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果看,她家王爷果然厉害,一晚上就扭转圣意,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陈怡也想高兴,想为他庆祝,可惜啊,自己并不是他第一个想要分享喜讯的人。
琥珀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是先用些早膳,还是先回去睡会儿?”
陈怡收回目光,淡淡地说:“白日里补觉不像样子,还是摆膳吧。叫姚氏来伺候,让她知道她一日不在王爷那儿出头,就一日是个伺候人的奴婢。”
她要点起姚氏的斗志,都斗起来才好的,王府的后院太静了,她不喜欢。
没过两天,瑾王府的后院果然如陈怡希望的那样热闹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姚氏醍醐灌顶和杨小满斗起来了,而是圣人心疼五儿子受到了委屈,想着不能从爵位上补偿儿子,就从后院女人的数量上补偿吧。
圣人:早听说陈氏不是个贤惠的,我儿子这么实诚,平时不知道受多少委屈呢,他得再给儿子挑几个身家不错且温良贤淑的解语花送去。
陈怡微蹙眉头,不太满意圣人绕过她给瑾王送女人的做法,但这会儿也只能先接下圣旨。
来宣旨的张如会含笑问:“圣旨,洒家传完了,王妃还有什么事吗?”
陈怡挤着微笑回:“儿媳谨遵圣旨,不过还请公公指点一二,这圣旨上写的袁侧妃是…”
琥珀奉上丰厚的荷包,张如会乐得做个人情,但他也不说太敏感的信息,只说些陈怡早晚能探听到的东西:“袁侧妃出身岭南袁氏,闺名昱倾二字,少时在闺中便有才名,一直随母亲在老家居住。去年她因在上京途中生病所以才错过了选秀。不过他们家满门文豪,圣人心里是有袁家的,所以把他家待字闺中的小女儿也记在心里。这次正好年节时圣人问起,袁侧妃的父亲、吏部尚书袁大人回禀圣人说他家小女已然大好,圣人于是就把这桩姻缘给想起来了。”
这叫什么事,府里一个受宠的杨小满还没斗倒,又来一个家世显赫的袁侧妃,依这位袁侧妃的分量,做个皇子正妃都搓搓有余,进了府都能把她比下去了,到时岂不是正妃不正,侧妃不侧?
陈怡心里难受,回去就发信陈家,责问母亲为何陈家还没站队瑾王,她觉得如果陈家旗帜鲜明的支持瑾王,李裕锡也不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而琥珀则烧香拜佛,期望袁侧妃能跟藕禾苑对上,最好斗得两败俱伤,为王妃铲平道路。
至于随袁侧妃一同指进来的两个新孺人……陈怡表示先从杨小满手上分到宠爱再来说话吧,否则一样是失宠的隐形人,连琥珀都懒得搭理了。
王妃主子做了甩手掌柜,新人入府的一干事都压在了施嬷嬷身上。袁侧妃入府倒是不用她安排,毕竟侧妃乃皇室登记在内的高级宫眷,自有礼部安排嫁娶事宜,需要施嬷嬷安顿的是范、许两位新孺人。
“园子西侧的羡鱼居,还有东侧的飞柳苑,这两处收拾出来。”施嬷嬷想了想又不好,飞柳苑离藕禾苑太近,她可不想新孺人的小船还没起航就折在杨孺人的辣手摧花下。
于是她想了想说:“飞柳苑就算了,还是七弦苑吧,让人手脚麻利些,左右不出半个月人就来了,地方肯定得收拾好。”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忙了月余,施嬷嬷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这府里可算来新人了,再这么让杨孺人独宠下去,她这个后院嬷嬷当得都没价值了,还比不得雨香那丫头得脸,真是多少年的日子活狗身上去了。
唯有徐嬷嬷不那么乐观,她这样对施嬷嬷说:“男人嘛,第一个得到的总是最得心意的。除非新人美若天仙,把杨孺人比成臭抹布,否则来两个还是来十个都没有用,都收不住王爷的心。”
“呸呸呸!”施嬷嬷爱惜的抚摸着准备给新孺人布置院子的锦缎,眼睛不斜视地骂徐嬷嬷:“你可别乌鸦嘴,不然惹急了本嬷嬷,我扣你月钱。这男人啊,哪有不贪色的。不用美若天仙,只要是张差不离的新面孔,我就不信王爷吃惯了小青菜不想来一口其他的。”
徐嬷嬷还想说那怎么不见周娘子和姚氏得宠啊,又想起周娘子和姚氏都挺晦气的,不着王爷喜欢,于是她也不想沾嘴,只等新人进来,就能知道她和施嬷嬷谁对谁错了。
三月初,两位鲜灵的孺人进了瑾王府。这两位倒是都跟杨小满似的,出身不显。范孺人稍微好些,家里父亲是个地方县丞,因此范孺人勉强可以算官宦千金。许孺人则跟杨小满一样完全是市井出生,往上数三代都巴拉不出一个做官的,完全是因为姑娘自身颜色好,所以才被花鸟使看中拉去选秀的。
不管原先出身如何,进了亲王府都是一样的。许孺人小帕子一甩,飞眼白了范孺人一眼,她可是立志做杨孺人第二的,很看不上原生家庭比自己好,但长相平平完全不如自己的范孺人。
只要一想到坊间谣传瑾王将宠妾宠上了天,为了宠妾的生辰宴都请动了半个京城的大官,许孺人内心一片火热,这个宠妾马上就要换她来做、换她来风光了。
于是她素手一番,指定了羡鱼居,道:“这处院子好,我就住这儿吧,嬷嬷你说行吗?”
