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 你千方百计地过来撩拨勾引,还破了师兄的无情道,为的不就是快活么?大师兄没有让你快活么, 你为什么要去找别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洛月明的颈窝有些濡湿, 听着大师兄沙哑得不成调子的嗓音,居然第反应就是 大师兄好像哭了。
原本他还暗暗埋怨委屈,明明是大师兄变了花样的折腾他, 怎么能反咬他口,说是他未能从而终呢。
此刻,洛月明的心脏仿佛泡在酸水里,那点委屈在大师兄的眼泪面前,根本屁都不是。
他想转过身去,把大师兄晶莹似珠的眼泪用舌头卷入唇齿间,可后颈被死死钳着,根本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才缓了口气,洛月明一口咬定道:真的是我自己弄的我想了,可是可是大师兄总是不理我,我才我才
他昧着良心,胡编乱造出这种谎话来,颈窝被大师兄的热泪冲刷着,感觉像是要彻底融化了。
从前,洛月明想方设法的,要让大师兄在床笫之欢上哭出声来,想看见断了线的珠子,从大师兄的眼窝里滚落下来。
哪知真当他亲眼看见时,又难过得无以复加。洛月明觉得自己是只坏透了的狐狸精,把清风明月般的人,狠狠拉至了泥泞的坑里,连累他叛出师门,背负骂名。
末了,只知道跟心魔逍遥快活,都不知道在两个大师兄之间,维持个平衡 当然,他也维持不了。两个大师兄没一个善茬儿,手段都层出不穷,让人羞于启齿。
大师兄哭了。
这是洛月明此刻唯一的想法。
哄大师兄高兴,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大师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洛月明挣扎着,把腰往后撑了撑,手指死死扣住墙面,是我自己弄的,真的是我自己,我先把孕灵丹灌进去,然后然后束缚着我自己,想象着想象着是大师兄那么对待我,就就自己玩了有半个时辰?
谢霜华仍旧不肯相信:半个时辰,如何能弄出这种狰狞的痕迹来?
从早到晚!洛月明豁出去了,反正在大师兄面前,早就没什么节操了,口咬定是自己太纵情了,这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末了,还啜泣着道:大师兄,我要是说谎话骗你,就让老天爷惩罚我,作为男儿身,给大师兄生生百个孩子!
谢霜华微微愣了愣。这才缓了缓动作。
暗道,男人生孩子,对洛月明而来,定是极大的羞辱。
此前,小师弟为了追求刺激,什么不可言说的招数都使过,也许,也许这也是他自己弄的。
理智一旦恢复了,谢霜华的俊脸又腾的下通红无比,那抹艳红很快就覆盖至了脖颈,就连耳垂也像是两颗红通通的小柿子。
暗想着,裴玄度都伤成那样了,即便有心,也无能为力,自己沾上小师弟的事,整个人就被妒火烧得无处遁形。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手底下的细腰不停地发颤,耳边传来少年隐忍的,沙哑的低泣声。
殿里还躺着另外个师弟。
谢霜华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舍得对月明下这么重的手,瞧把他打得嗷嗷大哭,那一片都通红异常,楚楚可怜。
稍微低低头,立马就能瞧见他犯下的错,与今生的业障。
月明,师兄师兄打疼你了么?谢霜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和慌乱,轻轻揉了揉小狐狸的兽耳,压低声道:月明,师兄给你揉揉,好不好?
洛月明当即哭得更大声了啊,原本就被折腾得不轻了,不过才短短一会儿工夫,又被大师兄怼在墙角,从背后欺负了番。
他现在又是只小狐狸,平生学过的法术通通在此刻起不了作用,就连命剑都曾经在大师兄的面前,主动弯下了剑身。
难道在这个修真界,就没谁能阻止大师兄发疯的了吗?
