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登陆马普托的消息让比勒陀利亚一片恐慌,南非总理兼英南联军总司令路易斯.博塔更是冷汗都冒了出来,说起来他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前布尔游击队的最高指挥官军事素质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可问题是他就那点实力,如果他不把主力调往莱迪史密斯,结果无非就是人家从南边打过来,分兵的结果同样如此,他手中不过是英国一个军和南非联邦两个军,而且一个英国师还必须防守开普敦,伊丽莎白港,再怎么挤也就还有这些人了,防了南边防不了北边。
“总理阁下,外面有位瑞典商人求见。”就在这时候,他的秘书走进办公室报告。
“不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见这些闲人。”他不耐烦地说道。
“瑞典人。”秘书神神秘秘地强调了一下。
“瑞典人怎么…”博塔总理刚说完忽然回过味来,瑞典都快成杨皇帝的附庸了,既然是瑞典商人那这个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请他进来。”
来的是博福斯公司的一名经理,作为前世界最主要军火制造商,博福斯的雇员可以说遍及世界,比勒陀利亚自然也不例外,这位姓安德森的商人带给博塔总理的是他的老板,中国皇帝陛下给南非人民的承诺。
“如果贵国选择和平,那么陛下可以保证南非的du立,你们不会变成中国的一个省或者自治共和国,而是一个真正的主权国家,这一点连英国人都不肯给你们,但陛下可以给你们。”安德森矜持地说道。
“条件呢?”博塔才不会相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杨皇帝对黄金的贪婪是举世皆知的,他能放过兰德金矿那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黄金储量才怪呢。
“很简单,南非由联邦制共和国变成君主立宪制王国,然后陛下戴上南非的王冠,另外还有人民银行在南非的独家发钞权和黄金贸易的独家经营权,永久的,再就是中国在南非的驻军权,这个也是永久的。”安德森笑着说。
对杨丰来说,南非的重要性只在于黄金,但不是说这些黄金就必须全变成他的,要知道南非黄金的开采和提炼都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只要控制成品以后的环节就可以,至于淘金这种又脏又累的工作还是交给别人去吧,反正最后采出来的黄金都得交给他来处理。
而黄金对这个世界的重要性仅仅因为现在大家都玩金本位,这是货币,但战后金本位体系肯定是不可能再玩下去的,因为已经没法玩了,整个世界的黄金现在几乎全都在人民银行的金库里呢,连杨丰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有多少吨了,这样其他国家还怎么玩,没有黄金怎么玩金本位?
如果想玩那就只能从人民银行借华元玩金汇兑了,可中国黄金不准离境,这也就意味着最后借到手的只是一堆印刷的钞票,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大家商议商议以后谁都别玩了,以后都改成钞票玩国家信用货币,至于国际贸易结算那自然是用华元了,反正现在用别的也不会有人要,然后未来杨皇帝只需要印钞票玩就可以了。
至于南非的黄金,那时候也就彻底褪去了身上特殊意义,重新回归了一种闪闪发光的金属的本质,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吞得那么难看了,毕竟他对布尔人还是有点警惕心理的,万一为了这点破事逼他们打游击就不好了。
博塔总理有点难以置信,这也就是说战后他们完全可以把金矿从英国商人手中抢回来,简简单单一个国有化法律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时候奄奄一息的英国也绝对没胆量反抗,再说有杨丰做南非国王英国金矿主们反抗只有死路一条,那时候南非政府不但可以收更多的税,甚至可以搞国有的金矿,天哪,这纵然是布尔战争之前他们都不敢想象的,一时间博塔总理的眼睛里就只剩下黄金的闪光了。
