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多的毛病,咳咳~
萧烈歌说着,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那人还想过来扶她,被萧烈歌给挡住了。
薛知景在旁边赶紧上来送来了一杯水,还给她顺气,嘴里似乎有些慌乱地说道,说了你不能情绪激动的,医生说了让你静养!
闭嘴!萧烈歌对着薛知景怒喝道,咳咳~不要你管~
可是医生说了,你千万不能动气,不然五脏六腑都会~薛知景有些气急。
闭嘴!
旁边那姐们儿将两人的对话统统听在了耳朵里,记在了心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萧烈歌突然咳嗽得更加剧烈,薛知景赶紧递上去一张捏着的白色手帕,萧烈歌捂着嘴咳嗽了一阵子,那动静,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一样。
接着,萧烈歌将手帕拿了下来,赫然便见着手帕中间,血色的痕迹。
正好,被那姐们儿见到了那一抹红。
萧烈歌装作着急的样子将手帕给合上,平复了一下气息,对那姐们儿说道,我没事,你赶紧回去吧。
这一趟之后,第二天,那姐们儿就找了一个医生过来要给萧烈歌看病。
因为她的身份,萧烈歌不得不让她进来,但是却对她带来的医生没有什么好脸。
公主,你就让医生看看吧,上回你都吐血了,我看着真是着急啊,你说我怎么跟先帝交代啊。
萧烈歌气得砸了茶杯,就差要将那医生给砸了一样。
那医生吓得跑了出去,那姐们儿倒是只退后了两步,不敢走,萧烈歌又是一顿咳嗽,女奴们手忙脚乱地给她喝水,顺气。
一阵兵荒马乱啊。
不过临走的时候,那姐们儿看见了桌上放着的一张药单子,她便趁乱将其顺在了兜里。
很快,这张单子就放到了耶律蒙南的案头。
耶律蒙南总算确定,萧烈歌真的病入膏肓了,这简直是一个让他惊喜到极致的一个消息。上一次的中毒事件,这么多人死了,萧烈歌也是吃了那个羊肉的,他就说嘛,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看来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躲过去了,但是这后遗症很明显,甚至让她到了药石难医的程度。
耶律蒙南开始正式联络他们家几个准备跟他一起造反的人,再次商议劫持的行动。
大概的步骤就是,收买萧烈歌的侍从,入王帐劫持萧烈歌,进而控制小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再暗杀萧烈歌,第二年逼小皇帝禅让。
非常幸运的是,他买通了萧烈歌王帐外近卫军的一个小队长,对方的女儿得了重病,被他送去的珍贵药物和金钱攻势所打动,给他们传递了不少消息。
耶律蒙南召集了一队家族的死士,准备在小队长轮值的那一天攻入萧烈歌的王帐当中。
这事儿毕竟是造反,他虽然是耶律家的嫡系子嗣,拥有的资产和封地也最多,但是耶律家可不止他一个人,所以这第一步他不能闹大了,他必须要占领先机。
那天,耶律蒙南简直觉得意气风发,他本就是一个自信心爆棚的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年轻气盛,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能轻易地被他抓在手里。
所以,他失了一些稳重。
值班的侍从支开了相当一部分的侍从,给他留下了一条路,临近半夜,他带着死士,以要为萧烈歌看病,并诛杀萧烈歌身边邪佞为借口,闯入了王帐当中。
在外围几乎没有遇到抵抗。
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安,但是他那狂热的自信心和膨胀的欲望让他忽略了这一丝不安,直冲王帐而去,只在王帐之外遇到了些许的抵抗,轻松地解决掉了之后,他直奔入王帐,带着一帮手持武器的死士冲进了萧烈歌的卧室当中。
看着床上的鼓包,耶律蒙南的脸上弥漫上一股兴奋到极致的红,他仿佛看到了辽国的皇位在向他招手,他的手都激动得颤抖。
这样的兴奋,让他都完全忽略了为什么萧烈歌的王帐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伺候的女奴,他平日里睡觉,帐篷里可是不能没有人的。
萧烈歌!烈火公主!
耶律蒙南喊着萧烈歌的名字,像是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在喊着一只即将落入到他手里的猫或者狗。
边喊着,他边靠近萧烈歌的床。
然后,他一把掀开了萧烈歌的被子,顿时愣在了原地。
床上哪里是萧烈歌,根本就是一个枕头啊。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外出现了乒乒乓乓的武器声,接着,帐篷的门帘被人猛地掀开,萧烈歌穿着整齐的红色衣饰,带着一大帮人走了进来。
其中,包括了他们辽国的重臣,还有他们耶律家的耶律宏逸。
耶律蒙南,你这大晚上的,拿着武器进我的帐篷,是要做什么?
