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些鲜花发呆,心想万一他要是真去非洲了该干嘛
扣着手机等到了森鸥外说的一个小时后,鹰无彼岸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打算去看看人醒了没有。
森鸥外对时间的把控还是很紧的,哪怕养伤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工作,但只要吩咐了,哪怕只是继续躺着他也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大概是觉得生病状态下的这种睡眠太深了,遇到什么事情头脑都没办法立刻清醒过来。
去卧室敲门之前,鹰无彼岸去厨房拿了一块菜板。
他不是打算用这个敲森鸥外让他继续陷入昏迷......这是很有必要的防守。
长时间处在Mafia这种环境里的人基本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在枕头底下藏一把随时都能拔出来的短刃,或者是枪,方便随时拿出来取人性命。
这可不是过激反应,家庭住址不能百分之百保密,睡眠状态又是人最放松的时候了。
那种喜欢在你睡觉的时候潜入你床边的杀手大有人在,尤其是一个人住突然半梦半醒感觉有人吓也要吓得神经衰弱。
鹰无彼岸还没遇到过那种情况,他还有异能力可以随时调用,不过也放了把刀。
他可不怀疑自己要是靠近一些喊森鸥外,下一刻会不会有一把手术刀插到他脖子上去......
被手术刀割喉的感觉在平行世界有过就算了。
鹰无彼岸把菜板背着手藏在身后,轻轻敲了敲卧室门:森先生?
没有回音。
鹰无彼岸等了半分钟,又敲了敲门,这次依然没有回应后,他道了声我失礼了便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居然很亮堂,下午的阳光毫无顾忌的洒进来。
森鸥外不知道是有多怕自己睡的太沉了,居然连玻璃的遮光状态都没调整,不过这种状态还能睡着那真的是累到了。
鹰无彼岸在心里为首领各种不健康的生活作息叹了口气,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到离床边不算近也不算远,大概就是不需要飞刀也能插到他又不至于太近失礼的程度。
他为什么非得要找近距离挨扎?
飞刀才更不容易被接住啊!
鹰无彼岸低下头,注意到森鸥外的脸色不算好,面上全是冷汗,和中了共噬时的反应不同,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鹰无彼岸立刻决定必须叫醒人:森先生?
没反应。
鹰无彼岸依旧伸出手,又在半路缩了回来。
至始至终他都从来没有过任何超过上下级之间的逾越动作,也不知道约束他的是礼仪还是什么。
鹰无彼岸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换了个叫法:首领?
鸥外先生?
医生?!
这声医生刚说出口,森鸥外突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紫红色的眼睛果不其然因为身边有人变得杀机毕露,回手一道银光闪现。
鹰无彼岸淡定的拿出菜板,随着铛的一声,森鸥外握着的手术刀精准的插到了鹰无彼岸举在自己颈侧的菜板上。
稳准狠。
鹰无彼岸神色不变:森先生,是我。
从床上坐起来的森鸥外看到他后愣了愣,方才的杀机顿时消失。
他松开自己的手术刀,很是迷茫的微微眯眼看了鹰无彼岸一会儿,不确定道:首领?
面前的青年穿着黑衣头发束起,健康的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却在森鸥外眼中,逐渐变成了一个虚弱的散着头发咳血的病弱青年。
鹰无彼岸愣了愣,一时摸不清头脑:森先生,我是鹰无彼岸,您是梦到老首领了吗?
对于被自己亲手送上路的老首领,森鸥外并不忌讳,事实上不提到割喉这件事,他本人都不在乎说出没脸去见现代这种会把先代气活过来的话。
森鸥外看着人愣了一会儿,眼前的青年终于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他眨了眨眼,像是为了确认什么道,彼岸君?
鹰无彼岸把手术刀拔下来,菜板重新收到背后:是我,森先生,您说的一个小时到了。
森鸥外的眼神在屋子里四下游走了一圈,最后回到青年的脸上。
他的神色分辨不出什么,只是低下头用手摁了摁太阳穴,平静道:是吗,感觉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正常似乎应该说好快啊,鹰无彼岸道:森先生,您似乎退烧了?
森鸥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吗?
鹰无彼岸顺手一手摸上自己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摸上森鸥外的感觉了一下:的确是,太好了,您这里有温度计吗?再确认一下吧。
他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收回手,两个人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森鸥外重新量了体温,确认恢复正常后又吃了些药巩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期间他一直都没有重新把爱丽丝召唤出来。
森鸥外为了平复刚才的心情,坐在床边想了想,道:彼岸君,我从红叶君那里听说,你很在意那天跑进战场的三花猫?
