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这种奇特的攻城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对汉军造成的伤亡微乎其微,而自己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让刘豹非常沮丧,不得已,只好安营扎寨,再慢慢想办法。
刘琮和法正回到太守府中,心情并不是非常轻松。
“主公,匈奴兵的战力还是非常强的,攻城不是他们的长处,恐怕过一段时间,刘豹会醒悟过来。”法正说。
“孝直可是担心他们不攻打北地郡,而直接南下?”刘琮问道。
“主公英明,属下正是有此担心!”法正点了点头,“咸阳长安一带兵力空虚,并且那里屯积着大量粮草,若是匈奴兵马突然而至,我们的损失会很大。”
去年秋冬以来,大汉又建了几个粮仓,屯积的粮草可供三年用度,其中,长安,咸阳各有一个,以前董卓的郿邬也进行了重修,里面囤积的粮草,虽然没有董卓那个时候多,但也可供应整个关中道,甚至天水安定一带。
刘豹如果不攻打北地郡,直接南下,从今天匈奴兵士表现出的战力来看,若想挡住,非常困难。
这些情况,其实刘琮在洛阳的时候,与兵部庞统、诸葛亮、法正等人也都讨论过,刘琮之所以亲自来北地郡,就是想将刘豹吸引在这里,最后进行决战,而不将战火引向关中,甚至是中原。
“孝直可有良策?”刘琮想了想,问道。
“主公,刘豹虽然和其他的匈奴首领相比,颇有智谋,但他毕竟有着胡人的那种鲁莽、争强斗狠的秉性,属下以为只要将其激怒,他便只想着报仇,不会轻易南下。”
“激怒?”刘琮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法正所说倒也是一种办法,“给张绣飞鸽传书,让他今夜去偷袭刘豹的大营!”
“诺!”对于刘琮的命令,法正是坚决执行的,不过他眉头紧锁。
“孝直觉得不可行吗?”
“主公,今天晚上,刘豹必然没有防备,偷袭确实是最好时机,只是张绣的兵马太少,五千兵马在十万大军之中,属下担心会被淹没啊!”
“偷袭作战,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刘琮并不担心,在前世做特种兵的时候,纵然是龙潭虎穴,天罗地网,他也会闹个天翻地覆。不过刘琮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以前特种兵作战,必须要有非常详细的敌方布防,假如盲目的闯进去,纵然是三头六臂,也会粉身碎骨。“孝直,传令天网营,想尽一切办法,绘制出一副匈奴兵马大营的详细分布图,将他一起传给张绣!”
“主公思虑周密,有了这大营的布防图,张绣便不会陷入敌军的包围之中,属下这就去安排。”
法正立刻离开了太守府的书房,前去找天网营的兵士。
柳城是北地郡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县城,它一边连着荒漠,一边连着草原,周围耕地很少,草木也不茂盛,因此,居住在这里的百姓非常少。
不过他们的生活倒也安逸,无论是普通的劫匪,还是匈奴的骑兵,都很少光顾这里。
张绣对这里非常熟悉,因此,他的五千兵马,就驻扎在柳城。
刘豹大军出动的消息,张绣已经得知,她在县令府中,正在思考着如何给匈奴兵士制造一些麻烦,减轻一下主公在马岭城的压力。
“将军……将军……”胡车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将军,好消息,马岭城外刘豹指挥大军攻城,结果被主公率领汉军杀得大败,折损了五千多兵马!”
“胡车儿,这算什么好消息啊?”张绣笑了笑,“刘豹和主公相比,差远了,我早就想到他攻城会大败。”
“其实我也早就想到了!”胡车儿也笑了笑,“不过斩杀了五千多匈奴兵士,我还是觉得很高兴。”
“报……”正在这时,一名兵士跑进了县令府,“禀报将军,收到天网营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快呈上来!”
“诺!”兵士将信递给了张绣。
张绣打开信,仔细看了一遍,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将军,可是主公的信?”胡车儿问到。
“不错,主公让我们今夜劫营!”
“劫刘豹的大营,太好了!”胡车儿兴奋地跳了起来,“我早就想去杀匈奴兵士了,呆在柳城,能将我闷死!”
“胡车儿,你马上整顿兵马,一更造饭,二更出发,大军三更之前必须到达马岭城外!”
“诺!”胡车儿跑出了县令府。
二更时分,张绣的五千大军,已经集结在柳城城外,每人都是双马,足足一万匹战马。汉军兵士背上都背着弓箭,不过有的是铁胎弓,有的则是手持连弩,另一匹战马上,有盾牌、投枪,以及汉刀。
本来悍刀都是挂在兵士们腰间的,但是这一次他们腰间挂着另外的利器,飞雷!
对方是十万骑兵的大营,张绣只有五千兵马,可是他没有丝毫恐惧,虽然马镫和马蹄铁已经不是秘密,匈奴骑兵也装备了。可是这些连弩和飞雷,用主公的话说,那就是完全可以让刘豹和他的兵士们喝一壶的!
“将军,大军集结完毕!”胡车儿大声说。
“出发!”
张绣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虽然是夜晚,但张绣对地形特别熟悉,因此行军的速度不慢。一个时辰之后,大军距离马岭城大约三十里。
“停!”张绣将手中大枪一挥,大军停了下来。
“包马蹄!”
所有的兵士立刻翻身下马,从马背上的兜囊中取出几片兽皮,在兽皮上垫上厚厚的一层稻草,将战马的四个蹄子分别都包了起来。
包好之后,重新上马,战马的速度不减,可是马蹄声小了很多,五千大军,一万匹战马,行军的时发出的声音跟几百人差不多。
三十多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很快便到了。
张绣命令大军停下来。
“将军,匈奴的大营,这么大啊!”看到无边无际的营帐,胡车儿有些吃惊。
“怎么,胡车儿,莫非你怕了?”张绣笑着问道。
“将军,我这是高兴,我就怕敌军太少,还没杀过瘾,仗就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