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又气又怒,内心里更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涌上来,好像身体有一块被生生地挖走了,少年时代的失恋最是让人刻骨铭心。
此时之后,这个被她一直叫做小奸细~小奴隶~的女人将一直停留在她的心里,直到她再次找到她。
已经耽误了半天的功夫了,她现在必须得加快速度赶回王庭,她的大侄子还等着她回去呢。
总有一天我会再把你抓回来的,小奸细~萧烈歌对着南方高声地喊道,仿佛在释放她的痛苦。
可是萧烈歌突然发现,她好像还不知道这个小奸细的名字。
萧烈歌:
在大成的地界上,薛知景终于感受到了自由的快乐,连空气似乎都香甜了许多。
她的速度更轻快了,努力去找到大路,一路问人,直奔雄州而去。
虽然来之前有受到雄州指挥官陆城的截杀,但此时她进雄州城倒是没有什么危机,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照片没有视频,普通人是无法凭借一张画像认出她来的。
她直奔了之前和元锦相约的地点,也见到了元锦。
上一次被截杀,薛知景驾着马车走了之后,元锦她们的压力大减,很快就将对方给压制住了,对方不敌只好退走,众人也不过就是受了些伤。
唯一死了的是可怜的小翠,唯一受苦受难的是薛知景。
元锦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薛知景回来了,毕竟上次薛知景说要在辽国做卧底来着。不过听完薛知景带回来的新消息,她便也高兴了起来,辽国皇帝驾崩,估计联合打大成的事情就要搁浅了,赶紧着人将消息递送回京城。
这个时代信息递送慢,都得要人力。最快的一是跑马递送,二是用水道交通递送。大成王朝朝廷还建立了一整套递送消息的系统,名为马递铺和水递铺,在驰道和河道区域,每隔15里建立一个铺子,接力递送。
不过因为担心信息被阻隔,元锦此时用的是他们自己人亲自递送的消息。
前两天才送了要备战的消息回京城,估计皇后娘娘还没有收到呢,今天又得送新消息了,希望皇后娘娘的心脏扛得住。
此时,薛知景、元锦、李婧、陈棠等人聚在一起商议着,现在首先要处理的肯定是雄州地区的指挥官陆城。
我们的目标是要卸了他的兵权,将他带回京城,同时还要防止他带着兵马造反。薛知景说道。
思维最缜密、谋略最厉害的李婧说道,我的想法是两手准备,一是向附近的城池求援,比如霸州,希望他们的指挥官带着兵卒过来做外援,二是我们寻找机会将陆城给控制起来,阻断他对雄州兵马的联系,然后等待皇后娘娘的懿旨。
元锦说道,这两天我们一直有人在盯着这个陆城,不过还没有发现他的一些固定的行动轨迹。
陈棠说道,那我们就再盯着呗,不行我就去绑了他。
李婧没好气地说,就你力气大?他身边的近卫有好几十个,你一个人能打几个?
从薛知景的角度来看,她的三个小伙伴还是刚出学校的少年呢,带着青春的锐气。不过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不会瞻前顾后,做事情快狠准。这个时代的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有的时候靠的就是这么点冲动的劲儿才能抓住机遇。
所以从古至今,武将成名大多在年少之时。
所以薛知景做了最后的安排,我觉得李婧说的方法是适合的,两手准备。
元锦便说道,我亲自去一趟霸州,那边有我父亲早年熟悉的朋友。若我带回来援兵,东边城门火箭为号。
好,那元锦你去霸州求援,我们在这里给陆城盯梢,若遇到合适的时机便动手。薛知景说道。
一帮人统统换了一身灰扑扑的短衣服,头发甚至还没有梳整齐,脸还特地抹了点灰看起来更黑一些,打扮成这个时代普通的少年男子的模样。
这样,一群人在街上盯梢就不太显眼了。
就这样,他们盯了好几天。
他们发现,陆城不仅仅跟辽国那边私通,更是大量储存粮食,因此而超发了大量的交引。同时,他越过了榷场,自己做了大量和辽国走私的交易,甚至还走私了不少禁止售卖给辽国的军事用品。
超发交引,市场上又没有那么多的盐和茶可供交换,交引就会贬值,引发商人对于交引的不满,导致后期对于朝廷的不信任,然后不再送粮食到边境。大量走私,会影响榷场的收益,也就是影响朝廷的财政收入。走私禁止售卖的物品,那就是资敌。
这一桩桩的罪,够他死一百遍了。
估计是因为在备战了,他做这些事情便更加频繁,经常出入仓库,这才让薛知景几人不过几天之内就跟踪了解到了这些情况。
他们还发现,陆城每天的同一时间会只带着几个近卫去一个小院子,然后待一阵子就走。
陈棠再次提议,就在他去这个院子的路上将他擒了。
皇后娘娘的懿旨还没有送到,元锦的援军还没有找来的时候,他们其实不应该轻举妄动,但他们发现,陆城已经开始迅速将城内的粮食调往城外,输送到辽国的时候,薛知景也有些着急了。
