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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芙伊傻愣愣地看着站在旅舍中的陆斯恩。
朴素的旅社客厅突然间因为他的到来显得金碧辉煌。
陆斯恩身穿高级天鹅绒裁成的黑色长大衣,反折的袖口绣着织金玫瑰花纹,剪裁合身且得体。
「你不热吗?」夏芙伊忍不住问道。
陆斯恩抬眼看她,唇角微微扬起,转瞬间,那股笑意便如清风消失无踪。
「不热。夏季布料。」他反问:「秋天到了,你不冷吗?」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从善如流,伸展臂膀脱下大衣。
就在那瞬间,夏芙伊的脸红了。
他在大衣里头穿了衬衫与马甲背心。
贴身的马甲展现了他健美颀长的身材。
他的肩膀宽阔,胸膛厚实,隐在丝质衬衫下的是匀称结实的臂膀。
在陆斯恩动手脱去那件马甲时,夏芙伊出声说:「等等!你的伤口在额头,不用脱光!」
陆斯恩看了她一眼,反问:「谁说我要脱光的?里头太暖,我热。」
「噢噢。」夏芙伊恍然大悟,下一刻又愣了愣。
刚刚他不是说他不热吗?
她觑了陆斯恩的蜂腰一眼,见他抬谋,赶紧收回打量的目光,直视前方,一脸坦荡荡地拿着棉花和纱布等在一边,却没料到接下来会见到让她难忘的一幕。
陆斯恩脱掉马甲后,那件薄透的丝绸衬衫柔软的贴附他健美身躯上。
要是夏芙伊再仔细瞧,似乎就能看见那件衬衫下结实的胸肌、分明的腹肌。
男人的优美的肌肉曲线纤毫毕露,就像他整个人没穿衣服一样。
然而,纯白衬衫却是高领蕾丝,领口别着一枚金色的徽章,上头雕着一支十字架,看起来禁欲无比。
夏芙伊的心跳越发快了。
陆斯恩似乎没有察觉夏芙伊已经看直了眼,看红了脸,慢条斯理解下领口的徽章,回身将徽章随意扔在茶几上,长指一边解开了扣子,露出了光洁的蜜色胸膛。
夏芙伊看呆了。
怎么觉得旅舍的气氛变了?亚历太太你快回来啊。
其他的旅客你们都到哪去了?
平常明明客厅里种有投宿的旅人叁叁两两聚再一起喝咖啡聊天啊?
她忍不住看向旅舍大门,再也不敢在和陆斯恩同处一室。
此时,她忽然嗅闻到往常不同的气味。
空气中隐约飘着一股暧昧的玫瑰花香。
夏芙伊讶异地回头,目瞪口呆问:「你用了玫瑰香精?」
陆斯恩抬眼看她,皱眉轻嗤一声,低声道:「那是女人香,你觉得我会使用?」
夏芙伊红着脸说:「……我误会了,请伯爵不要见怪。」
陆斯恩的确不在乎。
仅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笑一声道:「我从不用香油、香精、香水。」
他一边说,抬起了手肘,轻轻一嗅,一边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闻到的味道应该是我的玫瑰园气味。」他指了指自己的袖口。「可能是今早我去视察花园整理的进度时,不小心沾上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夏芙伊却因为他的动作心脏再次漏跳一拍。
瞧陆斯恩托腮斜倚在沙发扶手上,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显得慵懒且魅惑无比。
夏芙伊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天啊。这男人生得真好看!
伯爵阁下,我想为你画一幅肖像了!
激越的少女心跳动快速,但她没敢说出口,
陆斯恩的五感敏锐异于常人,空气中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更别说夏芙伊的动作和鼓动的心跳声。
他瞟了夏芙伊一眼,似笑非笑,眼神深邃。
玫瑰花香算什么?
她的身上有着这世界上最为迷人的香气,勾人品尝,她可知道?
但他也没能说出口,仅是勾了勾唇,调笑也似地问:「好看吗?」
「什么?」
「瞧你看我看得双眼发直……随口一问。」他笑出声来,低沉的笑声满是愉悦。
夏芙伊胀红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陆斯恩也不在意,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伤口说:「包扎吧。」
说到医疗,夏芙伊整了整神色,迅速地打开小皮箱,将所需的药物摊在茶几上,弯腰仔细查看陆斯恩的伤口。
处女的馨香无视立领上袄与褙子的阻挡,由她的胸口散逸而出,陆斯恩不禁心神一荡,下腹一紧。
他的笑意凝在了唇角,微微蹙眉,收紧了搁在扶手旁的手指。
扶手让他掐出凹痕,夏芙伊察觉他的神情变化,忧心忡忡地说:「很痛吧?打中你额头的石头有点锐利,力道也大,可能会留疤呢。」
「是吗?」陆斯恩嗓音紧绷,却带着一丝不置可否的不在乎。身体上的伤疤哪里比得上心底的伤疤?
「你不在意脸上有疤?」夏芙伊和他靠得很近,可以闻见陆斯恩身上的玫瑰花香。
他说他不用香油香精,袖口的香气却远远不如他胸口的气味。那么这股玫瑰香气是他的体香?也太诱惑了吧?
夏芙伊忍不住胡思乱想,居高临下俯视陆斯恩的脸。他的睫毛长而卷翘,在这个角度看像是蝴蝶敛翅停驻在眼睛上,整张脸看起来越发精致漂亮。
她看得脸颊微微发烫,抿紧了唇,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没了定力。
以往师傅也曾带她到宫廷中面见陛下和皇子们,也不乏有生得俊美若好女的皇子啊。怎么遇上这个有着东方气质的西方男人她却心旌动摇了?
「你一说,我在意了。」
陆斯恩微微向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否则,他会忍不住出手探向她的娇躯。夏芙伊为他的美貌心荡神驰之际,他的双眼正凝视着她的腰。
纤细的腰身隐藏在异国的服饰下,他仍旧可以想象衣料底下的曲线及洁白无瑕的肌肤。
他渴望着女人香,渴望着赤裸的胴体在他的指尖触摸下弓起腰,为了他的爱抚而婉转呻吟。
那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本能,这四百年来从未改变。
但夏芙伊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