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午后的阳光很暖,累了一中午的小人儿在男人怀里沉沉睡去,微微翕动的睫毛上蒙着淡淡的黄光。
常朔本来想过去拉上窗帘,可是她抱自己抱得太紧,以至于他连这么一小会儿都不想离开。所以他用手挡住光线,等到苏清冉醒来的时候,羽睫正好扫到他的手心。
“你,还没走吗?”
小姑娘的语气里有窃喜,他知道她高兴,却没拆穿她。
“想等你醒了再走。”
常朔下床,他还光着身子,健壮的身体肌肉线条鲜明,白皙的皮肤光泽透亮。苏清冉扫了眼他脊背上的沟壑,那些刚刚结痂的疤痕经历剧烈运动裂开了一些,露出赤红色的内肉,晶晶亮冒着腥气。
她想过去帮他擦一擦,又怕折了自己的面子,忍着撅起小嘴,装的很漠然。
男人转过身,已经安分下来的性器尺寸依然不容小觑,在腿间垂着像一条睡龙。
他正在穿裤子,转过头看到苏清冉正盯着他的物什儿,随即一笑单手支过床尾跳到她面前,然后那根东西就在她眼皮底下一点点涨大。
鲜红的龙首勃起后肉棱肥厚,在茎身上凸起鲜明。大物上还带着一点腥味,那是她身体里的味道。
脸被他的体温烤热。
“你离我远点。”
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还在,他不敢硬来,低头安慰了两下小兄弟,穿上衣服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衬衣还是昨天叶闻筝来的时候带过来的。
“冉冉,我走了。”
“嗯。”
苏清冉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抱着枕头,心里想着等他走了再掀开被子,免得一床的难堪让他瞧见又要笑了。
“不抱抱我吗?”
“快走吧你。”
见她看着窗外不肯看他,常朔撇了撇嘴,默默关上门。苏父在客厅里喝着杯热茶,看到男人穿戴整齐愣了愣,皱着眉头说:“你好自为之吧。”
他走出楼道深吸了口气,深邃眼瞳照着湛蓝天幕,西方已经燃起焰心的烈红,他踏着夕阳的背影越拉越长,不舍得回头看一眼。
苏清冉藏在窗帘后面偷看他,他也知道她在偷看她,所以不敢和她对视,生怕望进那秋水盈动的眸子里,他便不想再回到那个暗疮增生的破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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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朔不喜暗,入暮后的常家灯火通透,然而气氛却格外凝重。
他独自驱车回来,眉心越蜷越紧,等到了大门口,铺天盖地的压抑感,又抽离了他在苏清冉身边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
这里太压抑了,他甚至不能想象自己过去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男人长身而立在大门前,风吹着他风衣的下摆,也吹得眼睫阖上。背脊长时间僵直泛着隐痛,但又成为他唯一的慰藉。
这是与冉冉有关的伤,受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心甘情愿。他此时如同一个瘾君子那般,吸过她给的毒,便一刻都不能再离开她的滋养。
一个身影撞破他冥想的眼神,他倏地压低了眉骨,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回来的消息应该早就有人告诉常峰了,所以那人踏着悠闲的步子从房子的门里走出来,那种悠然的姿态仿佛他才是个客人。
常朔很不满,主宾颠倒,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常峰就敢如此大胆,明着僭越自己。
“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常峰的语气并不过分,比平时甚至还客气些,只是那笑里带着的威胁意味太重,让男人挤起了眉头。
“二伯,你对我的事,上心了点。”
“嘿......这不是觉得你年岁不小,不能和你爸一样一辈子不娶个老婆,我为你......”
“我有女人,也有孩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常峰明显是没想到常朔如此直白,他突然有点不敢面对男人的灼灼目光。但是转念一想,自己送那东西就是为了给他示威的,腰杆子又硬了起来。
“常家的门不是什么不叁不四的人都能进来的,她是哪一家的,还不如当年那姓顾的丫头,最起码还是个大家闺秀。”
“姓顾的丫头。”
这五个字是说给他听的,试探他的意思多些,沉得住气的人自然是该面不改色地当没听到,可是常朔明显不是会忍的人,也不想忍。
他勾起雅痞笑容,手滑过腰间,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手里就多了一把枪。
顷刻间搭住常峰额头,扳机都被拨开,一气呵成。
“常朔......”
常峰的声音发虚,男人盯着他头上渗出的汗珠,觉得好笑。
“你叫我什么?”手枪在常峰头顶上碾,发丝“沙沙”,那块可怜的皮肉被磨出红肉。
“家主......”
“她是萧夫人的妹妹,叶闻筝是什么不叁不四的人吗?”
常峰睁大了眼睛,他看看枪身看看常朔,嚣张气焰瞬间被浇灭,油亮的喉头吞动着。
他当然是知道的,那小丫头和萧烈的老婆有些关系。可叶闻筝和常朔的关系,才是他更在意的。
但常朔竟就这么随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他之前想好的说辞都没派上用场。
“两个选择,一,带走她,二,死在这。”枪口在常峰头上按出一个浑圆的轮廓,“你们一起。”
又凑近他说:“那些东西,已经送回去了,你吃了吧。”
车里的女人缩到车窗下,常峰颤抖着身体后退两步驾车离开。
常朔睨视着他的车尾灯,暮色下一刻侵蚀了大地,亦染墨了男人发梢。
他环视过周围,阴鸷溢出眼瞳。
“谁放他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