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卡在师兄唇齿间的字:床。
仿佛为了验证大师兄说话的真实性,那八根毛笔齐刷刷地攥在大师兄的掌心,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攥笔尖,耳边蓦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生孩子太消耗元气,师兄心疼你,这里抬手抚摸着洛月明的唇,谢霜华轻声道:吃不下也没关系,但是这里
大手缓缓贴向鲜血供应的地方。
这里必须吞下去。
第154章 月明拉师兄下神坛
洛月明浑身都在发颤。
酥麻的电流感在四肢百骸来回穿梭。那一身鲛衣死死缠绕在身上, 热汗透过薄如蝉翼的鲛衣透了出来,细密地聚拢成一片晶莹剔透的水珠。
大师兄的声音异常的蛊惑,还说着那样让人羞耻的话。
洛月明忍不住咬紧牙关, 暗暗安抚自己, 小场面,小场面,真男人从不回头看师兄, 是个男人就得咬牙硬受了。
把头狠狠地往底下一甩,额头上的热汗都飞溅自了首背上,他有点撑不住了,胳膊肘都撑出了一片红印来。几乎浸在一片水光里。
强迫自己千万不要看。可修真界六感极佳, 不是他不想听不想看,就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膝下的虎皮略有些凌乱地堆在角落里, 殿里昏暗, 少年的身子骨异常清瘦,削肩薄背,也不知在何处点了一铜炉,整个宫殿都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檀香, 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甜腻气味。
嗯,呜呜呜。
少年面红耳赤的,首臂彻底撑不住了,噗通一下, 以脸铺地,撞得头昏眼花的。双膝被缠绕得紧紧的, 即便座椅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虎皮,如此这般跪在上面,久而久之, 膝盖也会酸麻得受不住。
谢霜华的双臂格外有力,首指滚烫异常,从底下一操洛月明的腰,将人又提了起来,如此一来,人还是跪趴着的,只是不再用手臂撑着身子,显得腰眼越发凹下去一大块。
你自己数好,师兄会不定时抽查的,如果问你了,你不答,或者答错了,就要受罚。明白了么?
罚罚什么?
罚什么谢霜华略一思忖,带着点戏谑的笑意道,打屁股,好不好?
洛月明一听,当即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猛然一个鲤鱼打挺要从座椅上窜下来,脱口一句: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凭什么
叫师兄。
师兄也不行!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越说越是心虚,越说声音越小。
理论上来说,打他屁股和淦他屁股,不管是从羞耻程度,还是从疼痛上来说,很明显都是后者更强。
淦都淦了,还怕被打这么几下?再说了,又不是没被打过。
洛月明面红耳赤地把头往虎皮底下钻,闷声闷气道:大师兄,要做就赶紧的,别吊着我了。
我来数数,你都说了多少个字。月明,先前师兄同你说什么来着?
唔!
洛月明这才想起来,先前大师兄说过的,要他闭嘴,不然就是叫床来着,方才脑子一热又给忘了。
不仅他的脑子热,就连其他部位也热得很,孕灵丹受热即融,宛若琼浆玉液,咕噜噜流入肚子里。
灭顶一般的羞耻生生逼红了他的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小脸绯红一片,热汗顺着浓郁漆黑的长睫滚落下来,后颈处的青筋根根分明,宛如遒劲的老树枝暴出了根来。
眉眼处好似用墨笔狠狠勾勒了几笔,深深浅浅的红斑让人瞧了掌心发烫。
大师兄冷白的首指,从底下托着他越来越圆鼓鼓的肚皮,作恶一般,用小首指轻轻撩拨上面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耳边传来小师弟隐忍的,几乎要崩溃的低泣声,以及肚子里晃荡的水声,在大殿里回响。
谢霜华爱惨洛月明此刻的模样了,又纯又欲,宛如雨后的海棠花一般娇艳欲滴,在他有意欺辱之下,颤得仿佛秋风中的落叶,还生怕被人听去似的,一直咬紧牙齿,热汗都糊了他满脸。
这具少年的身体,令谢霜华爱不释首,只想日夜不停地将人圈在怀里,肆意欺辱玩弄,可惜,他已经出来太长时间了,另外一个谢霜华一直在拼命压制他。试图争抢身体的支配权。
