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意听到我的喊声,果然就佯做败阵,一路后退,那灾煞尸也就跟了来。那灾煞尸本是不具有思想意识的,不过是凭借着诅咒之煞在行动,不过也能感知阳气,所以高天意退,他便进。
看到高天意已经离我只有三四米远的时候,我便大叫:“让开!”同时早已将桃木剑掐在了手中。高天意明白我的意思,很配合地将身一闪,接着我便看到灾煞尸朝我径直冲了过来,我当即口中念诀道:“天地无极,道法无边,凝于一指,诸煞破之!”
这口诀一念完,瞅了一个准,正好灾煞尸离我只剩两米来远的距离时,我法指一打,将桃木剑打了出去,“咻”地一下,正中其胸口。
灾煞尸一受了我这剑,当即就冒起了大片白烟,嘴里还呼呼直叫,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不过没过多久他便缓了过来,拔出了桃木剑扔在一旁,发狂似的朝我在此冲了过来。
我心上暗喜,并不逃开。因为我此时本就是站在破煞阵的正中央,我要的就是他进入我事先布好的阵中来。此时此刻,高天意也和我配合默契,在一旁已经念起了引火符咒。
而我也并不墨迹,一边跺脚踏着罡步一边在此念咒道:“天灵灵来地灵灵,风雨雷电助我破煞,急急如律令,破!”口诀和罡步一完成,我事先布置好的符咒和铜钱当即就飞入半空之中,带着风雨雷电之一丝神意,齐齐朝灾煞尸身上打去,同时我将身一闪,早已闪出阵外。
只见灾煞尸的身上“砰砰砰”直爆,像是有爆竹在他身上爆炸一样。我们开了天眼的人自然能够看到在灾煞尸的周身有雷电劈他,有风雨在摧他,他的肉身如炸开了花一样。
这一招极损,也极为残忍,但是这种法术被祖师爷们开创出来,就是用来降服这种邪煞的啊。我若不如此,我们这几个人只怕今晚都会死在这灾煞尸的手中。
“……七十二道天火降,急急如律令!敕!”
高天意将引火符咒语一念完,敕令一下,突然间,火光乍现。在我的阵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冲天足有三丈来高,将那灾煞之尸实实地困在其中,只听到他呼呼的哀嚎之声,渐渐地声音略微,火势渐小,再接着,火势灭了,阵中再也没有了灾煞之尸了,只剩下一堆骨灰。
整个过程还不到半刻钟,看的付达卿是完全呆住了。是啊,他一个普通人,何曾见过这种情景,此时肯定是像在看电影一样吧。只不过,电影里的都是假的,而此时眼前的,却是真真实实的。
高天意松了口气,道:“终于结束了……”
我也大松了一口气,道:“是啊,终于结束了,咱们总算是有惊无险。”
付达卿仍是瞠目结舌地道:“我的天啊,我只当自己是在做梦呢……”
高天意道:“是,你在做梦,要不我打你一拳试试吧?”
我说:“你就别跟他开玩笑了,咱们现在得赶紧去找那几个学生,这深山野林的,大家走散了不好,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危险呢。”
高天意道:“说的也是。不过,我怎么就看不惯那个姓乔的呢,要是他没把那犀角杯交给唐教授的话,只怕死的就是他,唐教授真是不该,为他抵了一命。”
我也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各人的命了。咱们走吧,他们应该就在来时的路上,他们也跑不远的。”
就这么商议定了之后,我们便朝来时的路上走去,我看了看怀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经历了这一场,我们几个都累极了,只要一倒下就能睡着,但是咱们得找到那几个学生啊,怎么说咱们现在也是伙伴不是。
虽然在面对危难的时候,他们都逃跑了,但那也是人之常情,他们都是几个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再说了,也是我让他们跑的,要是他们不跑,我们对付灾煞尸的时候,还可能分心。
我们三个相互搀扶着,又走了半个时辰左右,耳边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叫声,是女孩子的叫声,一听到这声音,付达卿就激动地道:“应该就是蔡芳惠她们了。她们一定在喊我们呢,就在前面了。”
然而高天意却沉着脸皱着眉道:“不对!”
“怎么不对了?”我问。
高天意道:“这声音不对。不是在喊我们,而像是求救的声音。”
一听高天意这么说,我也细听了听,果然像是一个女孩子在求救,只怕是蔡芳惠她们又遇上什么可怕的事了,我当即道:“确实不对,咱们快走,想必她们又遇上危险了。”
于是我们又支撑着加快了脚步,循着声音而去,只是那声音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地,而且在这山谷之中又有回应,使我们很难辩别声音来源处,只知道在这附近不远。
我们一面找也一面喊着那三人的名字,终于有人回应了我们:“我在这儿。”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想必应该就是乔越文了,可是我又觉得这声音又有些不像是乔越文的声音,很是奇怪。
不过付达卿一听有人回应了,就知道是自己的同学了,毕竟,这么晚还在这山中的,只有我们这些人,再无别人了,于是兴奋地朝前跑去。我刚要阻拦一下,可是他已经跑远了,我和高天意也只好跟了上去。
很快,我们就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一个身影,我们手电一晃,那身影便倒了下去,像是昏倒了一样。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感知到了一丝阴气,就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的,我连忙拿出罗经一探,只见罗经上只有一瞬间的反应,马上就静止了,看来此时此处的确是有阴魂,见我们人来的多了,他马上又遁逃了。
付达卿一见是自己同学躺在那里,什么也不顾了,当即就跑了过去,我和高天意也随后跟上,及至到了那树下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乔越文,而是蔡芳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