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裴珈在机场等了很久,她没有见到言桢,更加不知道机场外的韩司等了她多久。
如果那天晚上她等到了言桢,事情会不会变得比较不一样。
不知道了,她也不愿多想,毕竟臆想有妇之夫不是件有品的事。
只是裴珈还不知道该怎么理解韩司口中的“勾搭”,接连几周,她都收到了韩司送的花。
“别再送了行不行,我每天被同事讨论压力很大的。”
公司早在半年前迁址,她也跟着搬了家,眼下去趟韩司地方,还得跨上一座城。
她难得主动找他一次,还是被他送的花给逼的。
“讨论什么?”
自然是男男女女那点事。
裴珈手心向上一摊:“给我折现吧。”
韩司懒得理她那么点出息:“要赚就赚大钱。”
裴珈瞪他:“用得着你说,我也得有赚大钱的能耐啊。”
韩司喝一口水,看着很是淡定:“你有。”
“我怎么不知道。”
“结婚怎么样,”韩司放下水杯:“结了婚,你的钱是你的,我的钱也是你的。”
裴珈整个呆若木鸡:“跟你结婚!?”
“嗯,”韩司看似从容,频繁喝水缓释了他的紧张:“迟早得找个人结婚,你不认为我们结婚会比较省事吗。”
他急于抓住她,说的净是不过脑子的话:“我没时间再去找其他的人,结了婚以后,怎么过日子你说了算。”
难怪这么积极给她送花……裴珈皱眉:“你家里催你了?”
“这是一方面,”韩司再喝一口水:“我综合考虑过各个方面,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言语中透露着省事、效率、合适,像极了一场买卖。
“当然,我会尊重你,爱护你,做一个很好的丈夫,你愿意生孩子的话,我也会是个好爸爸。”
裴珈坐在沙发上,对他的说辞无动于衷:“我一直想跟我的爸妈一样,嫁给自己的初恋,我觉得那样会很完美。”
又是言桢,没完没了的言桢。
“所以你觉得只有他可以带给你?”
来不及等她拒绝:“哦,他是你的初恋。”
这里有个前置条件,她想嫁给自己的初恋。
言桢才是她的初恋。
“不是,”裴珈摇摇头:“我是想告诉你,一辈子很长,结婚应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相爱的人……
韩司自嘲地笑笑,又是一个新难题。
“你可以当没听到我说的话,也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抱歉,”婚姻这两个字意义太重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决定是那么草率的:“也许你可以找别人。”
韩司沉默地看着她,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那不如你给我介绍一个。”
“好啊,”裴珈一口答应:“你有什么样的要求?”
韩司手中的水杯已经空了,跟他听到回答后的心脏如出一辙。
“怎么样的都行。”
她的表情是那么认真,认真到韩司忽然很想笑。
“不要像你就好。”
她好歹是公认的美女,像她的不好找,不像她的那还不是随便找。
“那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好,”韩司隔着一段距离定定看着她:“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这么热心的人。”
热心到,恨不得马上把他推给别人。
这话是在夸她吧?
裴珈很不爽,韩司说话的腔调令她很不舒服。
“那我先回去了。”
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所以你不是来过夜的。”
她原本倒无所谓过不过夜,拜他所赐,气氛搞这么怪……
“主要是想跟你说下送花这个事,说好了啊,接下去别送了。”
韩司冷冷看着她:“裴珈,你说说看,你把我当什么了。”
不过是,拒绝了他的求婚,不对,是拒绝了他的提议,他们之间算哪门子求婚。
买卖不成仁义在,丫不是混商场的吗,商场如战场,这么没风度他平时怎么在做事的啊。
“我把你当什么?你别说的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
“回答我的问题。”
裴珈怀疑他今晚抽风:“懒得理你,我走了。”
他向她确认:“我只是你的炮友,对吗。”
裴珈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略微有些烦躁:“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韩司不知道她是真的迟钝,还是假装迟钝,索性把牌摊开:“我在追你,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么。”
“你……追……我?”
她大小也算是个当事人吧,这事她怎么半点都不知情。
“你给我送花就是在追我了么,你不是想让我跟你结婚好交差吗?”
韩司一阵心累,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着说。”
裴珈走过去,缩手缩脚:“你不是吧……难道你真的对我……”
韩司点点头,他不想再自欺欺人。
“对我因性生爱了?”
这不一般是她们女人才会干的事么,韩司这么细腻的?
韩司的头点到一半停下:“你真行。”
她莫名被夸,有点开心的:“哦?我的哪方面?”
韩司:“比如你总有一天能把我给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