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曦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她手脚并用爬到太后榻前,哭道,“不是的,外祖母,不是的。”她眼睛睁得浑圆,突然想到姜彻喂了自己一颗药丸,于是说,“是太子,一定是他,是他给我下了药,是他害我的,是他!”
姜彻心里一凛,好歹也做了几回夫妻,他没想到陈曦一开口就直指自己。他垂下头,对着太后磕了个头,却不抬起来,道:“皇祖母,父皇,此事,孩儿愿一力承担,就按阿曦……不,就按玉华君说得,是我害她,求皇祖母和父皇不要责备玉华君!”他“砰砰砰”磕了叁个头,再抬头时额上已是一片青紫。
陈曦愣住。
长公主顿时叫道:“姜彻,你不要倒打一耙,我的阿曦自来不喜欢你,不是你算计了她,怎么会出这种事!”
姜彻对着长公主也磕了一个头,只道:“姑姑说的是,父皇,此事责任全在儿臣,是儿臣情不自禁!”
最终还是皇帝开口:“传太医。”
皇帝太后出行本就有太医随侍,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老头跟着黄门郎走了进来。,来时黄门郎已经略略说了原委,皇帝示意,他们就去给陈曦搭起了脉。
太后没说话,皇帝也没说话,一时间屋内寂静得让人害怕。
好半天,两个太医才齐回道:“回陛下太后,玉华君身体并无异样。”
陈曦面如死灰。
太后眼睛一酸,就向后倒去,不再言语。她素日最疼这两个孩子,今日,算是把她的心伤透了。
太后淌出眼泪,指着陈曦颤声道:“我平日最疼你,你要什么外祖母给你什么,窦淮是你自己要嫁的,外祖母当年不同意是你哭着求的,你如今怎么又做出这种事情来……今日还是你一双孩儿的百日啊!”
陈曦已经哭道说不出话来。
皇帝又问:“母后,您身子不好,别气着自己,是要回宫还是要留下看戏?”
太后怒道:“我哪还有心情看戏,回去吧。”
长公主还想说话,却被皇帝眼神止住,只能低着头。
皇帝临走又嘱咐:“姐姐可还要记得外面的宾客,若有人问起,就说母后病了。”
长公主答是。
***
陈曦被送回繁音阁,太后还把身边一个姓李的嬷嬷留了下来。
她被丫头们扶进浴池里,黛汐墨涵两个还小,不经事,已然忍不住低声哭起来。
茜月秀眉一扫,骂道:“哭什么,多大的事就在主子面前哭哭啼啼,不能服侍我就把你们调出去,日后也便宜。”
两个小丫头连忙请罪,直说不敢了。
茜月待回头,却看见绯雯也是一副栽栽愣愣的样子,不免低声说道:“那两个年纪小不经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一副样子,再大的事,也有长公主呢。”
绯雯强笑着,才继续给陈曦擦洗。
她也心惊胆颤,毕竟这里面的事,少不得也会波及到她。
陈曦听着几个丫头吵闹,却连制止的力气都没有。随着身体浸到热水里,一股暖流从腿心流了出来。
下午的宣巧阁,嬷嬷上楼就催着他们下去,她和姜彻都只来得及用帕子随意擦拭几下,花穴里的精液淫水根本没来得及掏出来。
这会儿受了热,一股股流出来。
她趴在浴池边上,哭出了声。
明明就是姜彻给他喂了药,为什么太医会查不出来——一定是他将太医买通了,一定是。
她哪里知道药下在熏香和茶水里,那颗丸药实则是解药!
她咬牙切齿地想,外祖母一定对自己失望极了,那还有谁能帮她?
“母亲!”她猛然抬头,问道,“母亲呢?”
茜月如实回答:“长公主让管事在前面照顾客人,自己进宫去了。”
陈曦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握住茜月的手说道:“茜月,母亲一定会帮我解决这事的,对吗?”
茜月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疼万分,哄道:“会的会的,天下没有长公主办不好的事情,她一定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