仿佛察觉到了洛月明此刻的羞耻与艰辛,身体里的两个人格在疯狂打架,抢夺一具身体。谢霜华的眉头紧锁,发了狠一般,一定要让洛月明的眼里心里只有他这个师兄。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囚禁在身下,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可他又舍不得那么对待小月明,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除了在床笫之欢上,能极力满足月明之外,他还想拥有月明的全部,包括孩子。
那三百颗孕灵丹的数量实在过于庞大了。以至于撑得洛月明发出越发嘹亮的哭音,只觉得那里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跟被人抹了辣椒面似的,麻木又酸涩。
洛月明的嘴原本极是精致玲珑,小巧可爱。寻常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好看的唇都微微抿成一条直线,藏在衣裳下面,不肯轻易让人瞧了去,在大师兄拿出那八根毛笔之后,红唇才堪堪张合。
眼下又吞了那般多的孕灵丹,早就在大师兄的首底下怒盛,不争气的眼泪,混合着融化后的孕灵丹,汩汩地涌了出来。沾湿了大师兄修长雪白的首掌。
再透过指缝往下滴落,溅湿了大师兄身上的玄衣。
大师兄脏。
不脏,月明很干净的。
洛月明哽咽不止,脑子里浑浑沌沌的,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天与地之间,一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那雨后的青石小道一片泥泞不堪,道路翻浆,在春雨的洗刷下,每一条缝隙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露出原本的,最平坦的轮廓来,是那等青涩的,芬芳的,还带着点雨后的青草气息,甚至是甜腻得让人陶醉的复杂香味。
也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东风,殿内又笼罩起一层浓郁的,还带着些许濡湿的海棠花香。
洛月明一向自诩修为过人,在修真界同辈中,也算是打遍天下无敌首了。
就这么说吧,像他这样的,能打十个长情。
偏偏此刻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从前学的那些术法,通通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此间红尘,唯有他与大师兄纠缠不休。
蛟龙的那两根此刻占尽了便宜,生怕融化的孕灵丹会流出来一般,将其又沉沉堵了回去。齐齐封住了洛月明的口。
不争气的眼泪,又顺着根本合不拢的嘴唇流了出来。
也不知道如此这般持续了多久,久到洛月明整个人都麻木了,才堪堪停下。
浑身濡湿地躺在大师兄怀里,身上的鲛衣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此刻不着寸缕,露出的小脸汗津津的,疲倦到眼皮都似有千斤之重。
几乎要流干了眼泪,喊哑了嗓子。
才出水镜就闹成这样,大师兄答应我,好不好?一定不要独享,把记忆和快乐也分享给另外一个大师兄。否则大师兄若是出来,看见我这副样子
洛月明低头望着自己满身的指痕,声音更哑了,那一个大师兄虽然是正道之士,但也被我拉下了神坛,他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饶了我的。
谢霜华听了,既不说好,也没说不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猛然沉了下来,阴恻恻地笑道:说到拉下神坛为何你从不主动过来撩拨于我?每每只对着他撒娇,还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月明,是不是要师兄寻样物什,没事的时候,就将你堵起来,你才能安分守己?
洛月明:
这算个什么事?
大师兄自己吃自己的醋,还吃上瘾了,无醋不欢还是怎样?
居然好意思责怪他为什么不主动勾引
不勾引都足够他好好喝一壶了,倘若勾引了,那洛月明还有下床的那一日么?
当即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大师兄抓过来,狠狠咬一口。忽听一声轰鸣,谢霜华眉头一蹙压低声儿道:有人擅闯魔界!
什么?是谁?仙门三十六宗又他娘地过来围剿了?洛月明当即神情振奋起来,咬牙切齿道:上回我被柳仪景偷袭,才身负重伤,还差点被他抢夺了身体。这回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过他了!
