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她反而不担心了,拍拍沈清疏肩膀,安慰说:不用担心,你一个小少尉,没钱没势,她骗你没有任何意义,兴许就是上天赐你的好姻缘,你好好珍惜。
沈清疏长吐一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身无长物,也就是一颗真心,无需她说什么,便会主动送上去。
不过,秦归眼珠一转,斜她一眼,你也太不矜持了吧,一天都坚持不下来,一个上午就让人家追到了。
她叹口气,装模作样感叹道:啧啧,真是太没有出息了!
沈清疏默了默,反驳不了,只好板着脸说: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的人。
也是,长得这么漂亮,还是林次长的女儿,嘿嘿,秦归不以为杵,嬉笑道:清疏,苟富贵,勿相忘啊。
沈清疏白她一眼,不再理她,低下头继续整理起资料。
晚上回了家,沈清疏跟林薇止说起这件事,她之前已经问过能否把关系告知朋友,林薇止也不觉得意外。
同样的,她也告知了家人。
所以
他们周末想见一见你,可以吗?
什么?
沈清疏猝不及防,差点打翻旁边的水杯,实在是太突然了,她们认识不到半个月,在一起不到一周,怎么忽然就跃进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更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家长,这是她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她本来以为这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说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吓了一大跳。
视频里,林薇止坐在床上,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吊带睡裙,露出白皙的两肩和锁骨,神情平静,像是在讲一件小事。
沈清疏拿纸巾擦干水渍,定了定神,嘴角扯了扯,讷讷地说:这,这会不会太快了,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我、我可能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林薇止并不意外,表情没什么变化地说:你不想见我的家人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清疏艰难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循序渐进,慢慢来。
林薇止歪了歪头,轻咬着下唇,似乎疑惑不解,这并不矛盾呀,他们也需要时间了解你,这次只是见一面,互相认识。
沈清疏苦笑,她们的关系都还不稳定,不管怎么说都太着急了呀。
求你啦,好不好?我都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林薇止微偏着头,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求恳。
她黑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映衬着脸庞,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微微睁大,抿着嘴唇看她,表情又乖又萌。
以至于沈清疏无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话。
可她也没法答应,心里纠结着,空气沉默下来,林薇止曲起双膝环抱住,表情似乎黯淡了些。
她垂下眼睫,在眼睑上落下一小片阴影,幽幽地说:你说对我是想缔结婚姻的喜欢,难道是骗我的吗?
当然不是。沈清疏连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肯见我的家人,林薇止头埋得低了些,看不清表情,声音很低地问:你害怕她们和你谈论什么?
一股歉疚感油然而生,沈清疏心里揪住,下意识伸手想碰她,却只触到一片空气。
她最终还是心软了,轻叹息一声,柔声说:好,别难过了,我答应了。
真的?林薇止抬起头来,脸上并无郁色,声音一派轻快。
沈清疏怔了怔,无奈笑道:你又诓我。
林薇止也反应过来,收敛了一点,觑她一眼,飞快地说:反正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不反悔,沈清疏哑然失笑,偏头看着旁边,似呓语一般,极温柔地说:其实你一求我,我便拒绝不了了。
林薇止瞥见她脸上薄红,跟着低下头,接着慢慢伸手,不经意地挽了挽鬓发。
沈清疏又问了些她家人的喜好,她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等两人聊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烙煎饼似的两边摊,毕竟是第一次见家长啊,一点经验都没有。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琢磨着应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最多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
不对,亲事都还远着呢,只是谈恋爱。
林次长在大本营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听说和蔼可亲,很少发脾气,争取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吧。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开灯下床,凑近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这大半年在后勤部,她也养白了回来,身姿挺拔,星眉朗目,就长相来说,应该不会丢脸。
沈清疏放心了些,在心里感谢了一番她爸妈,才重新上床躺下。
隔日她见到秦归,便向她讨教,如何讨女朋友父母欢心。
秦归好笑地调侃她,干嘛,你这才交到女朋友,就连岳父岳母都惦记上了?
沈清疏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周末见面的事说了。
秦归又一次被惊到,这又不是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年轻人谈恋爱,哪会报告父母哇,一般都要到谈婚论嫁之时。
沈清疏这可倒好,初恋就见家长,连她都能感受到林薇止的急迫了。
秦归扳着她的脸细细端详了一阵儿,感慨地啧啧两声,然后给她发了份攻略,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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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无责任番外七
周日上午, 沈清疏把自己拾掇整齐,准时抵达林宅之外。
林薇止在外面等她,见她捏着衣角, 一张脸紧张僵硬的样子, 不觉想起了她们回门那时候, 两人都还很陌生。
她恍惚了一瞬, 迎上前去, 替她正了正帽子, 抚平衣领,笑着安慰了几句, 别担心, 他们对你没有意见,不会怎么样的。
嗯。沈清疏应了一声, 扯起嘴角强笑了下, 没起什么作用,明明是十分凉爽的天气, 她却觉得全身发热, 心跳得极快。
林薇止也没多说,扣住她的手, 带她往里走。
一进门, 沈清疏便觉额上冒汗, 四周投来好几道打量的视线,她抬眼望过去, 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两位中年人,旁边还有两个小辈。
其中她只认得林次长,有几次远远地见过他讲话,在家里他没有穿军装, 少了几分威严,戴着副眼镜,倒显出点文人的儒雅来。
他旁边应该就是林夫人,她是做文职工作的,年过四旬却仍然保养的很好,没什么皱纹,脸上化了精致的妆,沈清疏听说她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人。
来不及多打量,林薇止领她到了面前,给她一一介绍,林次长站了起来,沈清疏恭敬地打招呼,紧张地快要同手同脚。
另外两个分别是林薇止的表姐和堂弟,沈清疏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在,却能感受到她们看稀奇的目光。
她有哪里不对吗?沈清疏忍不住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林次长倒是很和蔼,打量着她,笑眯眯地招呼说:别紧张,坐,就当自己家一样。
想喝点什么?