虽然萧烈歌回了上京城,但是和她合作的还有夏国的王爷,以及他们辽国的其他一些贵族,看陆城现在的行动轨迹,很明显还是有人在继续跟他联系。
薛知景很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便同意了陈棠的想法。
他们埋伏在前往那个小院子必经的一条巷子里,当陆城他们走过的时候,便从前后夹击对方,生擒陆城。
战略战术是没错的,以同样多的人手,在狭窄的区域前后夹击,攻方极占优势。
但是他们错估了两边的武力值,不够知己知彼。
陆城本人武力极强,他身边的近卫也很强。毕竟边军不时要去敲打一下边境不听话的小部落,或者是一些落草为寇的蟊贼,都是常年在边境的风尘中锤炼出来的,哪里是一帮从京城出来的少年能比得上的。
也就是陈棠这个天生神力的主儿刺伤了陆城的手腕而已,他们的这次生擒计划,彻底失败。
陆城全城大索。
薛知景和李婧一起躲在一户人家储存咸菜的地窖里,周围充斥着浓烈的酸臭气息,隔着透光的暗黑面板,两人听见一群士兵闯了进来,在屋子里大肆搜索。
地窖很小,两人凑在一起挤着,粗重的呼吸在地窖中回荡,都知道彼此此时极度紧张。
那些士兵没有来搜查这个地窖,只是在房子里找了找,然后鱼贯而出。
终于,听着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两个人才冷汗涔涔地看着对方。
她们不敢轻易离开这座城池,在城内还能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若是都去了城外,到时候陆城将城门一关,这座雄州城就是堡垒一样的存在,足以抵御几十万人轮番攻城的深沟高墙,就她们这几个半人,难不成还要挖地道进来抓人吗?
已经打草惊蛇了,也是有后悔的,只是后悔也没有用,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李婧轻声说道,小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要不要躲
去陆城经常去的那个小院子,顺便也看看那个院子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每天都去。
其实薛知景对那个院子的怀疑大概落在了女人身上,可能是陆城养的某个女人,不过若真是这样,那更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了。
于是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到天黑之后便行动。
那天生擒行动失败了,十几个人都各自分散开了,薛知景只能祈祷大家都比她厉害,能找到躲藏的地方。
天黑透了,这个时代灯光是稀有物品,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在夜里长久的点灯,普通人家早早就睡了以节约烛火,雄州这样的边境城市比起汴京城来更是如此,城市里跟野外的黑暗程度差不多。
万幸在这儿待久了,夜视视力都有所提升。
薛知景和李婧两人偷偷地打开了地窖的黑木板,互相推举着□□出了这家人的院子,在狭窄的巷道中前行着。
其实在这样黑暗的时候找路是不太容易的一件事情,不过之前训练马球比赛的时候特地有做一些空间记忆的训练,两人此时互相回忆着,总算回到了之前陆城常去的那个院子。
灰墙黑瓦,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院子。
两人刚翻上墙头,便见着不远处有一队打着火把寻人的士兵,两人赶紧翻了下去,滚到了墙内的草丛里,安静地待了好一阵,等没有任何动静了,才尝试着往里走。
不过进了这个院子,两人可一刻都不敢放松,虽然她们有一些猜测,但是毕竟不确定陆城到底在这个院子里做了些什么。
只不过这个院子,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在走动,只有小路上还装饰着石制的灯座,上面架着一盏蜡烛灯,隐隐地照亮一小片区域。
小路指引的前方是一个亮着烛火的房间。
薛知景看了看旁边的李婧,指了指那个房间,李婧点了点头。
两人弓着身,从草丛中慢慢地过去,凑到了窗户底下的阴影处。
这个时代的建筑物颜色都很暗沉,大都是砖木结构的,都刷了颜色很重的漆,时间久了颜色会显得更加深,所以反光性极差,在只有幽幽烛火的晚上,到处都是可供躲避的阴影。
屋内传来两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其中一个说的汉语好像还带着些外国口音,像是萧烈歌说的汉语一样。
无意中想起了萧烈歌,薛知景笑了笑。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口音像萧烈歌,那岂不是外国人?
