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天意和旅馆老板的口中得知,我们从码头去往西山悬棺区,差不多有一百多里的山路,也就是说,我们得走上一两天才能到。
所以今天早上离开前,旅馆老板给我们准备了很多的干粮,没有收我们的钱,还将我们昨晚住店的三十块钱也退给我和高天意了,只是为了我们的帮助。
离开码头这个乡镇以后,我们背水而行,大山起伏,无边无际,跨越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州县。而且这里的山还不是那么平缓的山,动不动就是陡峭的绝壁,动不动就是幽深的峡谷。
没有亲自走过这种未经人开发的山路的人,是绝难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山路难行的。因为我们所行这一条峡谷,是没有人来修过的,所以基本也就没有行人走过的足迹,面前和脚下都是树藤和杂草,而且还湿漉漉的,走起来就更加艰难了,所以虽然走了一上午,但还没走多远,大家伙就都累的气喘吁吁了。
当时休息的时候,那个从湘西农村里来的名叫付达卿的男生就坐到了我的旁边,跟我说起他说听过很多邪门的事儿,没想到当中有一个故事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他说,他有一个堂哥,他堂哥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大伯大妈,是开餐馆的,几年前两口子身体不好,忽然有一天,店里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没想到那女孩子居然是个阴阳先生,当时就看到店里来了一个鬼。
那个鬼在店里吹阴风,但是他大伯大妈看不到鬼啊,还好那个女先生看到了,连忙将鬼给拦住了,一问,那鬼居然就是他大伯的爹,说自己在下面过的不舒服。
然后那先生了解了情况以后,第二天就让他堂哥一家人带着先生去了一趟堂哥爷爷的坟墓。当时那先生就说要把棺材扒起来,他堂哥本来不愿意,可是经不起那先生说,最后还是给扒开了。没想到啊,他堂哥爷爷虽然死了,可居然是坐在棺材里不是躺着在。最后才弄明白,他堂哥爷爷说自己睡得不安稳的原因就是因为还没死透就被下葬了,后来醒过来一次在棺材里挣扎而死。
听完这个故事我心上就有些纳闷了,感觉这事我好像经历过来着,我几年前还真是碰上过这么一件事,我想了想半天才想起来我曾经在浮溪县认识过一个叫付清华的人,而现在遇上的这个叫做付达卿,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是堂兄弟呢。
想到此处,我于是便朝他问道:“你是浮溪县人吗?”
付达卿见我问起,有些惊讶地反问道:“是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听我口音听出来的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朝他问道:“你的堂哥是不是叫付清华,他是修车的,父母是开餐馆的?”
付达卿更加惊讶了,问道:“你该不会就是当年的那个先生吧?”
我点了点头,道:“你不说起,我险些儿忘了那件事了,毕竟都过了三四年了。”
付达卿笑道:“那还真是缘分啊,我听清华哥说起过你,我还想着能不能见识一下你呢,没想到如今居然真的见着了,回乡后我可要跟他说说,只怕他还不信呢。”
我笑了笑,又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过的还好吗?”
付达卿道:“挺好的。他如今都收了两个修车的小弟子了,都是十几岁的,比我还小几岁。前年已经结了婚,现在孩子都一两岁了。”
“是吗,那挺好。”
正在我们说的开心的时候,高天意却朝我们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说:“聊起一段旧事。”
付达卿笑道:“在异地认识老乡,我感觉格外的亲切。”
我又朝高天意问道:“你们在那边聊什么呢?”
高天意道:“我在唐教授这学习知识呢,唐教授的确知识渊博的很,就这山野之中,我好多不知名的植物他都能说出个名儿来,有些是中药,他还能说出药用价值,我们还采了一点呢。”
唐教授笑道:“平常多看书就能了解的。大家都歇好了吧,咱们继续赶路吧。高先生,还是要麻烦你引路了。”
高天意笑道:“在您老面前,我们哪敢称先生。恩,大家跟着我,都别走散了,最好在天黑之前走出山谷,找个高地露宿才好。”
就这样,我们就再次上路了。现在大家伙都基本上都熟悉了,也都相互间知道了名字,一路走去聊着天倒也挺热闹,不至于那么枯燥。
我们大概又行了几十里的山路,走出了峡谷,却是一处凹形的地界,三面都是大山,虽然不像长江边上的山那么光滑陡峭了,但是也十分险峻,显然到山上过夜已不可能,但这块凹地里也有密林杂草,也不太适合过夜。在这种地方,想找一户隐居山林的人家那更是不可能的。
在商议之下,我们还是决定找一个干燥平坦的地方露宿,晚上让他们几个男生轮流值守。
那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山中已经起了大雾,这对于我们要辨别方向来说是愈加的困难。那迷迷茫茫的大雾,缠绕在山林之中,使得我们视物已经超不出十米,尽管打开手电也是。
此时的高天意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正在踌躇间,只听乔越文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看,那边好像有座房子。”
听了这话,我们还只当他开玩笑呢,没想到我们的手电一晃过去,果然在隐隐约约中看到了一个屋子,而且就在不远处,大概只有几十步的距离。
当时乔越文和付达卿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我们于是也加快了步子。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一片平坦之地,结果我们就发现那所谓的房子根本就不是房子,而是一块断岩,巨大的断岩,高有四五米,宽有十来米,背靠着大山,朝山上看去,那一面也是光突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