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把受伤的侧脸往江以悸眼睛上怼。
江以悸干瘪的说了句,对不起。
路予乐眨巴眨巴眼,真诚的道:你相信不是我了?放心江江,我一定会找机会抓住我那便宜弟弟,给冉煦文赔罪,然后走法律程序。
江以悸握紧拳头,眼眸是闪过丝恨意:我帮你一起。
好,谢谢江江。路予乐点点头,但先不要告诉我爸妈,他们当时抛弃弟弟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想
知道。
靠卖惨路予乐强行蒙混过关,他悄悄松口气,走到床边朝病床上躺着的冉煦文打了招呼,一想到这人未来都得在轮椅上度过刚好一点的心情又沉到谷底,他弯腰朝冉煦文鞠了一躬,道:对不起。
都怪我。
病房气氛又沉下来,路予乐觉得自己不能在待下去,他道别后转身出了医院,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盯着地上的某一点走神。
江以悸能相信他是因为这些年好友关系,但心里肯定是留存疑惑的,自己得快点找到陆予乐才行。
路予乐烦躁的抬头往四周瞥,余光却恍惚间看见了一个人,他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再定睛一看,那个地方已经没人在了。
这时却有对双胞胎兄弟出现在路予乐面前,手拉手,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小男孩停在路予乐面前,用小短手指着他,睁大圆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大哥哥,你是哥哥还是弟弟啊。
这问题
路予乐眉梢微微挑了下,警戒的视线往四周看,却没发现可疑人物,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放松身体,他是弟弟。
想到这边事情可能会拖很久,路予乐立刻启程回了趟乡下,还没打开铁门,大黄狗就汪汪叫地从屋内跑出来,上脚扒拉着铁门杆直愣愣的望着正在开门的路予乐。
狸花猫也迈着猫步从房檐走过来,喵喵叫了两声。
路予乐蹲下身揉了揉狗子头,正欣慰没有白喂他们的时候,进门就看见走时候还好好的长势喜人的花枝,现在只剩下狼藉一片,风吹动间,唯一颤颤巍巍站立的花枝也垂败下去。
路予乐:和善微笑。
冲过去抓起屋内的拖鞋开始满院坝追着猫狗跑,狸花猫身手矫健,蹭得爬上了屋檐高处,路予乐上不去,只得把双倍怒火移交至被自己捏住命运后颈的大胖橘的屁屁上。
结果他还没使多大劲,一猫一狗嚎得悲惨万分,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大委屈了。
路予乐把拖鞋扔在地上,没在让自己多看一眼被糟/蹋的花圃,进屋去收拾行李,大黄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嚎够了就安静下来,乖乖晃着尾巴坐在旁边看着主人。
覃挽月对动物毛发过敏来着,又不能让这些崽以为被抛弃了,重新回到老地方流浪。
路予乐用手肘撑着下巴想了想,决定把叶漠仁从自己租的房子里面请出去,想好就立刻执行,他先发了消息:[我想把猫狗从乡下带回来,可是陆家养不了,我想回来住,但那个房子现在是你住的地方]
叶漠仁回了七个字:[我不介意一起住]
路予乐:
谢谢您不介意嗷。
这人最近帮了自己许多,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路予乐还没想好怎么回,下一秒叶漠仁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什么时候回去,我让人跟着你。
路予乐:我已经回来了。
叶漠仁语调低了些,你还是这样,前几次受伤教训还不清楚?
当然清楚,而且记忆深刻,可路予乐这么久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一时也不能改变,也不能因为危险就躲在家里哪也不去。
他撇下嘴角,把话题扯回来:家里就一个房间,要不您还是回大别墅住着?
叶漠仁静了两秒,想起自己在路予乐离开那小半年夜里经常性的彻夜难眠,只有躺在他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失眠的症状才有所好转,便不容置疑的说:那你去那住着,我让张姨把房间收拾出来,其余的别想。
随即挂了电话。
面对叶漠仁的好意,路予乐当然是选择接受,而且家里猫狗平时在院坝里野惯了估计蜗居在小房子里得憋出毛病。
这么说好,路予乐便动身,离行前多看了眼乱糟糟一地的花圃,心想都毁成这个样子,今年估计是看不见绽放得漂亮红艳的花了,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
他太清楚了,人不要轻易立flag,否则很容易被打脸。
一天从早上奔波到下午,路予乐才带着三猫一狗回了阔别许久未见的别墅,和张姨打声招呼,如第一次刚来时那样去客卧把行李箱放在角落。
张姨系围裙,准备做饭,小乐想吃点什么?
