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哭得可怜,现在冷静来了,就学会欺负他了虽是这么想,舒年也不忍心责备黎夜,人是他招惹的,只好他受。
大少爷亲自为郁慈航倒酒,与他碰杯:有劳郁先生了。
郁慈航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客气了。
情况怎么样?大少爷问。
阴气流动,污煞堆积,有秽物作祟,并且不止一个,而是一群。郁慈航道,拖得越久,危害便越大,我想发源地的确在酒庄附近,今晚会去看一。
一切都拜托先生了。大少爷又敬他一杯。
郁慈航举起酒杯,似是不胜酒力,他手指轻颤,酒杯落在地毯上,滚到桌。
女佣见状拿来了新酒杯,又要去捡起旧的。
没关系,我来。
郁慈航笑笑,阻止了她,亲自去捡。他掀起桌布俯身弯腰,却没拿酒杯,而是轻轻捉住了舒年的一只脚腕。
舒年僵了僵,郁慈航无声脱掉他的拖鞋,捧起脚心,在脚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他很快起身,依旧风度翩翩的,不见任何异样,舒年却脸色通红地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他突兀地离开餐桌,黎夜也起身了,亦步亦趋跟他上楼。
这一幕落在黎心雨眼中,就是赤.裸裸的奸情,气得她险些捏断筷子。
她咬着牙,压低声音道:不管管?
大少爷垂眼睛,现在他没心思管,他只想抓到杀害父亲的凶手,至于舒年跟黎夜的那档子烂,等到事情了结,他会好好跟他们算账。
黎夜跟舒年走了他的卧室,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神色冷漠,依然不太愿意和舒年说,却黏人得紧,半步都不愿离开舒年,只有舒年在他视线之内才安心。
舒年却有点头疼,不是反感黎夜,只是他今晚还要去招魂,给师兄帮帮忙,要是黎夜一直不走,他不就去不成了么?
阿夜。他温柔地唤他,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不回去吗?
黎夜抬眼看他,好一会才问:你要赶我走?
没有,我只是
我就睡这儿。黎夜拿来他的枕头和被子,扔到沙发上,你不是害怕吗?我陪你。
舒年一时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坐了来,默默黎夜打游戏。黎夜玩的是一款丧尸类游戏,技术超神,枪枪爆头,一排名,赫然全服前三。
你好厉害。舒年夸他。
有多厉害?听到他夸他,黎夜立刻转过头,认真地盯着他。
舒年声线很软:你最厉害,没人比你厉害。
黎夜抿了抿唇,半晌后轻声说一句,我会比他们都厉害。
谁?
你的那些男人。黎夜转过头,我会让你更爽。
舒年:怎么忽然扯到这上面了?
不过他不敢应声就是了。
黎夜重新开了一局,地图的开局是一栋别墅,舒年瞧着眼熟,这不就是黎家的别墅吗?
他一问黎夜才知道,原来游戏的开发商就是二少爷的公司,这张地图是以庄园为蓝本制作出来的,黎夜玩这个游戏,原因之一就是给他二哥捧场。
你们兄弟感情不错?
还成吧。黎夜漫不经心的,都是一个妈生的,不至于你死我活的。
舒年应了一声,还是想赶黎夜走,故意从衣柜中挑出一件性感的睡衣,在黎夜眼前晃了晃:我要去洗澡了,你
黎夜一怔,眉眼间浮现出微恼的羞意,霍然站起来,拿起换洗的衣物,打开浴室门:我跟你一起。
舒年傻眼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满以为黎夜会跑掉,谁知黎夜受了郁慈航的刺激,一点矜持都不要了,明明青涩得要命,却硬逼着自己老练起来,只是不想输给舒年的情人们。
真是被师兄害惨了
黎夜耳根发红,一口气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极好,跨进浴缸里,将黑发捋到脑后,露出极漂亮的五官,望向舒年:你不来?