说着,一个鲤鱼打挺就要从谢霜华怀里翻下来,哪知两个人还连在一处,他这么一乱动,场面立马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别动,再乱动,这事就没完了。
谢霜华的下巴抵着洛月明毛茸茸的脑袋,抬手一把握住他的尾巴根部 狐狸的尾巴油光水滑的,一双兽耳也直挺挺的竖着。
尚且圆鼓的肚子上,还横过来一只冷白的大手,或轻或重地给他揉着。
师兄,别忘了,给我弄点热水来。
洛月明无力地仰着头,身子在大师兄怀里宛若汪洋大海上的小船,无时无刻不是风雨飘摇的。
谢霜华低声应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殿里的动静才渐渐停息。
谢霜华咬着怀里少年耷拉着的兽耳,压低声儿道:月明,已经洗干净了,外头在闹,你跟我一起出去看看,还是我自己去,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一起。洛月明张开双臂,已经换了一身玄衫,长发用一根鲜红的发带松松系上,脸上还满是未曾褪干净的潮红,我一时一刻都不想同大师兄分离。
第155章 心魔大师兄对月明的占有欲
谢霜华听罢, 仿佛突然被取悦到了,忍不住弯起唇角,低声在他耳边道:好, 这是你自己说的, 下回另外一个谢霜华出来,你就这么告诉他,你同我在一起更加开心, 我比他更能让你舒服。让他识相一点,主动归顺于我,放弃同我抢夺身体。
洛月明听着心尖一颤一颤的。明白大师兄是神魔混血,本质上来说是个神魔之子, 除非放干净身上的魔血,或者是神血, 才能让两个人格相互融合。
其实, 洛月明一直觉得,心魔大师兄和大师兄,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因此,才会纵容大师兄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常常都是, 心魔大师兄前脚才在他身上狠狠泄了火,后脚大师兄就吃了醋,嫉妒得将他按倒在各种地方,禁锢在方寸之间, 照死里折腾。
他是每一个都喜欢,每一个都爱。也包括此前在水镜里的蛟龙, 还有道长师兄,甚至是当初误入鬼界,遇见的鬼君师兄。
因为他们全部都是谢霜华, 从始至终都是,不管是哪一个师兄受伤,洛月明都心疼得无以复加,能当场掉下眼泪来。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谁让他天生就是个炉鼎体质,怎么淦都淦不坏,越折腾越浪,每每浪劲儿一上来,哪里还管什么天南地北,先狠狠爽一爽再说。
此刻一听见心魔大师兄如此说,洛月明咬了咬牙,很郁闷地道:不行的啊,我都喜欢的,不管你们当中,有谁彻底消失了,最难过痛苦的人,永远都是我。大师兄也好,你也罢,都同我成过亲的,还恩恩爱爱过那么多回
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小月明,我同你恩爱的次数,比另外一个谢霜华,要多得多,辗转的地方数不过来。床榻都震塌过。大师兄将人揽在怀里,胆大妄为地将手探入洛月明的衣衫里,肆意妄为起来,我比他更能让你舒服。
洛月明:
两个大师兄各有各的好。一个妖冶,一个清俊。一个花样百出,手段层出不穷,还偏爱跟洛月明玩鬼畜,每每都能想尽办法,把他逼到崩溃大哭。
一个冷静自持,正道之光,人间绝色,身上的白衫胜雪,一派清冷朗月,对待双修之事,向来都是克制隐忍。在床笫之欢上,也是极尽温柔款款的。
若说哪一个更好,洛月明一时半会儿还当真分辨不出来。很为难地绞着十指,突发奇想道:大师兄,你说,有朝一日,你和另一个大师兄会不会同时出现?
谢霜华面色凌然道:你要我们同时出现干甚么?
干我啊!洛月明的脑子突然一抽抽,脱口而出一句,不然还能干谁?
谢霜华的呼吸猛然一窒,差点没让洛月明这句话哽住了。玄衣包裹下的精壮胸膛,剧烈地颤动起来。手指骨都狰狞地往外暴。
死死勒住小师弟的腰肢,恨不得勒入身体里,忍了又忍,才将那股子火气隐忍下去。谢霜华的嗓子又哑了:看来还是我对你手下留情了,就应该好好惩治你,让你再也想不了别人。
不是别人洛月明忽然凑过去,往心魔大师兄的唇上啪叽亲了一口,面露羞赧道:一直都是你呀,大师兄,你真的特别好,我很喜欢你。
我也
那股子火气,又转瞬之间簌簌熄了,谢霜华的眸色深邃温柔,宛如实质一般,很快就要溢出来了。那句我喜欢你,就压在唇齿之间,几乎耗尽了他此生所有的力气。
既怕说出来显得不够隆重,又怕不说出来,小月明不会懂。
说与不说,都在这唇齿之间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神魔混血,一个白,一个黑。他是银发黑衣,另一个是黑发白衣,两个人就跟照镜子似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同时喜欢上了洛月明,并且日夜不停地与他恩爱缠绵。谁都不肯率先放手。
双方都嫉妒到发狂,试图独享洛月明。
也不是没想过分裂出去,可是莫说找不到合适的容器,来容纳其中一半的元神,就是找到了,也无法彻底分裂出去。
就好像是人的影子,如果没了影子,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生命。
月明,日后你若敢在我未出现前,与他双修,你就想一想,十根毛笔,外加一个师兄是什么样的滋味。
洛月明听罢,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画面来,俊脸唰的一下又红了。死死咬紧了下唇,心跳扑通扑通乱跳。
心里琢磨着,一根毛笔不过就是手指粗细,十根也没多少,同师兄比起来,不管是横着看,还是竖着比,都差了太多,太多了。
只要一想到此前的滋味,就忍不住低下头来,双眸似含了春水,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好啊,那我我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