路予乐想了下,荤。
张姨笑起来,好勒,保证你喜欢。
后花园,狸花猫又在跟大胖橘打架了,路予乐走过去不坏好意的踹了观战的三色猫一脚,然后乐呵呵的选择最佳观影位置看三猫大战。
却瞥眼看见不远处草地上,印着月光照射下来的一个半边人影。
乖乖,渗人又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叶漠仁派来保护他的,路予乐轻啧一声,选择不轻举妄动,先给叶漠仁打电话,压低声音道:我发现有人在背后盯着我,是你派来的人?如果是能不能让他整点阳间人能做的事。
叶漠仁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到的声音,随后听见他说:好,我立刻给他说,外面天黑了你别出去乱跑。
我没乱跑,就在后花园待着呢。路予乐又用余光看了眼地上的黑影,已经不见了,心里存疑,道:先挂了。
通话一结束,叶漠仁立刻暂停会议,难得一见不是胸有成竹而是神色有些慌乱的跑出会议室,一时间会议室里的人议论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边,张姨在叫路予乐问想喝什么汤。
路予乐刚转头,就看见一个人默不作声盯了他一秒钟,才漫不经心的躲进了拐角处,连大黄狗都像感知到什么,不再是悠闲的样子反而站起身做出防御的姿态,嘴里低声嘶吼。
那张脸
路予乐呼吸急促了些。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当亲眼看见的时候,他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陆予乐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进了叶漠仁的别墅那张姨一定和他碰过面,但以为是一个人而已。
被发现的陆予乐也是不慌不忙,似乎想引着他去哪里。
路予乐很想翻一下自己穿的这本书到底是不是恐怖片,肾不禁吓的啊他起身,不露声色的招呼猫猫狗狗回了客厅,然后锁上了客厅通往后花园的那扇门,却保真的锁上才转身松口气。
他心如擂鼓,仿佛心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额间已经有了冷汗。
大黄狗却还是一副警戒姿态。
路予乐揉揉他头,没事了,别害怕。
张姨,今晚您就在这睡,外面危险
边说着,他边推开了厨房的门,却发现张姨并不在这里,转身却一眼发现了默不作声躲在门后的一个陌生男人,用双曾经在哪里见过的幽深眼眸死死盯住他。
!!!
在路予乐要做出反应的前一秒,男人朝他伸出了手。
张姨拿了包裹从外面回来,又进厨房鼓捣了会,朝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人喊道:乐乐,饭做好了,快点洗手吃饭了!
第51章 chapter51:你看我猜不猜反
路予乐感觉自己一会像在马背上颠簸,一会又像飞升般身体漂浮其来,随着手背上传来针刺的痛感,他才彻底失去意识。
太阳光被厚重的太阳遮挡住,房间里睡着的人呼吸平稳,此时却有人轻轻推开房门,坐在床侧,用冰凉的指腹摩挲了下正在熟睡人的眉眼,沙哑声音下隐约透露出兴奋,好久不见。
男人站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倾洒进满屋。
突然其来的光线不适感让路予乐皱了皱眉,费力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但是抵不住沉重的困意,下一秒又闭眼睡了过去。
乐乐?
男人亲昵的叫了声,发现人又睡着了略显苦恼的歪歪头,看来是剂量稍微用多了点,不过没关系。
他道:真希望你一觉醒来,所有事情都回到正轨,也再不会有人记得你。
路予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来时外面是晚上,周围很寂静,听不到一点声响。
额
路予乐忍着头疼,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摩挲着打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瞬间包裹住黑暗的房间。
他这才看清自己在一个布局很简约的房间,床单颜色和雪一样白,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他联想到医院。
这是哪?自己是被谁给带来的?
路予乐头疼得厉害,他用力按住太阳穴都缓解不了阵阵钝痛,索性先把各种困惑扔到一边,掀开被子准备下地,关上的房门却被推开了。
那晚绑走他的男人出现在路予乐面前。
路予乐反射性的缩回床上,尽管知道自己现在伤害值很低但还是握紧拳头,耳朵里传来自己干哑的声音:你是谁?