我你先吧。
舒年支支吾吾,他当然不能和黎夜一起洗,黎夜却不肯放过他,又从浴缸里出来了,将舒年拽过来,打起横抱带浴室,边吻他边扯他的衣服。
别、别脱
舒年可怜兮兮地护着自己的裙子,浑身淋了水,都湿透了,身体若隐若现。
太突然了,他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可黎夜完全没停的意思,似乎不管舒年说什么,他都铁了心了,他是真被郁慈航惹急了。
浴室的空气越来越灼热,舒年满头是汗,情急之不得不说:我我来那个了。
黎夜轻微僵住,果真止住了动作。
舒年呼出一口气,尽管他快吐血了,好在终于得救了,马上转身要从浴缸出去:你先洗吧,我一会。
不行。黎夜拉住他的手腕,执拗地盯着他,你留来帮我。
刚才一通折腾,黎夜也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握住舒年的手越来越用力,要是舒年不给他一个交代,今天晚上就别想走出浴室了。
舒年看向他,他也舒年,半晌之后,舒年难为情地妥协了,向他伸出了手。
黎夜抱住他,闭上了漂亮的眼睛,胸膛起伏,呼吸变得急促,吐出来的气是炽热的,似能灼伤舒年的皮肤。
到了最后,他狠狠吻住舒年,将声音压抑来。
舒年觉得自己亏大了,手指是酸的,掌心也红,黎夜自知理亏,乖乖地帮他按揉手指,神色中的冰冷与戾气消散了很多,变得柔软起来。
也许他就是贱。
可他真的太喜欢舒年了。
就算他总是伤他的心,他还是喜欢他。
两人各自洗完澡,黎夜了床,又了沙发,不发一言地将枕头与被子转移到了床上,与舒年的放在一起。
突然走廊里传来了骚乱的动静,脚步声匆匆响起,女佣们惊声道:酒庄那边出事了,大少爷他们真的遇到东西了!听说是活死人!
那些怪物太厉害了,听说那位风水师还受伤了!
师兄受伤了?
舒年心中一惊,立刻披上睡袍,匆匆跑了出去。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四十六
【群主解除了群成员三号的禁言。】
四号:你故意的?@一号
四号:有什么东西能伤得了你?
四号:你他妈故意装可怜给舒年看?
一号:人总有失手的时候,不是吗?
七号:高段位玩家啊。四号,玩得过他吗?要不要我给你支招?
四号:滚。
七号:不要就算了,我正好也忙。
三号:忙什么?忙画图?
七号:不,工作。我是有正经工作的,谁像你们,一群无业游民。
三号:什么工作?设计情.趣产品?
七号:你不会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第47章 箱笼世界(九)你陪他做什么,我就陪
舒年听说郁慈航受伤时,他们一行人已经折返回了别墅,大厅乱糟糟的,随行的保镖和安保人员都惊魂不定地念叨着:看到了,真看到了
郁慈航的手臂被抓破了,整洁的西装凌乱不堪,袖子撕碎了,能看到三道血淋淋的抓痕,几乎有整条小臂那么长,外翻的皮肉泛出乌色,看着触目惊心。
据他们反映,郁慈航一行人是遇到了活死人,也就是僵尸。僵尸的尸毒要靠糯米拔除,舒年去叫女佣去拿,但库房没有。
好在这几天舒年也考虑僵尸的可能,差人买了些,连忙从房间取了出来,先用盐水和酒精细细清洗伤口,敷上糯米,用绷带缠起来。
疼吗?舒年小心翼翼地为郁慈航包扎着。
不疼,你可以用力些,我没事。
郁慈航笑了笑,摸摸舒年的头发,两人亲密得令旁人诧异,也让跟下来的黎夜瞬间冷了脸。
我们是师兄妹。见旁人都看着,舒年解释了一句,认识很久了。
师兄妹?你们是搞风水的师兄妹?
黎心雨盯着舒年,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第一时间惦记着他:所以你也懂行?那些个什么活死人是你弄来的?你要把我们都杀了?
不是我。舒年要是有心杀人,整个庄园的人都活不明天早上,但这话他没必要和黎心雨讲,杀气太重,轻易不能讲出口,惹煞气上身。
好了,心雨,别闹。
大少爷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地喝止了妹妹,向舒年和郁慈航道歉:抱歉,她还小,不懂事,总是乱说话,两位别放在心上。
郁慈航看向舒年,见舒年摇头不追究,他才笑了一笑,对大少爷微微颔首。
刚才真是多谢郁先生了。
大少爷郑重道谢,郁慈航的本事他亲眼看到了,非常厉害,这伤也是为了救他才受的。
可是庄园中怎么有活死人呢?
