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漱穿好衣服后,季琅月已不知什么时候无声离开了。
她并不在意,折腾这一番她实在困得不行,倒头便睡,因着解了毒,胸口也不再胀痛,她倒是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却不知季琅月离开后,取下蒙眼的黑布条,只觉上面满是她的香气,他回到房间,脱下外袍,只见衣襟处一片湿润,散发淡淡乳香,原是吞咽不及的乳汁滴落于上。
他烫手般将这些全都扔开,坐在床上,默念了一晚《清心经》,一夜无眠。
……
顾玉漱已将季琅月抛之脑后,那晚她也只是突生恶念罢了,既然化功散已经解了,她不打算再和他有什么交集。在她的猜测中,以后季琅月见了她恐怕恨不得退避叁尺,正好如了她的意,她可没忘了他还有个疯狗妹妹。
又等了两日之后,顾玉漱估摸着时机应当差不多了,便再次拜访了季夫人,说的自然还是婚嫁之事。
她之前已经定好了人选,如今便做出娇羞态,将人选告知了季夫人。
季夫人自不会说什么,只似还觉她考虑的时间有些短,问她是否当真想清楚了。
顾玉漱微微低头,脸飞红霞:“我只是觉得,陈公子人很好,看起来便是个温厚的良人。”
季夫人见此,自不会再强劝顾玉漱慎重:“陈子晋为人的确忠厚,也无不良恶习,虽是庶子,但父母疼爱,日后成家了也不会亏待他。”
顾玉漱点头应是。
季夫人继续说:“你自打回来便一直闷在屋子里,再过几日,不若陪我一同出去转转,我与陈夫人也许久未见,恰好趁此机会约出来叙叙旧。”
顾玉漱听出季夫人言下之意,应该是要让她和陈家人相见,她恨不得明天便嫁出去,自是无有不应。
回去的路上,贴身丫鬟也挺替顾玉漱高兴的。
“小姐挑的一定是良人。”贴身丫鬟很有信心的样子,“小姐这么漂亮,陈公子肯定一看就喜欢。”
顾玉漱心情也不错,点了点她的鼻子:“什么喜欢不喜欢,说这些羞不羞?”
丫鬟笑嘻嘻:“才不羞,我若是个男子,见小姐这般漂亮温柔,也喜欢得不行哩。”
顾玉漱作势要敲她:“好你个牙尖嘴利的,竟拿我打趣起来了。”
二人笑闹着,丫鬟突然停了动作。
顾玉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竟是季琅月站在不远处。
丫鬟有些慌,顾玉漱倒不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和季琅月打过招呼:“让季公子见笑了。”
季琅月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沉默。
顾玉漱心知上回定是把他得罪狠了,也不意外他的冷脸,行了一礼,而后与他擦肩而过,都走出了几步,却突然听见季琅月的声音:“顾玉漱。”
如今这个封建时代的规矩,除非关系亲密,否则同辈男性一般不会唤女子闺名。
季琅月一向克己复礼,怎会如此叫她?
顾玉漱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她回头看过去,季琅月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回头。
顾玉漱等了片刻,叫了声:“季公子?”
季琅月没有回应。
顾玉漱只看背影,自是看不出季琅月在想什么,她也懒得费心思琢磨他如何想,反正这种君子也做不出什么事,没什么好忌惮的,便说:“若无事,我便告辞了。”
季琅月还是沉默。
顾玉漱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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