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和我有些过节的人,不过您放心,我保证这种事之后不会再出现。”
“唉。”常朔把姿态放的很低,就是看过倨傲的他,他的卑微才让苏父不知道该怎么责备。
“我知道她不是你弄走的,但是你因为这件事出现,我们的感情上接受不了,而且她才二十岁,你就让她怀了孩子,就算是她再回到学校,还能和别人一样吗?永远没有普通二十多岁女孩的人生。”
男人慢慢垂下眼睫,他知道有些事已经改变不了,所幸的是苏杰给他留了一条后路,否则这样一个家庭,就算是他再贴上来都没用。
苏清冉失踪这段时间苏父的头发白了不少,他坐在长条凳上,寒风吹的腰背很冷。扶着旁边的树身站起来,融化的冰晶让他摸到一手黏腻。而正是这股感觉,让他想起不久前在车上回头看到的两方交锋。
他之前只是知道这男人不普通,却没想到他这么复杂。他的女儿,从小被夫妻两人捧着惯着,是怕黑又怕血的姑娘,怎么能和常朔过这种生活。
常朔要来扶他,他摆摆手掠过那只皙白的手臂,上楼之前又睨视着年轻男人,挥之不去是他手中的火花。
“还有,你的生活,她真的能过吗?我们是普通人家,禁不起这份折腾。”
苏父上了楼,他的腰不好,背影颤巍巍。
这是警告,不是提醒。
常朔站在一棵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树的枯枝下,任由风吹着自己的衣摆和刘海,皮肤被寒气浸得更加苍白。
他抿着唇,想要留点热量给自己,毕竟这里一会儿是要吻她的。
门没锁,客厅里坐着苏杰。门应该是特意给他留的,苏杰过去反锁门验证了这一点。
小姑娘的家人和她一样干净善良,他们从未真的想将他拒之门外,这一点,他知道。
他站在客厅暖了一会儿,径直走到小姑娘的屋里。
她受了惊吓,身体蜷缩成一个虾子,四肢和肚子中间夹着一个很大很软的抱枕。
“冉冉。”
侵略性很强的男性气息从身后压下,她微微侧头,能没碰到他的目光就又转回去,这次头压得更低,伴随着幼崽似得小声嘤咛。
“哼......”
“不怕了,嗯?我在呢,不会让你和宝宝有事。”
他柔声哄着她,觉得小姑娘应该是被那些人吓到了,一边安抚她一边皱起眉毛,漆黑的瞳仁逐渐阴凉。
苏清冉悄悄抬起头,刚好看到他慢慢变化的眼瞳,然后又倏地缩回去。
“怎么了?”
“嗯......你,你一直这样生活吗?”
她想起被赵秋妍绑架的那两天,那个漆黑的山上,树叶的形状都是恶鬼要吃人前的影子。
她的惊魂难道只是他的司空见惯吗?枪弹无眼,他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出了危险。
“是,冉冉,这是我的生活,但不一定是你的,我会保护好你们,哪怕是用我的命。”
男人吞着喉结,他不想骗她,对着这样一双大眼也说不出谎话。
而后苏清冉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慌了,扳过她的小脸,已经满是细密晶莹。
“不是......”她摇着头,“你会不会,不小心死掉?”
泪水绵密流淌,干涸许久的心湖被浇灌上甘霖。常朔先是愕然,紧接着欣喜若狂。
他的小女人在关心他。
昨天还在举棋不定的念头在这一刻终于下定决心,他抱住她,情意再一次失控,如果不是一会儿还有事他真想立刻把她就地正法。
“唔......放开,你发什么疯......”
坚实胸口硌红了她的腕子,常朔笑着放到自己嘴边吹气,又举着柔荑打自己的脸。
打到他脸上的第一下声音有点大,女孩眸光一惊,赶紧移开手去看他的脸。而男人像是得逞了一般,勾起促狭的笑意,把她压在床上不停亲吻,她哪里暴露着他就亲哪里,过不多久苏清冉全身都软了,也不再反抗。
“认命了?”
笑意浓厚,她嘟着嘴,脸上像烧过一把火。
“冉冉,看着我。”男人闭起眼睛,深吸气细吻她的掌心,吮遍晶亮的汗液。
“给我一点时间,你永远不必担惊受怕,他也不会。”
肚子里的小家伙伸出一只手或者脚,用柔软的力量和父亲的手相触。常朔愣住,心软得不成样子。
他离开苏家,驱车回到云市的市郊。
常峰的家,萧烈坐在客厅里姿态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颜色和他脚下的一样猩红。
“你舍得出来了?他的酒还不错。”
酒柜倒在地上,桌子上的一瓶是唯一的幸存者。满地狼藉,但萧烈身侧仿佛横着一道看不见的封锁线,将所有肮脏凌乱全都封在另一边,他翘起脚的周围依然干净利索。
“他的小老婆,已经控制住了,等你随时过去。”
常朔看着缓缓倒入杯中的酒,端起来喝了一口,有点酸,并不像萧烈说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