鹰无彼岸一愣,解释道:毕竟是喂过好几年的,不过那不是我的猫
嘴上说着也不是特别在意,但是眼睛里的失落已经很明显了,整个人都蔫了呢。
森鸥外心道夏目老师您说您干的这叫什么事,到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家里住也就算了,还光他港口Mafia这一个干部薅羊毛
森鸥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为青年揭露一些世界上残酷的真相。
把鹰无彼岸喊回客厅,两个人坐在桌子的对面,森鸥外清了清喉咙:彼岸君。
还以为森鸥外终于要和他谈谈横亘在两个人之间最大问题的鹰无彼岸顿时紧张起来:是。
事实上,那只三花猫不是猫,也没有死。
鹰无彼岸一愣:啊?
森鸥外:虽然异能效果需要保密,但是夏目漱石老师的异能效果是变成三花猫,就是你经常喂的那只,我那天亲眼看到老师他变身了。
这仿佛魔法少女马猴烧酒一般的变身一词让鹰无彼岸愣了半天。
森鸥外试探性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彼岸君?
没有反应,大概就是现在拿个锤子抡他一下都不会有丝毫反应的。
森鸥外看着鹰无彼岸如梦似幻的离开后,不由得自顾自的笑了笑。
对了,还得把爱丽丝放出来。
金发蓝眼的可爱红裙小女孩出现的一瞬间就嫌弃的哼了一声,道:林太郎果然最差劲了,骗人也就算了还用猫转移注意力!
没办法啊爱丽丝酱,那么匪夷所思的梦......说出去就像是我特意为了彼岸君编造的一样,不是吗?森鸥外笑道。
爱丽丝:梦不就是自己想出来的吗?
不,我对彼岸君,是不可能到那种程度的。森鸥外否决了这个说法。
事实上自己的异能会说出什么,都是基于他自己的意识创造的,他这么说话就像是为了否决自己的念头,说服自己。
森鸥外忽然注意到鹰无彼岸带来的蛋糕还剩下一块,他走到蛋糕旁边拆开盒子,拿起了一只新的叉子。
爱丽丝一惊,扑过去开始猛锤森鸥外:笨蛋林太郎!那是我的蛋糕!我的我的!你想吃自己去要啊!
对食物根本就没什么喜好之情,为了不暴露过多的喜好所以很久都没吃过这种甜品的森鸥外吃了一口后,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梦中的场景本不应该是真的,但是那种太过逼真的感觉还是让他不由得心想:这就是那个小首领临死前都想吃的东西啊......
第64章
鹰无彼岸此人第一次开始有恋爱的想法结果目前他不光随时可能失恋, 还没了猫。
因为他刚刚得知他最喜欢喂的那只流浪猫是人变得。
那只会让他摸头,吃饱了会打滚,钟爱他做的猫饭的三花猫是他喜欢的人的老师啊!!!
伏黑惠和津美纪发现刚好了一点的鹰无彼岸被打击的更严重了。
鹰无彼岸准备拆了那个坟来祭奠他逝去的青春。
妈个鸡这世界上还能有比这更令人难过的事情吗?
更尴尬的事情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了。
以为鹰无彼岸什么都没发现的小咪在鹰无彼岸拆坟的时候晃了过来, 像以往那样撒娇要吃的。
鹰无彼岸的神色像是见了鬼一样。
小咪不明所以的蹭了蹭他的手臂:喵?
挖坟挖到一半的鹰无彼岸呆滞的看着三花猫:夏、夏目老师?要不这些罐头您拿走?
小咪:?!!
夏目漱石连夜收拾罐头离开了横滨。
至于森鸥外这边,他能够重新开始正常工作后, 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是谁向鹰无彼岸泄密的。
办公室内,森鸥外的笑容和谐极了:红叶君, 不解释一下吗?
尾崎红叶道:首领您在说什么?工作以内的事情我都完成的很完美,工作外的事情您也要打听吗?
尾崎红叶丝毫不怕。
爱丽丝在旁边帮腔:说的就是, 林太郎是变态嘛。
尾崎红叶把爱丽丝捞进怀里, 脸上写满了看吧。
森鸥外摁着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 敏锐的察觉到了尾崎红叶的抗拒态度从何而来, 他清了清嗓子,打算换个说法,红叶君我中了共噬没有意识的时候, 彼岸君他是什么反应?
