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第一场雪,从那时候开始,温璟就和棠随约了一起吃火锅,约了好久,都没碰上时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就多喝了两杯。
秦资打电话问温璟在哪儿时,在Esion楼下已经等了一会儿,人进人出,就是不见温璟。
那头,温璟晕晕乎乎的接起电话,对那头报了一个地址。
秦资和傅雩是一前一后到的,在门口碰了面,见到秦资,傅雩一怔,随后处事不惊的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里头,两个女人相携出来,门口分别,也省去了两个男人进去抓人的麻烦事儿,车上温璟还在抱怨他来的太早,秦资淡淡扫了一眼她嫣红的小脸,冷冷淡淡。
“秦资,今天你想我了吗?”温璟没事找话开始说着。
秦资盯着路况,趁着等红绿灯时,眼从前方挪开,侧头看她,不知道喝了多少,蹙眉不悦,嘴上没好气的反问“你说呢?”
温璟张了张嘴,嘟囔了没劲,皱着鼻子有些不高兴,碰了钉子,乖了很多,前排暖风徐徐,吹的她直打哈欠。
迷迷糊糊,她被拦腰抱起,懒懒的闭着眼,下意识勾住男人,往他怀里缩。
睡了一觉的功夫,秦资已经替她洗过澡卸过妆,一睁眼,漆黑一片,床头只留了一盏昏黄小灯,男人并不在屋里,她喉咙干的发痒,轻轻咳嗽着,不一会儿就见秦资端着一杯水走来,一身潦草烟味,想来他是偷偷出去抽烟了,女人皱着鼻子伸手要他抱,秦资一手将她提起,温顺的喂着水。
温璟心下一动,一头拱进男人冰凉的脖颈处,毛躁的头发一个劲儿的蹭着他。
男人拍了一下她的臀,将她提起坐在自己腿上,隔着衣服下流的上顶“又骚?”
温璟撇了撇唇角,依旧磨人,秦资轻叹,轻易被她撩起的火,怎么也消不下,过过嘴瘾罢了,没打算真做什么,她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做的多了,隔天有的她受的。
秦资搂着温璟目光顿在她白皙干净的颈部,想起什么,起身,下床翻找着,从兜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一点也不浪漫的丢给她。
温璟捏着锦盒把玩,勾唇玩味的笑“不会是……戒指吧?”
秦资哼了一声“想太多。”
温璟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的失望还是不爽快了,嘟着嘴,安静的拆盒。
一条星星项链躺在锦盒里,星星中间点缀着钻石,看得出是重工,温璟眯了眯眼,嘴角晕开笑意,把女人的口是心非发挥的淋漓尽致“干嘛又送我项链啊,首饰盒都盛不下了……”
秦资没理会她,将项链取出给她戴上“偶然看到的。你不是说想看星星吗?暂且带你去不了青海。可以用这个代替,等哪一阵子闲下来了,你可以用它来找我换青海的星星。”
老男人的浪漫。
朴实无华。
温璟笑笑,摸着颈上冰冰凉的钻石,咧开了嘴。
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他都记得。
叁秒钟的正经温馨,男人拥着她,指尖轻勾略过她平坦的小腹,眼神轻柔,嘴角勾弄起“怎么还没有动静啊……”
嗯?
温璟疑惑的抬眸,额角磕在了他的下巴上,吃痛的揉着,见到男人一脸戏腻,顿悟,脸红了大片“哪…哪有那么快……”
秦资低沉的笑,眼里狡黠“我可是如数上交了……倒是你…吃了那么多…吃哪儿去了?”
……
呸呸呸。
不要脸。
温璟傲娇的推开他,轻哼一声,还没离开半步,被男人又拽回去,结结实实撞在男人的胸口。
女人撒气的戳点着肌肉块儿“真粗鲁。”
男人挑眉吊儿郎当,断章取义道“粗不粗,你最有发言权。”
滚滚滚。
温璟一脸嫌弃的缩到被子里,着实被男人骚到了。
两人各忙各的,温璟睡了一觉,又被男人喂了好多水,现在清醒了不少,无聊的刷着手机,秦资将大灯打开,一瞬的明亮让她不适应的眯着眼,男人大手一盖,落在她的眼皮上,温璟缓缓睁开眼,眨巴眨巴,卷翘的睫毛挠的人手心泛痒,秦资无奈,毒舌道“我不喜欢瞎子。”
……
温璟恼羞扯下他的手,咋咋呼呼“我裸眼视力好着呢!”
秦资嗯了一声,揉着她的脑袋安抚。
绝大数时间,秦资对她贴心多过了好,总是照顾着她。
从个数条件看,秦资都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她很难不动心。
不知是体内那点儿酒精发酵,还是晚上更容易冲动热血,几乎下意识,不经思考说出“秦资,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男人给她扯被角的手一顿,先是一怔,随后恢复清明,轻描淡写“以后,别再说这样让双方都为难的话了。”
温璟茫然,心空了一角。
眼睛酸胀,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她怕哭腔溢出被他发现,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的退出他怀里。
自始至终,秦资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爱意中的甜言蜜语,即使床上,事后,连敷衍的伪装更是不肯。
她的爱意是一种负担,他愿意给予一切,包括一个孩子,却不能给她名分和爱。
并不是他吝啬。
只是不想她多余期待。
如果,以后温璟真的能生下和他的孩子,女孩就罢了,如果是男孩,以老爷子的性格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个孩子流落在外,而它的母亲,只能是他的妻子——苏禾。
他是个混蛋,明明不能爱她,却还是想留住她。
“有时候我在想究竟这样对不对。明明什么都给不了你,还霸占着你。甚至你和苏禾如果同时出事,连最基本的陪伴,可能都做不到……所以,温璟,我实在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我们都暂且冷静冷静……”
他不知道对于温璟,算不算爱,可有一点,他心里清明,他不爱苏禾,却不能不顾及她身后的娘家。
他不得不提前做打算,一旦温璟和苏禾起了冲突的结果。
他不可能偏袒着她。
他是别人的丈夫,希望她明白。
温璟笑了,笑着笑着,泪从眼角落下。
先前的温存不复存在。
他的话虽然残忍,确实事实。
他真的做到了怎样都不会再骗她一次。
当初他看中的,不也是她对于他身边那个位置的不屑一顾吗?
秦资蹙眉,此刻动摇了是时候分开的想法。
他本身凉薄,情爱,于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秦资已经离开了公寓,他不会去安慰温璟,她总要学会自己消化。
女人保持着一个动作,坐了一晚。
麻木。
僵硬。
天蒙蒙亮,她僵硬着摸摸脸颊。
泪早已干透。
满心欢喜。
什么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