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一等便是等到了银月冷幕挥洒而下,直到庙宇有沙弥要出来关门的时候才驱着马赶忙上前问上一声。
听是上山还未归下的人,沙弥转身去问了一声,很快便回来说山上已是无人,庙中也从不留施主居士们居住。
马夫有心想进去找找,但被当成是搅乱的人,很快庙宇便挂了门闩,清冷的街上让他心里不安起来,赶忙赶着马回了方府回禀此事。
方伶与陵香进庙后不见了,丁氏第一时间便着人去庙宇中去寻,也派人去报官,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人。
丁氏急的团团转,方敬远点了府上的家丁统统出门去寻了,杜氏翻了眼窗外火光闪烁不断,心里畅快几分。
“小贱人最好统统都死掉最好了,还有那个杂种。”
方景明现如今就像个废人一样,成日里躺在床上,只要有人靠近些就哇哇乱嗥,她不信方景明是遇到流匪抑或是叛军,心里坚信就是丁氏做的手脚,结果还不等自己出手,方伶就出事了,上天真是有眼啊!
丁氏急的不行,良穗站在一旁同样焦急不已,但想的终究没有丁莫心那般多。
万一方伶出了什么事的话,那方旻之前答应自己的一切也全都没了,这损失太大,自己不能接受,慌忙中急急抓住良穗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几分。
“良穗,派人去通知方旻,越快越好,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刚刚有人回来禀差役那边听了后只打发了几句便将人赶回来了,丁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赵雨时如何死的自己不是不知道,所以既然方旻能承诺自己诸多,那定然是极看中方伶的,他定然有办法的。
她无法能接受方伶万一真的如赵雨时那般,不行!一丝一毫都不行!自己承受不住。
她有直觉,一定是杨氏干的,上次她就阴阳怪气的与自己问好,她不是个糊涂人,如今一结合起来看,定然是杨氏觉得赵雨时的事情与自己有关,毕竟那事过后,方伶的诸多风波不击而散,只剩下赵雨时成了浪荡与阴毒的代表。
“告诉他,一定与赵家有关,一定要找到伶儿。”
良穗看着有些执拗疯狂的人,有些发乱起来,但也很快理清了几分,立马安排人去与方旻通信去了。
时间就像锋利的刀刃,一点一滴都刺刺的割在几人的身上,每一息都难熬的很,只要静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丁氏忍不住一直的问良穗怎么样了,虽然有结果的话自己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找个慰藉。
比良穗派去通信的人更快到的是徐刚,他还未回到铺子时便听到方伶出事的消息,知道事情紧急,便放了暗哨,几人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到方旻落榻的酒楼处。
取出细竹筒中的信件,方旻看了一眼便怒意滔天,周身戾气阴郁,但也明白就算自己此刻赶回去也并不能立马寻到方伶,然而只要知道方伶失踪,每一分每一息都他来说都是焦急,怒意快要压不住。
转身一拳砸向桌面,但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冷沉着声道。“她那几千精兵不是已经快到隋安城了吗?告诉她,明日一早若能寻到人,我会给她鬼牙山通北域一侧的地图,若不能寻到人的话,那她便再也别想过鬼牙山!”
在意识到方旻说的是什么后,想要劝上一分“方使。”
“滚!”方旻已是暴戾,他一刻也是坐不住了,只匆匆留下一书便趁着夜一人一马的朝着隋安城赶去。
方旻下了死命令,暗子不敢违抗,只能将方旻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于肖语裳。
裕古关久攻不下,但是东边的灾慌给了她机会,仔细打量着面前蒙面穿着黑色劲衣的人,要不是他手中握着的却是鬼牙山山使的信物,她倒真的要怀疑眼前人是否是黎国派来的暗子。
不过听说鬼牙山山使常年不在山上,没成想居然是在隋安城内,虽然请求有些无理与可笑,但得到的报酬倒是很丰厚。
鬼牙山通往北域的地图,真是慷慨啊,先不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上山去描绘地形图,况且鬼牙山连绵千里的山峦脉络,真的要描绘下来可不是几年能完成的任务,既然方旻能拿出来,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肖语裳使了个眼色,底下人立马便着人去寻了。
暗子将方旻给的信物递肖语裳,以信物换地图,是方旻说的。
肖语裳接过后看了眼上面的鬼牙花,看着暗子隐了身形,不免想了想方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女人罢了,值得用地图来换?
值得吗?思绪有一瞬间的扩涣散。
脑中不免闪过一人的面容,不免哼笑一声。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还真的值得吧,呵…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