至于人民银行独家黄金经营权,发钞权,还有中国驻军权,那些都是小事,和金矿所有权比起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安德森先生,请您转告陛下,南非人民非常期待能够成为他的臣民。”想到这里,总理阁下毫不犹豫地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这样的好事连他都把持不住更何况南非国会的议员们,留在德拉肯斯山区防守的唯一一个南非联邦师紧接着就接到停止抵抗的命令。面对汹涌而来的中国战车集群,他们立刻让开了道路,而全部集中到比勒陀利亚的火车也开往马普托,把沿铁路线进军的第七十四军接到了比勒陀利亚。当然这期间也难免发生一些小波折,比如说约翰内斯堡的英国金矿主们发动叛乱之类的,但在汹涌而来的中国士兵面前,他们的结果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反而便宜了南非人,正好借这个理由把他们的金矿收归国有。
至于莱迪史密斯前线则一片大乱,忠于联邦的南非军选择听从比勒陀利亚的命令撤出战斗,然后整个战线崩溃,而在那里的两个英军师和部分忠于英国的南非士兵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选择溃败,到最后十万大军里面,有一半逃往布隆方丹,而剩下的则根据联邦政府的新命令,选择了调转枪口,对英国人倒戈相向。
紧接着中南联军开始杀向布隆方丹,孤立无援的英军再弃布隆方丹,乘火车逃往开普敦,那儿对他们来说至少心理上还有个依靠,毕竟绝大多数居民都是英国移民,而且有要塞,有充足的补给,另外还有一批小型军舰,弄点水雷把两边海湾一锁也不需要担心舰炮打到头顶,至于空中的舰载机这个,这个就没办法了。
正当南非联邦总理路易斯.博塔在比勒陀利亚正式宣布,南非退出英联邦,并且成立南非王国,请中国皇帝杨丰担任南非国王的时候,在遥远的西伯利亚,经过了充足的准备,当然主要是重新修通了被俄军破坏的铁路以后,王士珍率领的西伯利亚方面军终于开始向库尔干发起了进攻。
实际上这时候整个托博尔河沿线也只剩下了库尔干这一个关键的俄军据点,包括北边的秋明和南边的库斯塔奈都已经被拿下,王士珍的物资供应受制于铁路,他的对手尼古拉斯大公同样如此。但王士珍还有不计其数的卡车可以使用,尼古拉斯大公就没这好条件了,在地旷人稀的西伯利亚防御铁路沿线以外的城市很困难,他索性不去管这些偏远的地方了,就算中国人占领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对俄国人来说只要守住库尔干就行了。
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西伯利亚的严寒中,没有铁路支撑,中国人的一百多万大军根本不敢冒险前进,现在这个季节那些越野卡车在空旷的荒原上随便跑,雪一下可就寸步难行了,谁也不敢冒这种险。
在这段时间里,整个库尔干完全被他打造成了一座钢铁堡垒,受鄂木斯克战役仅仅因为被中国空降兵炸毁一座铁路桥,就导致整个战线毁于一旦的刺激,趁着王士珍修铁路无力发起大规模进攻的机会,尼古拉斯大公拼了命在库尔干囤积武器弹药,一列列运输军火的列车将不计其数的物资送到这座城市,然后存放在一座座分散的弹药库内。
而且他的战术也变了,不再玩什么一字长蛇阵,而是把一个集团军放在库尔干,剩余三个集团军全部退到车里雅宾斯克,叶卡捷琳堡等地,目标很明确就是让这一个集团军在库尔干凭借足够支撑三个月以上的物资固守。损失多少人从车里雅宾斯克向前线补充多少,只要能坚守一个月就进入冬天了,那时候中国人只能止步于西伯利亚的风雪严寒,零下三十度的气温就是他最好的武器,至少可以为他再赢得一个冬天的时间,一个冬天,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甚至有可能结束战争了。
“一个月,一个月时间里我们必须推进到乌拉尔山一线,最低也必须夺取车里雅宾斯克,这是皇上的旨意。”拿望远镜望着远处的库尔干,王士珍一脸严肃地对身旁的第一集团军司令秦城说道。
他这边负责主攻的就是第一集团军,实际上整个西伯利亚战场上也只剩下他的西伯利亚方面军所属四个集团军,原来和他一起在南线进攻的中亚方面军所属第八集团军已经调往波斯,毕竟那里已经变成了主战场,而且这段时间第十集团军对德黑兰的进攻并不顺利,勃鲁西洛夫不愧俄国头号名将,以弱势兵力死死坚守着波斯首都。
“请皇上和司令放心,五天,最多五天我给您拿下库尔干。”第一集团军司令秦城拍着胸脯说道,他这个集团军可是陆军的头号精锐,历史最远甚至可以追溯到杨皇帝当年抢科威特的时代,而他本人也是最早一批跟着杨皇帝的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