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白雪朝,纯粹是江倦知道他这位外祖父威信有多高,他说这人可以用,顾相不一定相信,但是他外祖父说可以用,顾相兴许就会放心许多。
果不其然,顾云之一听连白雪朝都赞不绝口,当即来了兴趣,忙不迭询问:“是何人?治水才能竟连白先生也青睐有加。”
江倦回答:“谢白鹿。他叫谢白鹿,是御马场的一位马夫。”
“谢白鹿……”
顾云之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明日卑职便与人一同去御马场寻他。”
此人若是可用,江南一带,想必也能消停一阵子了。
在小说中,顾云之本就是治水奇才,顾相亲自去寻他,应当还有确认一番的意思,不过这些江倦倒是不担心,他只是说:“顾相,要是他能用,他也有可能不愿意南下……”
江倦记得,主角受与安平侯为了请他南下治水,可是三顾茅庐的,江倦为了保命,懒惰如他,也只好多跑几趟了,“他若是不愿意,我和王爷可以上门请他。”
顾云之一愣,又笑道:“好,待卑职明日去看看。”
至此,万事俱备,只欠谢白鹿了,江倦真是松了一口气,顾云之几人也告退了。
外面,天色已晚。
“本以为殿下还需要一番磨炼,不想……竟是颇有主意与见地。”
顾云之笑了笑,今日他从旁协助,本以为这位殿下第一次处理政务,要慢慢上手,不想无论是用人亦或是决策,他都颇是得心应手。
苏斐月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啊,只有不想,没有不能。”
顾云之颇是赞同,随即又道:“太子妃也是。”
“心思纯善,挂记民生,他如此贤良,日后想必定是殿下的一大助力。”
贤良的太子妃,现在很心虚。
他骗得了顾云之,却糊弄不了薛放离,毕竟那一日见到谢白鹿,薛放离也在场。
人一走光,书房就静了下来,江倦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薛放离问自己,他只好自己打破沉默,“王爷,你怎么不问我啊?”
“有什么好问的。”薛放离不咸不淡地说。
本来以为他要问,江倦还挺忐忑的,现在他不问,江倦又有点不大乐意了,“你怎么回事啊,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吗?”
薛放离:“本王不是你。”
停顿片刻,薛放离又掀起眼帘,“本王每一日都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非要与你追究,也追究不过来。”
江倦:“……”
可恶。
“何况……”薛放离问他,“就算本王问你,你会老实交代?”
当然不会,江倦不吭声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王爷,以后你每一日都要这么忙吗?”
薛放离看他一眼,“不一定。”
江倦“哦”了一声,他还坐在薛放离怀中,真的是坐累了,江倦拿回自己的手,扶着他要站起来,结果还没完全站起身,忽然被环住腰又拖了回来。
“王爷,你做什么啊。”
江倦看不见,这一瞬间的拖拽,把他吓了一跳,还好最后是又重新被拉入怀抱,坐在王爷腿上,而不是摔了一跤。
薛放离缓缓地问:“还记不记得来之前,答应了本王什么?”
江倦眨眨眼睛,“啊?答应了什么?”
薛放离扣住他的下颌,“本王说……今晚教你点新鲜的玩法。”
江倦好奇地问他:“什么新鲜的玩法?”
薛放离扬了扬唇,“你不问玩什么?”
答应的时候,江倦没有多想,只一心为自己澄清,现在听见他这样问,江倦就思索了一下。
“玩我吗?”
江倦轻声问。他并不讨厌跟王爷亲热,甚至还很喜欢挨亲,只要王爷不那么用力地揉他腰,江倦就对他说:“给你玩。不过你要轻一点,虽然我不会被折断,但是我好怕疼。”
他说得坦然,可是太坦然了,神色也无辜极了,让人心痒不已。
喉结动了一下,薛放离“嗯”了一声,他漫不经心地吩咐道:“都出去。”
书房内的仆从全然屏退,江倦攀上薛放离的脖颈,仰起头来,等他亲吻自己。
少年的唇瓣,薛放离早已揉弄许久,柔软而又湿润,此时此刻,他指腹揉出的水红褪去,又成了一片淡色,比起这个颜色,他更喜欢看少年满面笼着玫瑰似的秾丽。
可以逗成这样、可以亲成这样,也可以……
欺负成这样。
这个吻,初时温柔不已,温柔到江倦还可以分心,很是记仇地问他:“王爷,我嘴里没有猫毛吧?”