哼!洛月明把脸往旁边一拗,什么道理都是师兄的,我说什么都不对,大师兄千万别哄我,也不要给我揉,更别亲亲抱抱你要是把我娇纵坏了,以后我还敢,还敢
谢霜华听了,更是羞愧难当,暗道,是他让小师弟受委屈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小师弟身上的痕迹,也太让人误会了。
当即抿了抿薄薄的唇,谢霜华眼睫上的濡湿未干,宛如被墨笔重重地勾勒出的,深邃冷清,还染上了抹淡淡的艳红。
洛月明挣扎着回头瞥了眼,立马倒抽口口气,连魂儿都要飞了。暗骂自己怎么半分定力都没有。
明明都闹成这样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大师兄的美貌。那清冷如山巅白雪的人,终是被他拉下了神坛,与他道在红尘中翻滚。
染了红尘,心似桃源,身似深渊。
洛月明暗暗想着,他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了,不恨也不委屈,只想求个拥有大师兄的将来,两个人都不是那等贪慕虚荣的。
有钱没钱也就那样,名声权利威望,大师兄都曾经拥有过,又为了他,在一夜间失去了所有。
而自己,也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唯有心尖的血是最纯最正最红的,身皮肉可供大师兄驱使,哪怕日后与仙门三十六宗展开正面冲突,也无惧无畏。
谢霜华的目光瞥过地上碎成渣的玉佩,惊问:这玉佩
没错,就是大师兄的,是我是我手贱,我我去偷的,呜呜呜。
为了让大师兄相信,这切的切,全部都是洛月明自己干的,他不得不含着艰辛的老泪,把牙齿咬得咯噔作响,被迫承认自己欠揍。
谢霜华听罢,沉沉叹了口气,那握着小师弟后腰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掌心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出的汗,还是小师弟冒出的汗。
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海棠花香。时半会儿倒也没有任何动作了。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大师兄洛月明纠着眉头,咬着泛白的下唇,两手绞紧,额头上的热汗顺着凌乱的墨发滚落下来,别不动啊
只这么句,谢霜华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手背上的青筋又夸张的暴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将人松开。谢霜华抬手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小师弟穿戴齐整,目光瞥向那玉似的后颈,已经被钳出五道深紫色的指痕。
再低头看着小师弟绷紧的脊梁骨,甚至是发着颤的身子,喉咙又阵阵发紧。赶紧偏转过头去,神色忽明忽暗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明
大师兄
两个人齐齐出声,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又齐刷刷地往旁边转头。两张俊脸都通红无比。
你先说。
你先说。
洛月明微微一愣,很快又拢起衣领,往上面拉了拉,极小声道:那么,我就先说了?
谢霜华点头,轻轻嗯了声。很快又低了低头:你说。
裴师兄的伤势怎么样了?
谢霜华暗暗大松口气,很快抬眸道:内伤不重,多是些皮外伤,瞧着像是在戒律堂受的刑,我已经替他敷了药,也输送了些灵力,想来很快就会醒。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殿内很快就传来一声低吟,两个人互相对视样,双双往殿内行去。
就见裴玄度缓缓醒转,先前的衣衫被血染透,谢霜华闭着眼睛,施法给他换了套干净的。
洛月明的腰疼,慢吞吞地凑了过去。
就见裴师兄从昏迷中苏醒,霍然坐起身来,厉声道了句:师弟!
裴师兄,我没事。洛月明误以为他口中的师弟,说的是自己,满脸感动道,有大师兄在,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要紧。
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清规!裴玄度猛然一抓谢霜华的衣袖,厉声道:大师兄,定要救他!
谢霜华低声道:你先别着急,慢慢说,秘境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158章 越师兄性情大变
秘境围剿当日, 我与清规被大师兄的法器束缚着,封入了洞府中。等我们出来时,外头已经血流成河了。因为死伤惨重, 我与清规是要受罚的。可不知道为何,越师弟突然性情大变, 打伤看守的弟子们,连夜就下山, 还不知去向。
我为了寻找他的下落, 遂才离开宗门。就在三日前, 我好不容易才追寻到了他的踪迹,才要将他带回宗门,结果越师弟就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发了疯一般同我扭打!
洛月明听罢,很坦诚道:没事,越师兄打不过你。
他是打不过我的,可我怕伤着他,遂处处忍让他。可无论我怎么劝解都没有用,越师弟怎么都不肯理会, 到了最后,也不知是何人从背后偷袭于我, 我这才
裴玄度说到此处,神色颇为复杂难懂起来。抬手虚虚贴在胸膛之处,衣袖滑落, 露出半截手腕, 上面还有清晰的勒痕。
这种痕迹, 洛月明再熟悉不过了,观裴师兄腕上的,不像是用绳索, 或者是灵力束缚所致,反而像是被沉重的铁链捆绑着才形成的。
洛月明初时,只当是柳宗师见他二人私奔后,将火气都发泄在其余两个徒弟身上,没曾想,事情远远没有这般简单。
还有越师兄,性情一向平易近人,温柔款款,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性情大变了。除非是有人控制住了他。
洛月明略一思忖,又问:那裴师兄胸前的烙印,难道也
我不知道,醒来后,我就躺在这里了。裴玄度神色恍惚,基本上算是一问三不知。
洛月明暗暗揣摩,心道,难不成越师兄不知何故,突然发疯,然后囚禁了裴师兄,又不知为何,猜到二人此刻身处魔界,遂一脚把半死不活的裴师兄踢了下来。
倘若真是如此,到底又为什么。究竟是柳宗师干的缺德事。还是柳仪景行下的恶。
或者是柳家两个狗子同时开始使坏,在天剑宗腥风血雨了?
