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不是别人,正是在公交车上抚摸过杨倩身体的那个男人,一个让她欲罢不能,又颜面尽丢的男人,一个让她又气又恨,却莫名其妙地对他魂牵梦绕的男人,她虽然极力想将这个男人从脑海里赶出去,可他还是像幽灵似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如果不是张总在场,如果不是业务上的往来,见面时的羞涩与尴尬一定会使杨倩扭头便跑。
人世间的事情真是无巧不成书,有时候,你越想回避的事情,往往越不容易摆脱,所谓“缘分”就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相遇在一起,注定要发生一种意想不到的故事。
林峰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年龄在二十七、八岁上下,相貌英俊,气宇轩昂,体态适中,肌肉健壮。
他处处显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很难让人把他和公共汽车上吃女人豆腐的色狼相提并论。
刚出张总办公室的时候,林峰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杨倩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两人各怀心思,显得非常拘谨。
他们走进电梯,林峰看里面没有人,便小声说:“杨小姐,我为昨天在公车上的行为向你道歉!”
“对不起,林先生,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杨倩红着脸低头,林峰继续说:“为了弥补我的过失,表达我的歉意,整理完资料后,我请你共进午餐行吗?”
“林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我们即将开展的业务往来外,我不希望与你有任何私下交情,请林先生自重,我看吃饭就免了吧!”
杨倩显得有些不耐烦,心想:“此人虽然道貌岸然,可他的行为却不敢让人恭维,请我吃饭是假,与我套近乎是真,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林峰怕坚持下来自讨没趣,便不再勉强。
他们很快到了二十四楼林峰那间大办公室。
里面大概有十来个人上班,每人办公的地方都用透明胶板隔开。
杨倩进门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在忙他们手里的工作,对这个陌生的漂亮女人并不在意,但还是有人用神秘的眼神看她。
林峰给杨倩倒了一杯水,让她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他根据杨倩提供的资料在自己电脑上进行修改,修改完毕后,他打印一份出来交给杨倩说:
“杨小姐,你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呢?”
杨倩将修改过的地方审视了一遍,说:“没有了。”
“那你等一下,我再去张总那里,让他在法人代表介绍栏签个字给你送上来。”
“好的,不过要快点,我还要赶时间回去给我们经理交差。”
林峰走后,杨倩扫视了一下林峰这个简易办公间,办公桌上放了一大堆施工图纸,杨倩是门外汉,她一点也看不懂,可有一本书吸引了她的视线,那本书是199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日本作家大江健叁郎所着,书名为《性的人》。
这本书的内容杨倩知道一些,里面描述了一个制片投资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和一个小青年专门在地铁里对年轻的女性进行性骚扰的故事。
“难道林峰在公共汽车上的变态行为就是被这本书里面的情节所渲染的吗?”
此时,他们在公车上的情景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她的脸又开始泛起了红晕。
办公室里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事无事地跑过来,他们借口找林峰,其实是为了欣赏她的容貌。
“这家公司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是色迷迷的,难道鼎鼎有名的华夏公司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色窝吗?”
杨倩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一网情深”在网上偷窥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见“受伤女人”的踪影。
失望之极,刘建波将QQ挂在网上去搜索一个叫“丁香成人社区”的成人网站,打开网页,一个个浪荡女人勾魂的样子尽收眼底,成人校旱中那些惟妙惟肖的生活场面更让他心潮起伏,他的心犹如一条脱缰的野马,随着校旱中的情节,在风流激荡的爱欲世界里一路狂奔。
有一个网名叫“温柔陷阱”的女孩向“一网情深”发出好友邀请,刘建波欣然接受了。
女孩问:“你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大凡老婆在家的男人都不敢打开QQ放肆地和其他女人聊天,所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人了,而且很孤独寂寞。”
“孤独怎么样,寂寞又怎样呢?”
“呵呵,找人陪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装憨还是故意在逗我,当然是找女人陪你上床啊?”
“怎么陪法?”
“四百块钱一次”
“一网情深”好奇地问:“四百块钱玩些什么内容啊?”
“全套服务,包括冰火、吹箫、乳交和推油等。”
“那你现在哪里呢?”
“我在国宾大酒店,我先给你一个联系电话,你到了宾馆楼下就联系我,我下楼来接你去我住的房间。”
“现在的女人真她妈的不要脸,居然会在网上卖淫了?!”刘建波想。
“一往情深”决定不理会这样的女人,“温柔陷阱”接二连叁地发出好几条信息。
“先生,你来不嘛,如果觉得价钱高了我们可以商量,叁百块可不可以?”
“你究竟来不来嘛,不来我就要下线了。”
“告诉你吧,我是一个大学生,因为家里穷,要挣钱交学费,人家不经常做嘛,还不是看你这人不错,在家孤独寂寞才陪你的啊?”……
“一网情深”被她纠缠得不行,于是故意逗她说:
“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哟,我可承受不起!”
“温柔陷阱”说:“大哥,你真是老土啊,如今是什么社会,小学生都开始谈恋爱了,哪里还有什么处女哟。”
“那你下面是镶金了吗,那么贵,你知道吗?叁百块钱都可以买一百多斤大米了。”
“温柔陷阱”被“一网情深”气得暴跳如雷。
于是骂道:“滚你妈的蛋,没钱就别想来网上泡女人,如果实在憋得不行,你还不如在床上对着你妈妈的照片打飞机,害得老娘白白费了那么多口舌?”
“一网情深”回敬了一句:“你说不定是艾滋病携带者呢,死了都没有人来替你收尸,像这种肮脏的女人白送我都不要。”
“你他妈的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滚,别再来烦老娘!”
“温柔陷阱”彻底隐身了。不管“一往情深”怎样骂她,她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大概是将“一网情深”从好友里面拉进黑名单了吧?
刘建波与她聊得一肚子火气。他看了看表,还差二十分钟就到下午两点钟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昨天在舞厅里约了舞伴今天下午两点在“浪淘沙茶楼”门口等他,一起上楼喝茶的事情。他想:
“我约她出来喝茶的时候,她没有明确表态来与不来,会不会放我的鸽子呢?”
他又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不来没有关系,如果她不来喝茶,我可以再去舞厅找别人跳舞啊?”
刘建波关掉电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