比起羡鱼居来,七弦苑因为要避开藕禾苑,确实在距离上比前院更远一些。
施嬷嬷为难的看向范孺人,结果发现这位主稳重过了头,这种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时刻都无动于衷。
于是在一位孺人十分积极,一位孺人不动如山的情况下,施嬷嬷被动定下羡鱼居给了许孺人,七弦苑给了范孺人。
晚上,花厅里开宴算是庆祝两位新孺人进府,陈怡坐在上首决定送两位新人一份大礼,于是多方暗示李裕锡应该早些宠幸新人,答谢皇恩。
也不知道睡不睡个女人,为什么陈怡还能跟皇恩扯上,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像李裕锡不碰这两个人就是不感恩圣人一样。
李裕锡不打算顺着陈怡的话往下说,小孺人来月事了,他今晚要帮忙揉肚子呢。大概是以前没养好,所以杨小满来月事时总会感觉手脚冰凉、腹痛难忍,李裕锡疼惜她,每到这几天都会化身汤婆子给杨小满取暖用。
结果杨小满来月事两天,李裕锡就守在藕禾苑,给她揉了两天肚子。
且不提许孺人和范孺人作何感想,藕禾苑的雨香倒是担忧上了。她拉着露香两个人在房里合计,雨香说:“这回孺人的月事只来了两天,而且每天都只浅浅的一点,和往常来够五天的量完全没得比。”
露香皱眉说:“会不会是孺人一时不调?最近她吃什么冰的了吗?“
雨香大喊冤枉:“没啊,这才二月呢,我哪儿敢给她用冰,连甜饮子都只给拿温热的。”
露香又说:“会不会只是偶尔这样,也许下个月就好了呢?”
雨香还是不放心:“最好是那样,我只怕孺人身体确实有不好的,王爷又不节制,到时候坏了我们孺人的身体可怎么办。”
这倒也是个问题,于是两个丫鬟忧心忡忡的,一眼就被李裕锡看出端倪。
他在杨小满面前没说什么,回前院后就叫余寿不露痕迹地把两个丫鬟叫来,一顿威吓就唬得雨香和露香开了口。
“糊涂!”李裕锡一听说事关杨小满身体,紧张的不行,斥责雨香和露香不早点回报,然后立马请了大夫去藕禾苑。
第17章 有孕
这王大夫也是王府用惯了的,杨小满装病得请他,王妃“被装病”也得请他。好在瑾王包了他一家老小在王府吃住,成了府里家养的大夫,一家子性命全在王爷手上,也不怕他出去乱说。
王大夫跟着丫鬟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想这回又是哪位女眷有事啊?见丫鬟往东南角拐,他就知道又是去藕禾苑,于是心里想:杨孺人又怎么了?是吃多了胃不舒服?还是手脚冰凉,体虚不调?或者又肾虚了?
王大夫想了一路,摸摸药箱,把里面带着的药都在心里盘算了一遍,然后伸手给杨小满请脉。
他右手搭完脉,摇摇头,请准许他左手再请脉。李裕锡的目光似想把他压死,王大夫抖了抖,在这样有压迫感的目光中请了三回脉。
然后跪在地上说孺人也许、可能、大概是有喜了,孩子月份太小他把不准,请王爷再请名医准诊。
杨小满吃了口茶果哈哈笑,老王头今儿诊错脉了,她才来月事呢,有哪门子的喜啊。
但是王爷好紧张她,又请了两位大夫上门。这两位诊完脉,和王大夫一合计,三人合声道:“孺人确为滑脉。”
啪嗒,茶果掉地上了。
李裕锡握紧了杨小满的手,问三个大夫:“孺人昨天才来过月事,是否?”