搞不懂。洛月明勘不破其中的弯弯绕绕,下意识偏头望了大师兄一眼,脱口而出一句:大师兄,你怎么看?
惊见大师兄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此前又流了许多热汗,几乎将身上的白衫完全润透,紧紧包裹住精壮的身躯,此刻微微抿着红润的唇,似乎察觉到了洛月明的目光,浓郁漆黑的长睫轻轻一颤,勾人摄魄得紧。
虽然知道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痴迷大师兄的美色,实在不合时宜,但洛月明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不久前才被大师兄怼在墙角,束缚住了手脚和后腰,从背后狠狠欺负了一番,此刻那处不可言说之地,还火辣辣的疼着,像是有把火在烧。
暗暗道,大师兄不愧是神魔混血,如今又恢复了原身,厉害得要命,哪里还有半分矜持冷静,分明就是人间打桩机。
裴师兄,这事还有许多疑点,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且在这里养一养伤,至于越师兄,我与大师兄会出去寻找,倘若一寻到越师兄,便会立马将人带回来的。
洛月明出言宽慰他道,余光瞥见裴师兄胸膛处的伤口,隐隐蔓延出了血迹。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
问的话,怕裴师兄尴尬,毕竟烙印的是他的名字,不问的话,洛月明又觉得这烙印的由来肯定有故事。
几经思量之下,索性就不问了。
没曾想裴师兄主动告诉二人,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我也不知道,醒来后这个烙印就印在我的胸膛。还有
顿了顿,他的眉头蹙紧了,忍不住道:能不能开个窗户,散一散气味?
什什么气味?洛月明结结巴巴地问。
裴玄度道:你没闻到么?血腥气,熏得我脑子疼。
谢霜华:
洛月明:
呼,他还以为裴师兄察觉到了什么,原来是血腥气。哪知裴玄度又道:哪里来的海棠花香?好浓郁。
两个人飞快对视一眼,然后又赶紧双双偏转过头去,神色都非常不自然起来。洛月明忍不住暗暗咬舌,心道,完了完了,肯定是方才的气味没来得及散干净,这下被裴师兄闻个正着。
即便厚如城墙的脸皮,此刻也有些遭不住了,洛月明结结巴巴地道:开,开窗,快,大师兄,把窗户开开!
谢霜华低声应了,而后一挥衣袖,窗户哐当一声吹开,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阴风,吹散了殿内的血腥味。
裴玄度这才稍微清醒些,刚一抬头,就见大师兄和小师弟,一个把脸往左扭,一个把脸往右扭,互相不肯看对方,面色也可疑地发红。颇为疑惑地蹙眉问:大师兄,你是不是和月明吵架了?
谢霜华摇了摇头,忽然起身道:你且在此好好休息,我同月明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在我们没回来之前,你哪里都不要去。
说完,也不等裴玄度答应,一把抓着洛月明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殿门。
洛月明双腿直发颤,为了不在裴师兄面前露出马脚,还佯装什么事都没有,迈着大步子亦步亦趋地跟大师兄出去。
才一出殿门,他就绷不住了,赶紧拽着大师兄的衣袖,极小声地求道:师兄,师兄,别拽,别拽了!疼,师兄,疼!
谢霜华听罢,二话不说,微微一弯腰,左手伸至洛月明的后背,右手从他双膝下一操,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几个飞掠间,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待洛月明再度回转过神时,二人已经出了魔界,站在一处悬崖之上,谢霜华将人轻轻放下,低声道:玄度大约是从这个地方被人打下去的,我方才查探过了,他的法器不见了,也许就掉落在这附近。
那我们帮裴师兄好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