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8)

    而且杨兼那表情,一点子也不像好吃与不好吃的问题,他的表情相当阴霾,脸色阴沉下来,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暴怒,就好像
    好像食了甜食一般。
    啪!
    杨兼突然抖手将咬了一半的牛舌饼扔在地上,哐啷一声,身体一颤,猛地向前歪倒,扑倒在案几上,将上面的文书撞得七零八落。
    人、人主?!
    众人都吓懵了,不知这是甚么情况,杨广低头看着砸在地上,几乎变成碎渣的牛舌饼,眸子一缩,震惊的说:甜的?
    牛舌饼洒在地上,馅料竟然不是椒盐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甜饧,刚才杨兼一口咬下去,吃了一大口的甜味糕点。
    咳杨兼一手扶着案几,一手握住自己的脖颈,使劲的咳嗽干呕着,想要把吃进去的牛舌饼吐出来,他的脸色发青、发黑、发白,颈侧的青筋暴露无遗,干呕的额角青筋也暴凸出来。
    肿么是甜的!宇文贤扶着杨兼,对杨广说:太子难道不知道,人主不能食甜吗?你竟然给人主做甜味的糕点!
    宇文贤这么说着,却又对杨兼说:人主,太子一定是一时糊涂,太子可是人主您的亲儿子啊,肿么可能谋害人主呢?
    杨广听到他这两句挑拨离间的话,满是水泡的小肉手狠狠一攥,大步冲上去,一把推开宇文贤。
    啊鸭!宇文贤的轮车翻倒在地,整个人从轮车上滚下来,哇的一声,好生可怜的哭了出来。
    杨广以前也见过杨兼发狂,连忙倒出一杯水来,说:父皇,快饮水!
    嘭!!
    哪知道杨广的耳杯刚递到杨兼面前,杨兼呼吸粗重,眼珠子赤红,竟然一把将耳杯打翻出去,耳杯当掉在地上,哐哐哐翻滚了好几个圈,撞出老远。
    杨兼似乎在忍耐极大的痛苦,额角上青筋愤怒,滚下热汗,沙哑的声音一点子也不温柔,怒吼着:滚!!朕再也不想看到你!
    四下一片混乱,杨兼怒吼的声音回荡在路寝宫的太室之内,趴在地上委屈痛哭的毕国公宇文贤,唇角之畔,却慢慢的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第73章 朕忍你很久了
    你说甚么?
    小包子杨广一双黑溜溜的眼目睁大睁圆, 满脸挂满了不可置信,震惊的盯着杨兼。
    杨兼还沉浸在痛苦和癫狂之中,嘭!!!将案几狠狠的一掀, 哐当当的巨响, 案几被打翻在地,上面所有的东西全都砸下来,毛笔、蜜香纸、砚台, 还有各种好各样的东西, 扫了满地都是。
    杨兼面色狰狞,额角密布青筋, 眼珠子赤红充血, 怒吼说:滚!
    杨广眯了眯眼目, 很快从不可置信的诧异中挣脱开来, 说:你不相信我?我若是想害你, 你早就死了一百次还有余!需要费尽心思的在糕点中动手么?!
    宇文贤跌在地上,听到这句话,便曲解杨广的意思,抽抽噎噎的说:呜呜呜太子,您怎么能存有毒害天子的心思呢?
    杨广的目光唰的扫过去, 冷冷的扫过宇文贤, 宇文贤趴在地上呜咽,又无助又可怜, 被杨广的目光一扫,吓得蜷缩起来,他可不是装的, 而是真的觉得害怕, 毕竟杨广的眼神太过凌厉, 凌厉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孩童。
    杨广指着趴在上的宇文贤,说:你相信他说的话,也不相信我?
    杨兼呋呋的喘着粗气,他的面目狰狞,所有的理智全部灰飞烟灭,痛苦的浑身打斗,似乎在克制着甚么,但似乎根本克制不住,肆意从自己的身体里释放而出,带着排山倒海的毁灭之势
    杨兼眯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杨广,沙哑阴鸷的说:滚还要让朕说多少遍!!!滚!朕不想再看到你!
    杨广轻笑了一声,怒极反笑似的,说:好啊,让我滚是么?