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大少爷仍是惊心动魄。
他忘不了刚才他们走进酒庄,忽然听到了一阵咀嚼的声音。
血腥味萦绕,一个活死人趴在地上,吃着新鲜的血肉与内脏,昏暗的灯光下,那张死人脸极为惨白可怖,尖齿沾满肉渣血沫,只有眼白的眼睛猛地回望来。
被它盯上的滋味太可怕了,大少爷冷汗淋漓,头脑一片空白。
当它扑来时,他甚至忘记了躲避,若非郁慈航推了他一把,他早已断了脖子,成为它口中的血食。
很快那活死人被郁慈航杀了,五马分尸,分别用木桩钉着,淋了公鸡血。
若非亲眼所见,不信鬼神的大少爷怎么也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僵尸,到了现在,他依旧恍如在梦中,找不到真感。
他叹气说:我在庄园住了十几年,从没见这东西,不知是哪里来的。
郁慈航道:它的衣物样式陈旧,应当存在许多年了,也许是近来发生了什么,将它唤醒了。他顿了顿,不止它一个,酒庄还有更多僵尸。
我已经叫人把酒庄的出入口封死了。大少爷说。
郁慈航颔首,他之前就交代过了,今晚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对付更多的僵尸,还需要准备更多东西。
见情况暂时稳定下来,大少爷客气地请郁慈航上楼休息,众人各自散去了。
舒年扶着师兄上楼,郁慈航垂着眼睛,面色略显苍白,不仅是失血的缘故,僵尸的尸毒让人体温降低,感到寒冷,即使敷上糯米,也要几小时后才见效。
黎夜跟在他们身后,眉眼满是戾气,目光锋利得能将人的身体穿出洞来。
他硬是插足到他们之间,将舒年推到一边,想叫郁慈航离他越远越好:你力气小,我扶他。
郁慈航看他一眼,笑容很淡,也不说什么,舒年讪讪跟着,黎夜把郁慈航丢到门口,转身就走,却听到郁慈航说:年年,跟师兄进来。
你叫他进去干什么?黎夜面色不善地拦住了舒年。
有事商量。郁慈航说。
很晚了,他也很累,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没关系的。舒年憋了半天,轻声道,师兄大约是要和我商量僵尸的事,我留下来也好,他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你不是他的保姆,他有需要,叫别人来。黎夜冷笑,至于僵尸,我哥请他来是做什么的?他是个废物点心解决不了,难道还要拖累你不成?
阿夜!舒年重重叫了他一声。
黎夜听出他的不悦,心里有气,但还是抿着唇不做声了。
舒年叹了口气,放软声音劝说他:你去睡吧,好好休息。
那你呢?
我
郁慈航垂下眼睛,扶住手臂,像是有些痛的样子,舒年看了心疼,狠下心没管黎夜,扶着郁慈航进屋了。
黎夜气得发抖,险些一走了之了,但他容忍不下这两人独处,用力握住门框站了片刻,在舒年关门前也进屋了。
舒年扶着郁慈航躺下来,给他倒了杯热水,又替他盖上很厚的鹅绒被。
尸毒蔓延下,郁慈航依旧冷,他安静地坐了一,冲舒年伸出双臂,说道:年年,抱一抱我,好吗?
舒年听了就要抱住郁慈航,但黎夜又不是死的,当即挡住舒年,气急败坏地说:他要你抱你就抱?只是拥抱管什么用?
人有阳气,确实可以有效缓解尸毒的阴冷。舒年解释。
郁慈航神色淡淡,绕黎夜,将舒年抱到床上,环住腰,脸枕着他的颈窝,肌肤重新有了血色。
这一幕太刺眼了,黎夜气得肺要炸了,只是他也明白,要是再阻拦舒年,舒年肯定跟他生气,情急之下,他也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了舒年。
身后贴上温热的身躯,舒年吓了一跳,又往师兄怀中凑了凑:阿夜?
我也冷,不行么?
黎夜却不依他,硬是将他拖来,抱得更紧。
他似有若无地吻了吻他的耳朵,扣住舒年的十指,挑衅地望了一眼郁慈航:手心还疼吗?我太久了,你是不是累坏了?
舒年面红耳赤,身体跟着颤了颤。
他多希望师兄没听懂,可惜愿望落空,郁慈航面容上的淡淡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看到了师兄的眼底有浅色的重瞳一闪而。
舒年怔了怔。
是他眼花了吗?
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类似的幻觉了,之前曾有好几次,他在师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郁慈航淡声说:黎夜先生,我和年年有事商量,希望你能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