这下三个大夫表现的比李裕锡还紧张,向雨香问明了杨小满的情况,三人又一通商议,王大夫被推出来回话说:“孺人腹中孩儿还不足两月,出血可能是流产的先兆。”
哐当,这回掉的是李裕锡的茶杯。
王大夫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孺人年纪还小,可能是身体还没准备好受孕,也可能是孩子胎位长得太低了这才引发出血。”
李裕锡哑着嗓子截断王大夫吊书袋的话:“我只问你这孩子保不保得住?要是有闪失,对母体伤害有多大?”
王大夫两股战战,只好说:“用尽手段是有保住的希望的,但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小人实在无法保证,至于对孺人的伤害,只能到时视孩子月份而定。王爷放心,我会尽量保住孩子性命。”
李裕锡怒道:“本王让你保住的是孺人,要是到了二者取其一的地步,你不用犹豫,只管先紧着孺人。”
保大倒是比保小容易,王大夫刚要擦汗,就听李裕锡又说:“当然本王要的最好是母子平安,王大夫要是能让本王如意,那你一家老小自然如意,否则…你自己领会吧。”
王大夫想哭,但王大夫不敢,为了分散火力他立马请王爷将另两位大夫也留下,又说了几位京中于妇人产子一事上颇有心得的稳婆,请王爷去请。有这四五个人陪绑,王大夫心里才有底,他可顾不上另两位大夫看他那想杀人的眼神了。
直到被送上了床,杨小满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居然有孕了!
在刚到兴庆宫的时候,就有两个嬷嬷特意过来,教导过杨小满如何承宠、如何生育。当时那个嬷嬷瞅着杨小满小鸡仔的样子,皱着眉摇摇头,告诉杨小满平常一定要多吃多动,否则……
否则怎么样,那个嬷嬷没说,但杨小满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不是什么好结果。
因为那位嬷嬷这么一吓,所以杨小满还担心了一段时间呢,后来发现并不是像嬷嬷说的那样,女子一承宠就会有孩子,杨小满才慢慢放下心来。等她跟着瑾王一年多了还没有有孕,杨小满就彻底把这件事给忘了,平常只做到了多吃,压根不管嬷嬷说的多动动这回事。
现在王大夫扎一猛子告诉她有孩子了,杨小满第一反应是开心,她和王爷有孩子了,第二反应是担心,想起自己平常不爱动,害怕这一胎怀不好。
“让我起来。”杨小满决定补救,掀开被子要去小花园走路。
祖宗诶,雨香腿都软了,忙把她按住,也不敢太大力,怕她吃疼,好言好语的相劝:“大夫说孺人娘子刚见了红,这时候应该先卧床休息。您这是要去做甚呐!”
外边李裕锡也听到动静进来,坐在杨小满床边问她怎么了,杨小满捕在他耳边轻声说:“宫里嬷嬷说多动动好生养,我平时也不爱动,怕轮到生了自己身上没力气,所以想先去小花园练练。”
李裕锡亲昵的扶她躺下,不准她再起来,说:“嬷嬷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现在得先安胎,等过个把月这胎稳了,我再陪你一起去小花园散步。”
杨小满极信服李裕锡,既然王爷都这么说,她也不再坚持要去散步。但李裕锡由此发现杨小满自己根本就不懂女子生育的事,他瞧着一屋子没经历过人事的丫鬟,发现藕禾苑的下人配置上还存在着一个漏洞。
“你想让本宫赐一个老练的嬷嬷给你?”宣妃拨弄着花房送来的花,表面平静,心里却如大暑之日吃了一盏冰碗那么舒坦。
老五有多久没亲近她这个母妃了?倒也不是说孩子不孝,逢年过节和平时请安,这孩子是一次不拉,该尽的礼数都尽了,可宣妃还是觉得和儿子的距离远了。
她心里也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拿孩子的婚事向皇后投诚,怨不得孩子心里不舒坦。能站着做人,谁愿意跪着呢,何况被摆布的还不是一般的小事,是娶妻这样的人生大事。
宣妃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是不愧疚的,见李裕锡回回来,不过说几句体面话就走,她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这好不容易,儿子向她开一回口,不过是一个能伺候孕妇的嬷嬷,她说什么都要把事情办好。
“行了,本宫知道了,回去等着吧,保管给你寻摸个好的来。”宣妃放下花剪,兴致勃勃地问:“你府上那个杨氏,当年为娘见了就知道她好生养,果然你的第一个孩子来自于她。这下好了,你在兄弟间也不短缺子嗣了,只盼着杨氏开一个好头,让你府上的妻妾为你多多开枝散叶。”