    他说着,再不多说一句话,一甩小袖袍,立刻转身离开太室,冲着路寝宫的大门而去,嘭!!狠狠踹了一脚殿门,继而从路寝宫中大步离开,很快不见了小巧的身影。
    呜呜呜呜虎头虎脑的琅琊王小包子根本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瘪着嘴巴呜咽着,眨巴着大眼睛,看到这一幕,抹着眼泪给吓跑了。
    琅琊王从路寝宫中跑出来,一面呜呜的哭,一面在四周看了看,快速往宫中的议事堂而去。
    因着是午膳时辰,朝中的大臣们都去用膳了,议事堂里空空荡荡的,几乎没甚么人,不过的确还是有人在的。
    兰陵王高长恭处理了一下堆集的文牒,还没有离开,安德王高延宗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的瘫在旁边,说:快点,你怎么那么磨蹭,快点处理好,我肚子都饿了。
    是是,高长恭快速批注着文书,说:马上就好,再等一会子。
    啧!高延宗不耐烦的咋舌。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哭声传了过来,越来越近,一个小豆包从外面颠颠颠跑进来,不由分说,一头撞进高长恭怀里,把毛笔都给撞掉了。
    高长恭低头一看,是琅琊王高俨,惊讶的说:这是这么了?
    琅琊王可是昔日里邺城的小霸王,与高延宗小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如今趴在高长恭怀里,揪着他的衣襟,呜呜的哭着,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可委屈的模样。
    高延宗一看,立刻跑过去拽琅琊王,说:你做甚么!这是我兄长!你起开!
    高长恭微微蹙眉,不赞同都说:阿延。
    高延宗还是拽着琅琊王,说:我又没说错话,他一定又是和其他小娃儿吵架了,打输了就过来哭,是也不是?
    琅琊王抽抽噎噎的说:呜呜呜人主、人主好凶,呜呜呜责骂了太纸,呜呜凶还摔,摔东西
    高长恭和高延宗全都是一愣,人主?那不就是杨兼么?
    杨兼怎么可能好凶,平日里都是最温柔的一个,而且谁不知道杨兼疼爱小包子杨广,一直要立小包子为太子,那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哪里会说多一句重话,更别说是责骂小包子杨广了。
    高延宗自然不相信,说:你肯定说谎。
    呜呜尊的!琅琊王抓着高长恭的袖子,说:人主摔了好多东西,呜呜阔怕!说太纸要毒害人主,给给主人吃甜食
    甜食?高长恭眯了眯眼目,说:坏了!阿延,快去寻徐医官!
    高延宗一听甜食,心里也是咯噔一声,跟着杨兼的老人都知道,杨兼对甜食过敏,不能吃甜食,平日里杨兼也会做甜食,但是都是分享给大家食用,自己绝对不会沾一点。
    高延宗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忙冲出议事堂,大步跑出去找徐敏齐。
    高延宗去找徐敏齐,在路上碰到了用午膳回来的蔡王杨整和滕王杨瓒,高延宗风风火火,差点一头撞在杨瓒身上,杨整反应很快,一把拉住杨瓒,没让两个人对撞。
    杨瓒吃惊的说:安德王,你这是?
    高延宗来不及废话,说:快快!找徐敏齐!天子食了甜食!
    甚么!杨瓒吓了一跳,说:快走!
    三个人去找徐敏齐,高长恭则是带着琅琊王往路寝宫赶去,几乎是前后脚赶到,他们来到路寝宫门口,便看到外堂的大门紧闭,宫人们全都堆在门外面,一个个焦急的转磨。
    杨整立刻说:人主可在里面?!为何都堆在外面?
    在在!宫人回答说:人主在里面,可是可是不开门,不让我等入内啊!
    嘭!!
    刚说到这里,殿内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吓得宫人们纷纷抱头尖叫起来。
    杨瓒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宫人说:婢子们也不知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人主突然突然大发雷霆,好似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很是恼怒,把太室都砸了,还不让婢子们进内,婢子们也是被人主赶出来的
    啪嚓
    嘭!!
    哐当
    随着宫女说话,路寝宫的内堂里传来更加剧烈的声音,好似在砸东西,异常癫狂。
    杨整站在外堂的大门口,使劲拍门,高声大喊着:人主!!人主请开门啊!臣弟带医官来了!给人主请脉!人主请开门罢!
    嘭!!
    回答杨整的只是砸东西的声音,一刻也不停息。
    杨瓒也拍门大喊着:人主!!人主!大兄你开门啊!开开门!
    杨瓒急的已经顾不得甚么礼节了,似乎想用大兄这个词眼唤回杨兼的理智,然
    哐当
    杨兼的嗓音从殿内传来,沙哑的怒吼着:滚!都滚开朕好得很,朕不需要任何医治!