森鸥外只看到了醒过来之后的鹰无彼岸,也只知道他听了自己的命令。
哪怕是稍微有一些想要抗命的念头冒出来也
尾崎红叶盯着森鸥外看,摇了摇头:首领, 就连中也君也对您的命令表达了困惑,只有彼岸君什么都没说。
森鸥外怔了怔。
他视您的话重过内心的欲望, 在此期间的一举一动差点让我以为看到了另一位您, 但他又不是在完全的模仿尾崎红叶缓缓道。
您的目的, 我觉得已经达到了,他不会让这些影响他的路, 尾崎红叶道, 首领, 测试的话
森鸥外对鹰无彼岸的考验早已从另一个角度开始了。
森鸥外闭上眼睛, 难得头疼的挥了挥手:再说吧。
这个结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鹰无彼岸当然是一个合格的首领,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他在许多平行世界都印证过了。
唯一的变故只有森鸥外,他的首领。
尾崎红叶真的恨不得让森鸥外和爱丽丝性格干脆互换得了。
尾崎红叶:您之前也是抱着这样再说吧的态度,结果没想到共噬一来,那个机会完全就消失了。
森鸥外的确是期待着那个其实挺聪明的部下自己想明白,不做任何强硬的会影响在此之外两人关系的举动,越轨的感情自己也就散去了。
尾崎红叶觉得森鸥外干的就不是人事。
这边是进行不下去了,并没有什么被自己部下喜欢经验的森鸥外只能去想别的办法。
森鸥外蹲在画画的爱丽丝旁边,笑道:爱丽丝酱,帮我个忙怎么样?
瞬间就知道森鸥外想干什么的爱丽丝顿时流露出一个你去死吧的表情:你去睡觉的时候不是试过了吗?还弄成那么尴尬的场面,我不去!有本事你把我重新设置!否则我绝对不去!
森鸥外被画笔和纸丢了一脸。
他捂着脸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异能进步了,为什么爱丽丝总感觉活泼了太多了
只能亲自上场了吗?
等等,话说他上次是不是就想和鹰无彼岸谈谈来着?
森鸥外突然意识到自己上次完全遗忘了这件事:
Mafia过的昼夜颠倒是常有的事情,鹰无彼岸创造的最长记录是在龙头战争七天没睡觉。
当他大中午拿着咖啡,打了个哈欠从路边咖啡馆里走出来,一睁开眼发现森鸥外站在那里的时候,他愣了半天。
旁边晃着小腿坐在栏杆上的爱丽丝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森森先生?鹰无彼岸发觉这不是幻觉,他上前几步,看着穿着白大褂和他对视的人,您怎么会在这里?来逛街吗?
鹰无彼岸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寻找有没有护卫。
上次刺杀之后他就神经过敏了。
森鸥外就是特意在等他,护卫都撤走了,他朝鹰无彼岸招了招手:过来,彼岸。
鹰无彼岸这时突然站住不动了,他觉得此情此景无论怎么看怎么像那天烟火大会他叫住森鸥外的时候。
看着鹰无彼岸一副警铃大作的样子,森鸥外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动走到鹰无彼岸身前。
首领去迎合干部什么的,大概是港口Mafia首领为数不多的放任了。
有些事情以在Mafia里的身份来说的确不合适,森鸥外注视着青年,彼岸,既然你想搞清楚一些东西,那现在换我来回问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夜晚谧静的烟火大会角落,换成白日人声鼎沸的大街,对象也调换了。
鹰无彼岸像是想要逃避一样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但是他又不由得反反复复想,森鸥外大可以一句话让他清醒点,难道是为了不失去与部下的信任吗?
为什么会喜欢我?作为理智和逻辑的化身,森鸥外的问题直白的令人难以置信。
按照首领的最优解,他似乎应该循序渐进一点点深入,问的过程中就自己找到最想知道的、鹰无彼岸自己都不一定能问出口的答案了。
鹰无彼岸懵了一下,但只是懵了一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森先生,您记得我喜欢吃甜的吗?
森鸥外点点头,鹰无彼岸道:其实在十三岁的时候,诊所里您把爱丽丝的蛋糕给我垫肚子,在那之前我甚至都不记得我从小就喜欢吃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