第65章 大获全胜
萧烈歌和薛知景玩了一招请君入瓮。
耶律蒙南想杀了萧烈歌,造反登基的这件事情,萧烈歌早就一清二楚,但是她的实力还不足以一下将耶律蒙南给拿下。
相当于耶律蒙南是一个一直惦记着皇位的贼,千日防贼是最让人痛苦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个贼什么时候会出一个什么招,你只有见招拆招,太过被动。
所以,薛知景提议,是否可以设计,加快耶律蒙南出招的速度,甚至让他觉得已经到了最佳的造反时机,引耶律蒙南造反,然后定他的罪。将这个毒瘤加速养大然后挤掉。
就算是还保留部落联盟制度的辽国,造反也是最大的罪。
所以,萧烈歌装作自己病入膏肓的样子,一直表演了很久,对于普通的贵族和臣子来说,就是担心担心而已,而对于之前下毒的耶律蒙南来说,他一定会想很多。
当耶律蒙南那个姘头来看望萧烈歌的时候,萧烈歌和薛知景便知道,耶律蒙南上钩了。
所以在那个女人面前,萧烈歌充分地发挥了她的演技,薛知景则装作无意的说了一下话引那个女人深思,更上了一个道具带血的白手帕,其实哪里是血,根本是胭脂抹的。不过萧烈歌展示了一下就赶紧合上了,对方根本分辨不出来。
那个女人再次带来医生,她们就给了她一个新的道具一张假的药单。
因为萧烈歌表演了很久,所有人都在怀疑她是不是重病了,这个吐血的节目和药单才会让耶律蒙南相信是真的。
接着,萧烈歌故意放出了一个小队长让耶律蒙南买通,其实对方反而是她自己放入到耶律蒙南队伍里的探子,也通过他,可以明确耶律蒙南进攻的时间。
别说耶律蒙南在萧烈歌这里安插过探子,萧烈歌也在耶律蒙南那里也安插了几个人。
虽然不是核心人物,但在一些时候,不停地忽悠耶律蒙南及早造反却是可以的。
耶律蒙南是一个自信心爆棚的男人,他本来就想造反,被人忽悠之后就会产生一种,周围所有人都说这事儿可以做的感觉。
经纪学上往往认为人做的决定都应该是理性的,但其实人们往往是非理性的。比如经济学可以解释战争之后为什么双方会和谈,但无法解决战争为什么会发生。
每个人都没有上帝视角,只能根据自己已有的信息做出决断,甚至加上了很多自己的想象力和判断力。
对于耶律蒙南来说,他所得到的信息,加上他自己的想象力,就让他冲动地来了一场逼宫行动。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竟然会是萧烈歌安排的一个陷阱。
当萧烈歌带着一些重臣和他们耶律家的人,看着他带着死士,拿着武器冲进了萧烈歌的王帐时,他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褫夺他所有的封地和财产,杀掉他手底下主要的谋士,将他的奴隶打散了分配到王朝各地做奴隶。
而他呢,因为是高级贵族,所以留了一条命,发配到北疆牧羊。
就这样,耶律蒙南的势力一朝瓦解,耶律家还为了补偿萧烈歌受到的惊吓,主动上交了一大部分的封地和资产。
估计耶律家要夹着尾巴做人一段时间了。
而一直跟着耶律蒙南混的耶律宏瞻,也上交了一部分的封地和资产,自请去东部部落。
耶律宏瞻就是之前,薛知景在雄州见过并且战过一轮的辽国贵族,当时,他跟雄州地区指挥官陆城的儿子陆平好了,并且忽悠了陆城跟他们家合作,差点儿让雄州大门彻底对着辽国开放。
那个时候,薛知景和李婧在雄州城内陆城的府邸处抓住陆城的时候,耶律宏瞻就及时带着陆平回了辽国。
北疆苦寒,东部部落麻烦,将他们发配过去已经算是惩罚了。
萧烈歌在王庭当中,总算是安稳了。
冬日临近,王庭再次搬家,这一次,是去到靠近南京城的一片沙地,那里冬日温暖,建好驻地的时候,竟然还没有下雪。
薛知景闲来无事,用枝条和一些布条做了一个足球。
除了没有弹力之外,大小和重量,倒是挺适合踢的。
唔,忘了说,足球在这个时代叫蹴鞠。
大成王朝玩得比较多,算是马球的简化版,毕竟马球要求太高了,至少要有马,相当于现代社会要有一辆上百万的车。
所以,一个廉价的,只需要一个场地和一个几乎不怎么费事儿的球的蹴鞠就出现了。
辽国也曾经有过马球运动,但大家并不热衷,他们更喜欢在草原上跑马赛马,享受那种奔跑的快感,自然蹴鞠也就更少了。
当然,小朋友们,看见少于玩的游戏,还是一样的兴奋。
薛知景还没说话呢,她们就抢过她手里那花花绿绿的球你扔我,我抢你的玩了起来。
之所以是花花绿绿的,乃是薛知景往那球里面塞了不同颜色的碎布条,反正都是要踢的嘛,总不好用一些好的布料,她倒是塞得结实,不至于露出来,只不过颜色就丰富多彩了。