    这到底这么回事!高延宗急的团团转,但是琅琊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看琅琊王平日里很皮实,但是今日是给吓惨了,只知道哭,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杨瓒说:大兄到底怎么食的甜食?他平日里都很注意的!
    宫人说:对对,小臣差点忘了,毕公!毕公当时也在场!
    毕公?高长恭奇怪的说。
    说起宇文贤,宇文贤正好便来了,坐在轮车上,他被杨广推下轮车,磕到了额角,稍微受了点伤,但是并不严重。
    宇文贤也是一副哭泣的模样,吓得直抽噎。
    杨瓒说:毕公,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为何人主会突然大发雷霆?
    宇文贤一副期期艾艾,被吓得语无伦次的模样,说:窝窝也不叽道肿么回事,太子太子呜呜太子突然要毒害人主
    不可能!杨整沉声否定。
    宇文贤哭的更加厉害了,说:尊的,是尊的,窝没有说谎!呜呜太子给人主准备了糕点,人主本是很欢心的,但是呜呜谁呜呜谁知道,那糕点竟然是甜的,人主吃了一口,突然呜呜呜突然就发怒了!好阔怕
    杨整死死蹙起眉头,总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旁人不知道,但是他们兄弟几个是看得出来的,大兄那么疼爱儿子,小侄儿马上要成为太子了,这个时候毒害大兄,有甚么好处?
    徐敏齐拨开众人,也不结巴了,说:都让开!诊脉要紧。
    滚!杨兼的嗓音从殿中传出来,说:都滚!朕不想见任何人!朕没有病!都滚!滚开!
    杨兼执意不见医官,殿门也不打开,从里面锁死了,众人根本没有法子,高长恭沉声说:太子人在何处?
    琅琊王方才是追着杨广跑出去的,但是出去一看已经没人了,所以就哭着去找哥哥们了,毕竟他年纪小,遇到这种事情根本没主见,只有求助高长恭和高延宗这两个从兄。
    宇文贤用两只小肉抹着眼睛,好像一直在哭一样,说:呜呜太纸太纸生气的走了,窝窝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高长恭说:快,派人去找太子。
    宫人们瞬间忙碌起来,四下里去找太子,太子有专门居住的宫殿,不过平日里杨兼宠爱儿子,一直让儿子跟着自己住,所以太子的宫殿几乎没人住。
    宫人们跑过去找了一圈,根本没有人,杨整下令查看宫门,韦艺急匆匆的赶过来,呼呼的喘着粗气,因着这段路不可驱马,韦艺是一路跑过来的,粗声说:蔡王滕王呼宫门回报,太子太子真的出宫去了!
    坏了!杨瓒立刻站起来,说:小侄儿年纪如此小,不知跑到甚么地方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整蹙眉说:劳烦韦将军派一队人马去寻,但是切记,不要声张。
    是!韦艺立刻应声,拱手离去。
    杨兼不肯开门,一直把自己关在路寝宫中,谁说也不管用,而杨广不知去向,宫门记录太子出了宫,但不知去了哪里,杨整又令人紧急排查城门,幸而小包子杨广并没有离开长安城,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从正午开始,众人一直在寻找杨广的下落,但是根本找不到,韦艺险些把整个长安城都翻过来,来来回回的找,他把小太子能去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却没有一丝收获。
    韦艺找到蜀国公尉迟佑耆的府上,尉迟佑耆听说小太子不见了,也立刻派人去寻,这么多人头一起去寻,眼看着天都黑了,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韦艺被累的精疲力尽,这半天他几乎跑遍了整个长安,鞍前马后的颠簸,这会子只觉得浑身都疼,比上战场还要厉害。
    韦艺精疲力尽的回到府上,只想倒头便睡,刚一进府,便听仆役说:郎主,有客在厅堂。
    客?韦艺说:我能有甚么客人?不见不见,全都轰走。
    韦将军,你连孤也不见么?
    韦艺刚说完,便听到一声话音,吓得他一个激灵,猛的回头去看,真真儿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太子杨广!
    韦艺找遍了大街小巷,找遍了整个长安城,但是他唯独没找自己的府邸,万没想到,小太子竟然藏在自己的府邸之中!
    韦艺是最后进入杨兼阵营之人,而且还是被威逼的降臣,戴罪立功的那种,总觉得自己的干系不如其他人那般亲厚,也就是混口饭吃,过过日子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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