沈清疏小心翼翼地在对面坐下,清茶就好,谢谢林次长。
林父抬了下手,诶,叫什么次长,叫我林伯伯吧,我托大,就叫你一声小沈。
是,林伯伯。
茶点送上来,林父半点不提她们之间的事,他调阅档案,早已知道沈清疏生平履历,也清楚她的家庭状况。
因此不慌不忙,如同普通小辈那般同她闲聊,他经验丰富,几句话就主导了场面,说起熟悉的工作生活,让沈清疏渐渐放松了许多。
林母在旁边笑看着,偶尔附和两句,过得一阵,她使了个眼色,两个年轻人便站起来,找了个借口,拉着林薇止走了。
林薇止回头望着她,似乎有些担心,沈清疏回了个笑容,对她点了点头。
等只剩下他们三人在,她知道真正的考验这才来了,定了定神,等着林父问话。
林父放下茶杯,细细打量她一阵,微笑道:小沈,虽然我不知薇儿怎么就确定了是你,但你放心,我们家却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家,绝不会拦着你们。
沈清疏琢磨不出这话有什么问题,连忙保证说:谢谢林伯伯,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对阿止好的。
口说无凭啊,林父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我们虽然对你的人品有了解,但还是要你拿出一定保证来。
林伯伯请讲。沈清疏有所预料,不觉吃惊,反松了口气,有种悬着的靴子落地的感觉。
林父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我们这些老套的人呢,不相信恋爱,只相信婚姻,想要和薇儿在一起,那近日你们就去登记结婚。
什么?
沈清疏又一次惊呆了,到底怎么回事,林家其他人居然也这么激进。
这才多久啊,就这么迫不及待,万一遇人不淑,这真的不是在坑女儿吗?太不负责任了吧,她都怀疑林薇止不是亲生的,所以才这么赶着把她打发出去。
怎么,不愿意?林父收了笑容,平淡地问,视线却盯着她,眼神锐利,一股巨大的压迫力扑面而来。
不,不是,我是觉得沈清疏艰难地开口解释道:我们认识还没多久,如果贸然结婚,长期相处之下,林小姐却发现我们不合适,那她也许会后悔,如果离婚洗去标记,
说到这儿,她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她付出的代价会大得多,我们也许还需要一点相处了解的时间,您放心,我会克制住自己,恋爱期间不会伤害她。
林父二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暗暗点头,对她认可了一点,其实她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却奈何不得小女儿。
他神情缓和了一点说:这你不用担心,薇儿就是这个性子,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反悔,你们可以婚后慢慢了解,军婚有国家保障,我会更加放心,也不怕你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指骨轻敲了敲桌子,林父又微笑着问:还是说,你会反悔,现在只是在欺她哄她呢?
不怒自威,沈清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喜欢她。
那你还犹豫什么?你们年轻人不是也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可是,那也要先恋爱吧。
沈清疏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林家人图什么?真要负了林薇止,即便没有婚姻保障,她相信林次长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不好过。
半响,沈清疏苦笑道:林伯伯,这太突然了,还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林父点点头,没在逼问她,正好,快到中午了,你留在这儿吃了午饭再走,薇儿她应该在后花园,你可以去寻她。
沈清疏礼貌起身,心情十分复杂,她不用问就知道,林薇止肯定对闪婚没什么意见,可是,她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仆人领她过去,林薇止同她堂弟两个在,不知在说什么,沈清疏走近,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盯着她,眼里闪过奇异的神色,轻声说:原来你就是姐姐找的那个人。
沈清疏愣了一下,慢半拍地问:什么人?
少年看看她,又转头看看林薇止,嘿笑说: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我姐吧。
林薇止瞪他一眼,林朗!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少年捂住嘴,做了个搞怪的表情,赶紧一溜烟儿跑了。
沈清疏低头琢磨着这句话,心里生出点古怪的感觉,什么叫寻她,她们从前难道见过么,她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若没见过,那她要寻的又是什么人,还有前日的一些话语,她直觉地克制自己不再去想。
她去看林薇止,却见她神情平静,似乎正等着她问话。
沈清疏碾了碾脚尖,轻声问:你早就知道林伯伯要和我谈什么了,对吗?
嗯。林薇止没有否认。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沈清疏还是不能理解,不赞同地微摇着头,你真的决定要和我结婚吗,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又不会忽然消失,你为什么总是表现得,那么急切呢?
林薇止静静凝视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她闭了闭眼,掩去情绪,嘴角翘起来,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好吗?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沈清疏和她对视几秒,垂下眼睫,喉咙滚动着,哑声说:可是,这太奇怪了,让我不得不怀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虽然我一无所有,但是我觉得有些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