等她们抢着玩了一会儿,薛知景拍拍手,众人才围了过来。
好了,同学们~这是蹴鞠球,今天我们的室外活动就是蹴鞠~
薛知景还得简单解释一下,顺便教一下大家这两个字怎么写,也有知道的,说,我在一本游记上看到说,说大成的人会玩这个。
对~其实这个跟马球的规则差不多,不过是一个是骑马用杆,一个是奔跑用脚。打马球只能用杆触碰球体,蹴鞠也只能用脚触碰球体。薛知景说道。
说起马球自然大家会熟悉一点,有见过别人打马球的就立刻叭叭地解释了起来。
薛知景将孩子们分成了两队,多出来的在旁边计数。
架了两个简易的球门,球门外有侍从待着帮她们捡球。
这样的合作与对抗的运动最适合一群人玩了,不但可以增强彼此之间的连接感,形成团队感,同时,在对抗时更会形成领袖人物,商量策略。
简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教学架构。
她们踢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萧烈歌又偷偷出现了。
薛知景最近天天在那儿做足球,两人住一起,她如何不知道,她还问薛知景在做什么呢,薛知景到也不藏私,跟她简单讲了自己的想法。
做球做一半的时候,萧烈歌还努力往里塞了些布条呢。
她似乎见着薛知景玩什么,她也想要加入一下,像是小孩儿一样,受不了自己被排除在外。
薛知景也看出来了,便让她玩了一下,还指点道,你得塞紧一点,不然一踢就会掉出来,散架就不好了。
不要你管,我自己弄!
萧烈歌竟都忘了,她还有一帮女奴可以帮她呢,却执着于一个手工的小玩意,玩得不亦乐乎。
薛知景侧过身去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回头来看着萧烈歌憋着气儿地塞这个小足球。
终于,塞了一部分之后,萧烈歌一把将那球扔回给了薛知景,好了,弄好了~
薛知景看了看,又将一些凸出来的地方塞了回去。
萧烈歌这个时候似乎才想起来她还养着一些手工工匠呢,虽然比不得大成王朝那么多,但也数额不少了,平日里做衣服做器具的。
欸,我让工匠给你做一个不就好了,省得你自己做了。
薛知景却说,那不一样。
自己出手制作的手工制品,永远都比那精致的精细艺术品要有价值得多。
所以,知道薛知景今天带孩子们蹴鞠,萧烈歌就放下手里的工作,溜达着过来了。
球场上踢得是热火朝天,孩子们都脱了最外面一层衣服,穿的是里面的秋装,却还是满头都在冒汗。
薛知景是裁判,手里拿着一个锣,左右地跑动着,遇到犯规的,就咚咚一顿敲。
萧烈歌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才发现了萧烈歌,她也有些跑热了,脸都是红扑扑的,萧烈歌笑她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像南京城里瓦舍里面玩杂耍的,敲着锣要赏钱呢。
瓦舍是流行于大成的大型娱乐场所,里面分成不同的勾栏,勾栏里面玩杂耍、说书、变魔术不一而足。这种娱乐场所的运行方式也传播到了离大成最近的辽国南京城。
不过人家瓦舍都是卖门票的,这敲着锣要赏钱的那是街头卖艺的。
薛知景给了她一个眼神,没好气地说道,一边去,想看杂耍自己去看,我这指挥大家排兵布阵呢。
说得倒也没错,踢球时可不都得排兵布阵。
这被拒之门外,萧烈歌能愿意吗?她立刻便说,那不行,我也要上场~
这个时间,你不应该有很多政务要忙吗?
现在可是上午,还没有到午餐时间呢。
不管了~我就要上~
薛知景:
薛知景可以感觉到,萧烈歌对她有一种强烈的扩大性的占有欲,这种扩大性大概包含了薛知景在玩什么东西她也想要参加,薛知景跟学生们开展的活动她也总想要来参加。
不能参加,就好像她被薛知景排除在自我之外了一样。
若是薛知景心理年龄小一点的话,应该会觉得萧烈歌很烦人,自己上哪儿都有她。但谁让薛知景心理年龄不小了呢,又是个极包容的性格,对着萧烈歌的要求,她最多也就是嫌弃地看一看她,再就是翻个白眼而已。
不过就是黏人罢了,让她去做她想做的,满意了不就好了。
萧烈歌似乎并没有很深刻地认识她对薛知景的这些感觉,薛知景对她的包容和妥帖她也接受得理所当然,同时又因为她年龄比薛知景大,还总会有一些我要保护小景的想法出现。
倒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