李裕锡拱手,一副全托于娘亲的架势,哄得宣妃高兴至极,没两天就从宫闱局给找了一位姓常的嬷嬷来。
要么说是老将出马呢,常嬷嬷到了藕禾苑,不出一月就把小院里里外外的梳理了一遍,把查漏补缺四个字做到了极致,不但给杨小满提供了安稳的保胎环境,还把小院的篱笆扎紧,其他人再想探听杨小满这儿的消息,那是不能够了。
另一个常嬷嬷带来的“变革”,则是藕禾苑开门迎客了。之前因为杨小满自己不愿意见客,因此藕禾苑基本就是关门过自己小日子的状态。除了王妃的诏令杨小满无法拒绝外,其余的人想要登门拜访,基本都会由雨香等人出面回绝。
常嬷嬷对杨小满说:“孺人的天性如此,奴婢并非强求您改变,只是想请您明白,您早晚有一天得和其他人打交道,您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倒不如主动出击。再者,您现在还有身孕,将来等孩子出生了,您能压着小公子或小小姐一辈子待在藕禾苑不出去吗?您不能,就算给孩子做个榜样,您也不能总躲在壳子里不出来。”
杨小满被常嬷嬷说服了,但她也为难,道:“可是嬷嬷,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总觉得说多错多,但要是两个人干坐着没话聊,也觉得十分无趣且心累。”
常嬷嬷盯着杨小满把一碗安胎药都喝下,一边把空药碗放回端盘,一边随意的讲:“这有什么,您现在身份贵重,这后院里除了王妃和未进门的袁侧妃之外,就属您地位最高,所以只有他们捧着您的份,有那乖觉的自然有本事让您聊得舒心。您要是真担心照顾不了场面,这不还有奴婢在嘛,您坐在位子上微笑就行了,剩下的话奴婢来说。”
这敢情好,有常嬷嬷做她的嘴替,杨小满就没那么害怕了。
第二日,范孺人在正院外请过王妃安后,依旧老样子打算去藕禾苑领一碗闭门羹吃。许孺人翻了个白眼,不打算陪范孺人丢脸,反而去庆芳园找周娘子说话。
范孺人看着许孺人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坚定的去了藕禾苑。
第18章 范孺人(大修)
论心智,十个杨小满绑在一起都比不过一个范孺人,可有了常嬷嬷相助之后,范孺人又不够看了。
自从藕禾苑表现出了愿意亲近的意思,范孺人打了鸡血一般天天来报道,就连许孺人也跟着来了好几次。每回她们来,都是常嬷嬷陪着杨小满招待的,有时杨小满都不需要说话,常嬷嬷自然就能把两个孺人安排好。
一来二去的,杨小满还真在实战中长进了不少,至少没以前那么怕见人了,渐渐的她也能应对上几句场面话。
常嬷嬷暗中点头,这位孺人总算被调/教的上场面了。这也是常嬷嬷来之前,王爷暗示她的意思,看样子王爷是打算等杨孺人生下孩子就为她请封侧妃,这做侧妃和做孺人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杨孺人若只是个孺人,每天缩在后院里也没人指摘什么,但她要是做了侧妃,成了皇室玉碟上有名有姓的娘娘,每年三节两礼,她都得跟着王妃进宫赴宴,平常还有各色女眷需要她出面打交道,这些事岂是能躲懒的?就算王爷愿意护着她,可杨孺人太过畏弱也不成样子啊。
不过也不能指望杨孺人一口吃成个胖子,今儿聊的也差不多了,常嬷嬷示意桂香上去给范、许两位孺人换茶。
范孺人心里清楚,这是赶客的意思,她从善如流,起身想要告辞。可坐在她身边的许孺人却不想这么被打发了,难道她捧了半天的场,就是来给杨孺人逗闷子的吗?
许孺人一把拉住范孺人的手,不等范孺人告辞,她先一步开口说:“我听说杨姐姐一怀孕,王爷就特准藕禾苑开了小厨房,今儿妹妹厚着脸皮,想蹭一顿您这儿的饭菜,杨姐姐你可得答应我呀。”
范孺人半蹲着,继续站起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略有些尴尬的望向能做主的常嬷嬷。而常嬷嬷则皱着眉,目含思索地盯着许孺人。
这位许孺人哪里是在意一顿饭菜,她分明是想赖在这儿看有没有机会遇上王爷。常嬷嬷不想她如愿,正递眼色给范孺人,让范孺人把许孺人拉走,结果杨小满却已经应了下来。
“好呀,你要是喜欢就留下来一起吃吧,范孺人也留下来吧,人多热闹。”
许孺人一喜,觉得自己之前的讨好终于有了效果。范孺人到底也不想丢了见王爷的机会,于是假装没看见常嬷嬷的眼色,顺势坐下来对杨小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