偷偷地去看了一眼,室内的两个人一个坐在长榻上,一个坐在对方的腿上,互相搂抱着,动作极为亲密。
薛知景:
李婧:
第30章 特殊姿势
坐在榻上的那个男子一看就是契丹人,发型、脸型和服饰都是契丹贵族的式样,年龄看起来二十出头,模样倒是可以赞一声俊美。
而坐在他腿上的那个男子看起来年纪小一点,瘦瘦的,看模样跟陆城有几分相似,脸上抹了粉,嘴唇还涂了红,动作有些矫揉造作。
薛知景想着,这该不会是陆城的儿子吧,他的儿子和契丹的一个贵族好上了,所以他才这么放心地要和辽国联合。
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不过,你这嫁儿子,自己出嫁妆就行了,把你的家产全都当嫁妆送出去也没人管你,但凭什么要把整个大成王朝都当作嫁妆送出去,这大成王朝是你的吗?
皇后娘娘都不会这么做事情。
屋里的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吃嘴嘴,解衣服,互相摸摸索索了,这是要干坏事的节奏啊。
薛知景有些没眼看,收回了目光,蹲了下去,然后她便见着自己的小伙伴李婧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
她拉了拉李婧的胳膊,突然想到了什么,算了算了让她看吧。现代社会网络资源丰富,自己是看得多了,觉得就那么回事,没有多好奇。但是李婧虽然沉稳聪慧,本质上还是个没开过荤的小女孩,让她见识见识也挺好的。
不过蹲地上的薛知景却慢慢地听见了一些销魂的声音。
应该是那陆城的儿子发出来的吧,声音婉转悠扬,一波接着一波,听着他的声音便能想象他此时被按揉成什么模样了。
薛知景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为什么要去想象这样的奇怪画面。
不过薛知景是个好学的主儿,而且人如其名,知识丰富。她前世的时候还认真研究过做受的男子,他们体内还有一个神秘的器官,咳咳~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奇怪的知识???
终于,李婧满脸通红地蹲了下来,有些尴尬地看向薛知景。
薛知景手握成拳,用大拇指指了指侧面,李婧点了点头。两人便悄悄地从旁边的一个月亮门出了这个院子。
闻着一些残留的油烟味儿,两人躲进了厨房,在里面吃了一些厨房的冷食,还喝了大缸里面的水,才觉得辛苦了一天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力气。
两人在厨房的柴垛上坐了下来。
薛知景说,厨房这样的地方我们大概能躲一阵,不过天不亮我们就得走,那时候估计做饭的仆人就要进来了。
李婧点点头,行,天不亮的时候我们就躲去刚才那两人的院子里,很明显,那两人想要亲亲我我,院子里不常留人。
一说起那两人,李婧的脸又红了,难得地露出了一些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少女的羞涩,你说,他们两个,两个男人?
李婧的心情似乎很复杂,她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可能是有些冲击她传统的观念吧,毕竟她从来就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有男女之间才能做吧,不对,在今天之前,她甚至还以为成亲的两人只是躺在一张床上安静地睡觉呢。所以,这是双重冲击。
两个男人怎么了?薛知景笑了笑,你知不知道在宫里,宫女和宫女,宫女和太监,太监和太监好的,多了去了。
李婧眼珠子都瞪圆了,像是被开发了新世界一样。
她出身在一个中层武将家里,一夫一妻,但父母既传统又保守,若不是她哥哥小时候被马踢断了腿,没有办法入伍,哪里轮得到她被送出来训练。
所以,李婧从小怎么会知道这些,估计要等到她成亲之前,她的母亲才会跟她隐晦地讲一讲这些知识吧。
薛知景莫名地来了些为人师的兴趣,看着她这个单纯的小伙伴被冲击到了的样子,感觉特别有趣。今天紧绷了一天,趁着这个机会讲讲人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让大家都放松放松嘛。
于是薛知景开始给李婧科普基础知识,首先从人们的各种取向开始说起,她先从最基础的四种类型开说,男攻女受,女攻男受,女女,男男,然后这四种又衍生出很多不同的小分类,那些特殊的诸如不认同自己现有性别但又喜欢异性的就被薛知景一笔带过了。
其中最特别的是女攻男受型,可能是薛知景觉得自己的小伙伴看起来更有可能是这种类型的,便特地多讲了讲这样的,一般这样的双方中,女性比较强势一点,男性比较弱势一点。在这种类型里面,占主动方的女性可能认同自己现有的性别,也可能认同自己是男性,这都很正常。在互动的时候,一般是女性为主,像是在房中事的时候,也会多使用女上位,或者是使用一些辅助工具。
什么叫女上位?李婧睁着一脸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薛知景,到让薛知景有些害臊红了脸。
明明刚才还在讲分类,怎么话题滑向了姿势呢?
不过看着小伙伴水汪汪带着期待的眼睛,薛知景一咬牙一跺脚,得了,全讲了吧,小伙伴的终身幸福比自己那点可怜的面子重要。
要是他们以后问起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就说宫里面藏龙卧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