你忘记我了。男人笃定的回,表情可惜,但随即又笑起来,伸手极具暗示性的点了点路予乐脖子,这下记起来了吗?
他脖子曾被人扎过一针
路予乐盯着面前这张本该是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庞,这双眼睛却意外的和另一个名字的主人重叠上,错不了,林岑。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又为什么会跟陆予乐同时
等等,陆予乐?
想到什么,路予乐本来垂下去的眸子猛的抬起,看到林岑漫不经心的笑容就觉得十分欠揍恨不得哐哐两耳光上去,嘴里试探的问:你,找到陆予乐了。
嗯。林岑嘴角噙着笑意,温柔的点点头,如果不是以前的所作所为表明这男人十分心黑,不然真的很容易被外表欺骗,他继续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假陆予乐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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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你大爷,你全家都小你哪里都小。路予乐听这个称呼简直是鸡皮疙瘩不要钱的往外甩,他恶寒的里林岑远了些,我就叫路予乐,道路的路,不是陆地的陆。
林岑没跟他计较小的问题,听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问:这样啊,因为主角名字相似穿书,确实是常见的办法。
主角名字,穿书。
路予乐顿时心里生无可恋的想:看来自己马甲都被看光藏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
叶漠仁当时生了奇怪的病,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支撑,我就上网查过了,当时有一本网络小说出现在搜索栏里。林岑像在讲故事般,缓缓道来,
后来我点进去看了,你应该不能想象我当时意识到自己只是小说里一个配角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吧,我努力的学医考研,为了救治更多人,结果只是作者随便两笔写出来的。
路予乐沉默了下,那你当时想告诉我的事情是这个吗?
林岑点了点路予乐鼻尖:你猜?
路予乐:你看我猜不猜。
林岑被逗乐,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可能是因为整容过度缘故,笑起来的时候脸部肌肉有些僵硬,介于要笑不笑临界点时就有些诡异,路予乐瞥过眼,大哥别对我笑,太耀眼了。
林岑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里什么意思,但他没有在意,弯腰细心的替路予乐捏好被脚,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挥霍,现在先吃饭,你睡了两天营养跟不上。
假关心。
路予乐在心里腹诽,就看见林岑端着碗粥走进来。
这景象,似曾相识啊
路予乐神色有些复杂,怕等下林岑也要跟叶漠仁一样拿个项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张嘴,啊~林岑把吹过热气的粥递到路予乐唇边。
路予乐看了眼林岑,又看了眼递过来勺子上盛的粥,心想等我有力气再来收拾你,然后张口嗷呜一口吃掉。
林岑露出赞赏的表情:好乖。
路予乐鼻孔朝天哼哼两声。
吃过饭,没一会那股困倦劲又跟着上来了,路予乐强撑着眼皮,拉住要走的林岑问,你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林岑反握住路予乐的手腕帮他塞进被窝里,关上床头灯,坐在床侧用手轻轻隔着被子拍拍,睡吧,好梦。
路予乐想骂人,还想从床上蹦起来指着人鼻子骂,但下一秒再也扛不住睡了过去。
林岑合上门,冷漠的双眼无法让任何东西容纳于里。
清晨,叶漠仁穿戴完毕,走到路予乐房门前曲起指节敲敲门,醒了下来吃早饭。
好!
他听见路予乐隔着门颇有朝气的回答自己。
那晚上他用最快速度跑回来的时候,开门就看见路予乐正坐在餐桌前和张姨说说笑笑,吊灯下那人眼睛亮亮的像装满了碎星辰,瞥了眼站在门口的自己,神色如常的道:蹭饭的来了。
意料之中的反应,让叶漠仁不禁松口气。
他没告诉路予乐其实刚才躲在暗处的人并不是他安排的人,毕竟人没事就没必要增加恐慌,叶漠仁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肉心里了然。
路予乐吃饱就说着困了,先睡去了就蹭蹭蹭上楼关上门。
叶漠仁派来的人在别墅周围搜寻时被老板叮嘱了三遍以上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就怕惊扰到客卧那位的睡眠。
接下来两三天,都仅有短暂几次用餐时见面。
正想着,路予乐已经从楼上下来,随意的跟叶漠仁打个招呼,便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粥喝了一口,随即被烫得皱起眉头,吐出点点被烫红的舌头,嘤嘤,好烫
叶漠仁视线瞥过舌尖那一点,给他端来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