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芮华在楼下放磁带。
莫斯科惯有的钢琴风格,悠长的节奏,一个一个音节排成古老的曲目。梁池溪躺在床上,只觉得前所未有地疲惫。
他亮起屏幕,爱心头给他发了微信,让他早睡。
于是无法避免地回想起她漂亮的眼睛。
带着水光,玻璃质感的湿润,闪烁着他没见过的星云,透过浅色的瞳仁可以窥见的,少女的心事和粉红的情愫。
那样虔诚。
两个人捧着真心不敢靠近,怕失落,又怕错过。
他希望她可以改掉懦弱的坏习惯,可是谁不懦弱呢,他也是懦弱的人。
他不敢让楚楚看见他的对立面,就像稚嫩儿童不敢告诉老师自己其实是叛逆的坏小孩。害怕自己的所在意的那束目光变质,害怕期待变质,害怕爱意被泯灭。
或许他们都应该更勇敢一些。
*
夜半下了一场阵雨,梁池溪醒在冰凉的空气里。
床上的被子被遗弃地蜷缩在一旁,他适应着房间里的黑暗,外面淋淋漓漓的雨声好像安眠曲目,催人继续入睡。
莫名地心头有火在烧。
梁池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出意外的微烫。另一只手沿着腰线伸进裤子里,那团已经开始肿胀,被束缚在四角裤里不自由地疼痛。
脑海里浮现出她翻飞的裙摆。
白皙纤细的小腿被黑色过膝袜紧紧地藏好,与红棕格裙一样冲击着视觉,却意外地突出了大腿的美艳,灯光稍微一打就莹白到剔透,上面微小青紫的血管是他一寸寸舔过的。
那不为人知的深处,微微吸吮就会颤抖着吐出淫水的小口,粉红色花瓣就被打湿,露珠沾在可爱的肚皮,泛红的腿根,还有他的唇瓣上。
梁池溪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个俗人。
他就像变态一样迷恋着喜欢的女孩子的身体,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
这样的梦他做过许多,熟练握住硕大的顶端,拇指摁住马眼轻轻打圈,回想着女孩小心翼翼将它含进嘴里的触感,还有被泪水打湿的眼睫。
每每这时,她就会软着声音撒娇,用她与生俱来的甜美声线夹杂着哭腔,作为甜蜜炮弹向他发射,说吞不下了。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梁池溪从顶端滑到根部,但是粗糙的感觉怎么才能去代替,那可爱的,轻轻撞一下就变得更加湿滑紧致的花园。
能不能一直喜欢她?
他忍不住闷哼出生,快感排山倒海一样涌上来,哪怕是再豪华坚固的巨轮,也要被这高潮覆灭。
感受到温凉的液体漏在手上,梁池溪慵懒地睁开眼。
可我除了你,谁也不喜欢。
*
让人等是多难受的事情,如果没有尽头的话,就更残忍了。
楚楚比谁都急切,却更束手无策。
她拒绝了李昭说的放学后一起回家的邀约,忐忑地等在楼梯口。楼上的声控灯自放学铃声响起后就没有亮过,没人下来。
手心一直紧紧攥着礼物盒,略微的菱角割得她柔软的肉生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闷热,她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太不勇敢了,她想。
她偷偷翻出手机,偷偷给他发信息。
“你走了吗?”
“没。”那头意外地回的很快。
“在二教,你过来。”
他什么也没问,就宣告了指令。
像镇定剂打进血液里。
楚楚叹口气。
爱情实在太让人烦恼。
她听歌、放空、看电影、学习,都解决不了的烦躁,原来只是他一条简讯的事情。
*
梁池溪在那做题。
也不知道是谁给的特权,也或者说他胆大。
看见递过来的小小礼物盒,梁池溪挑了挑眉:“求和礼物?”、
“……”楚楚脸热了一下,“谢谢你帮我补习的礼物。”
他立马低下头,语气又冷下来:“扔了。”
楚楚不说话。
二教是高一的教室,他们没有晚自习,一整个楼层都空旷得幽静,一寸空间里只剩下呼吸交缠。
打破这层沉默的是梁池溪将笔扔在纸上的声音。
细小的圆柱体咕噜一声溜进了书本的间隙,就像这个一直没人愿意触碰的玻璃世界终于裂开了一条裂痕。
“有什么好谢的?”
楚楚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不可控地抿了抿唇,那份眼神有重量,沉得让她紧张。
她不敢抬头,也自然看不见他不耐烦地伸出手。
当手心稳住后颈,她被拉得整个人向他靠近,惊呼溢出声来。
梁池溪只对上她受惊的眼神一秒,便吻了上来。
她没有防备,自能任由有力湿热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狠狠在里面扫荡,心脏做不到减速,一整个人都颤抖。楚楚闭着眼去抓他领口的衣服,承受着略带凶狠和愤怒的亲热。
掐着她喘不过气的点,梁池溪慢慢将她松开。
入眼就是她被吻得肿胀的唇瓣。
他不知道,其实在楚楚眼里看来,更诱人的其实是他。
被扯得凌乱的领口开了一些,脖子上两颗痣长得精致细小,沿着血管的脉络生长,喉结分明,往上那张清冷的脸上却蒙上朦胧欲色,薄唇上带着湿吻过后的水光,楚楚甚至能闻到他滚烫呼吸之间的味道。
带着少年特有的感觉,夹杂着白苔和松木的甘冽。
他用清润却低沉的声音,语气不可一世极了。
“你怎么就是学不会?”
“我是这样教你道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