔倒,被谢元珣及时抓住,他干脆就把她的手握着,只是她在前,他在后。
沈菱刚开始觉得没有什么,后来她就觉得他们这样有点像在遛狗,他遛着她。
沈菱默不作声的退后和谢元珣走在同一个水平线,当走到某个地方时,谢元珣停下脚步,沈菱没注意,继续往前走,只是他们的手是相互抓着的,谢元珣一停,沈菱就跟弹簧一样从前面弹了回来。
“你听到了吗?”谢元珣问。
“听到什么?”沈菱竖起耳朵听,只听到了鸟叫和风吹树叶动的哗哗声。
谢元珣无声的看了她一眼。
沈菱用脚踢了一下地,她是把脚下踢的地当成是谢元珣。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眼神里的嫌弃。
——你倒是说清楚你听到了什么啊!
谢元珣没说话,他带着她往他听到的声响那个方位走,冯公公跟在身后欲言又止。
然后沈菱就听到谢元珣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在野合,她这是听到现场开车的声音了!
谢元珣把挡住的树枝抬起,眼神冷漠平淡的看过去,当见到那边的场景后,他瞳孔一缩,沈菱假装不经意的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哇哇哇哇!果然是对野鸳鸯呢。
——战况很激烈嘛,啊,这个姿势有点高难度,那女的腰不会骨折吗,男的......
谢元珣啪的一下把沈菱的眼睛捂住,把她抱到怀里,低声在她耳边阴恻恻的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沈菱秒变乖巧,一点都不看出她内心里的狂野,“我眼睛进风沙了,什么都没看到。”
谢元珣把她眼睛捂住,沈菱此时此刻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耳朵时不时的听到一下下。
沈菱说,“陛下,我可以自己捂。”她来捂一定会把眼睛从手指缝里大大的漏出来。
——你把我的眼睛和耳朵捂得太严实了,你自己却不捂,这不公平。
——要看咱们就一起看,不看我们谁也不能看,好东西不相互分享,你还是人吗你。
谢元珣,“......”他的回答就是把她捂得更紧了,除了鼻子,嘴巴眼睛耳朵都捂住了,一个都没有放过。
沈菱掰了掰他的手,没掰动,她干脆就放弃了,身体往后靠在他的怀里。
——唉,让我看个开头就没有了下续,这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带着我过来看。
——不过这明陵守墓的人业余活动还挺别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上演动作片......
沈菱忽然停下心里翻滚的话,她意识到一个被她遗漏的重点,这对野鸳鸯他们开的是全车对吧,谢元珣他对这方面没经验,这不是在给他进行现场模拟吗?他要是学会了,她不就真的要被他那啥那啥了吗?!
沈菱开始蹦跶,好不容易把嘴巴从他的手里挣扎出来,沈菱急匆匆的说,“陛下,我们走吧。”
谢元珣没有要听她的话走开的意思。
沈菱,“陛下,我想如厕。”
谢元珣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就在这里解决。”
沈菱,“......”
——你他妈的是魔鬼吗!
——让我在这里解决,你怎么不让我在你头上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