到了后来,滚烫的气息交缠,江倦的后颈被按住,唇舌一再侵略,他被亲得几乎要化在男人怀中,只能黏黏糊糊地轻哼。
江倦真的很没有出息。被亲昏过一次,就有第二次,昏昏沉沉间,他的衣带被拉开,腿也被捏住。
这一双腿,骨肉匀称,不多的一点软肉,触感松软如雪。
手上用力,指尖微微下陷,江倦被亲得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轻轻喘气——上一个夜晚,他也是如此,被亲得七荤八素,让人占尽了便宜,结果却一点记性也不长。
直到那只手不老实起来。
江倦“啊”了一声,下意识夹住这只手,他微微侧过头,勉强清醒了一点,不想再亲了,可薛放离却根本不放过他,追过来吻住他。
“我不……”
反应再迟钝的猎物,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危险,可为时未晚,薛放离惩罚似的轻咬他一口,空闲的那只手紧紧按住江倦的后脑勺,让他退无可退,迫使他承受这侵略性极强的吻。
没一会儿,江倦就又被亲懵了,那只被夹住的手,也重获自由,开始在他身上作恶。
……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放离低下头,嗓音靡靡,“喜不喜欢这个玩法?”
江倦慢吞吞地摇头,他头发散落好几绺,湿漉漉地贴在脖颈上,睫毛也是一片潮湿,要哭不哭地说:“……不喜欢。”
“亲了这么久,你这张嘴,怎么就是亲不软?”
薛放离慢条斯理地擦拭双手,“坐这么远做什么?”
江倦几乎坐在他的膝盖上,薛放离伸手要把人往后揽,江倦却不停摇头,还慌张地推他,“我不往后坐,你、你……”
“什么?”
“……好硌。”
清理手指的动作一顿,薛放离要笑不笑地看着江倦,“本王暂时不碰你,怕什么?”
江倦控诉道:“刚才是鬼碰的吗?”
薛放离:“你不是想做王妃吗?”
他嗓音悠悠然,“本王只是在教你如何做王妃——现在应当是太子妃了。”
江倦不想理人,他坐得远,不肯往后去,薛放离便俯身抱过来,他的下颌抵住江倦的肩,嗅着少年身上淡淡的药草清香,薛放离又慢条斯理道:“还差得远。”
“过几日,本王再教你一些更有意思的玩法。”
江倦:“……”
玩什么玩,他才不给王爷玩了。
以后只许亲不许再玩他了!
吃一堑长一智,江倦再不上当了,他抱怨道:“什么更有意思,你就是想欺负我,你休想再骗到我。”
薛放离不以为意,只是懒洋洋地开口道:“下一次,不要再夹本王的手了,你又夹不住,多此一举。”
“总归是亲一下,你就软成了一滩水。”
他语气好似遗憾,神色却餍足不已,“没出息。”
第87章 想做咸鱼第87天
没出息的江倦决定表演一个有出息。
他足足有一分钟没搭理薛放离,但是因为想早点回去沐浴,江倦不得已抱住他,还不忘小声埋怨。
“你怎么还没有……”
不舒服。
还是好硌。
“你真当本王不行?”
薛放离望他,嗓音微哑,“让你舒服了,你又不肯动手,嫌硌也给本王受着。”
江倦觉得他好烦,把脸埋进他怀里,只是指尖摸到什么,深黑色的绸缎濡湿一片,江倦下意识问:“怎么湿了。”
薛放离漫不经心,“你弄的。不止这一处。”
江倦:“……”
“你在说什么啊。你这,我……”
江倦差点咬到舌头,话都说不清楚了,恰巧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江倦低下头,这只手,瘦长、苍白、骨节明晰。
也是这只手,差点让他哭出来,一直在作乱。
江倦:“……”
睫毛动了又动,他不由得想起一些糟糕的事情,江倦有点害羞了,不停用额头轻轻撞薛放离,面庞艳得惊心动魄。
他也总算安静了下来。
隔日。
一大清早,江倦就被晃醒了。
真的是晃醒的。他趴在薛放离怀里,本来睡得正熟,放在他后背处的手就开始晃他,梦境都跟着分崩离析,开始地动山摇起来,江倦恍惚地问:“王爷,你做什么啊。”
薛放离语气平淡,“用完膳,你与本王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