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耗很多,只是人累了些罢了。」戚絳染回避着他的问题。
「累?」
宋云开看着她苍白却慌乱的神色,有种被打败的无奈,忍不住摇了下头。
「为何我身边的女子都这么不擅于说谎啊?从实招来,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解了那连师丈都感到棘手的邪毒?」
宋云开的开门见山叫戚絳染脸色一凝,露出难以啟齿的羞涩。
他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因最有效解除欢毒的办法,男女交合是难以逃脱的要素之一。
他沉叹一气,心疼地问了句:「值得吗?」
戚絳染抬头望着宋云开,扬起抹希望他安心的浅笑回道:「能救人一命,自然是值得的。」
宋云开却看着她那眉间散不去的轻愁,知道她是在意的,而且他知道,她在意的竟不是失去的贞洁,而是医者与患者间不该掀起的情愫。
看着身前这个本一心鑽研医术,从未经歷过情爱浸染的师妹,竟陷入这样的情愫中,虽她本人似乎尚未察觉,但总还是不好的,毕竟对方可是静水国未来的一国之君。
君王薄情是亙古不变的定律,尤其是拥有后宫叁千的君王更是如此,他不希望她这个在情爱上还尚无抵抗力的师妹别一开始就输得彻底,毕竟她与她师父太像,看来坚强,事实却是固执且又脆弱。
若是对方无法回应她的感情,她的未来又该如何自处?他不敢想像。
正当宋云开担忧她时,戚絳染为转移话题,又一次逼问他是怎么进来太子寝殿的。
宋云开无奈一叹,这次从实招来了。
「我在宫外久等不到你,我便用皇商腰牌进来探探消息,才知你在为静水皇后诊治后,又转而为身中欢毒的静水太子解毒,本我是无法进来的,是因你解毒后便陷入了深沉睡眠,静水皇后又因宫中御医先前的无能,导致她不再信任他们,静水皇又知我也是师父的后人,便让我顶替你为外头的静水太子诊脉,好查探一下状况,而你师兄我,也正好顺便进来查探一下,为何你在解毒后,一睡便是叁日叁夜的缘故了。」
戚絳染一听到宋云开提到寒骑渊,她随即焦急询问。
「太子殿下此刻的状况还好吗?」
宋云开看着她焦急的神色,无奈的摇了下头。
「很好,状况稳定,现正用膳中……不过我说我的好师妹,下次拜託你先问一下自己的状况好吗?脸色这么差,手冰凉冰凉的,你再这样胡来,小心又像上回那样,压制不住身上的毒,又往地府徘徊好一阵。」
「我自有分寸的。」
宋云开一听这分明就是敷衍的言词,忍不住大叹一声。
为何他身旁尽是这样爱逞强的女人?总是讲不听劝不动,只能时时盯着,放在身边约束着,不然她们往往很快就会将自己的性命给逞强或牺牲掉了。
他为此气愤地以指弹了下她的裸额,「记得师父与我们说过的话吗?医患之间,除了医病关係外,其馀皆不能过份逾矩,懂吗?」
戚絳染听到宋云开这样的警告,先是一愣,过往的她总能轻松回声懂,可这回她却犹豫了。
一字懂,竟让她张嘴数次,却无法回声知,只能微啟着唇,半个音也发不出来。
宋云开知道自己逼急了她,偏她又是个老实过分的孩子,不知怎么说谎,又无法釐清心中所想,最后便化成了无语。
「你心里记得师父这份告诫就好。」
不然他担忧现若不趁早提醒,让这ㄚ头陷得太深,会让她伤痕累累过一生,这不是他所乐见的。
况且现今的静水皇宫,并不安全,弒亲夺位之争,正在发生着,这浑水,她淌不了。
面对宋云开的提醒,戚絳染垂下眼,不知如何面对莫名冒出的酸闷,但还是乖顺地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虽宋云开不知自己的提醒能点醒她多少,毕竟这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就属情感了,若每个人都能理智处理与面对情感的话,那他眼前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为爱发狂甚至几近丧命的例子了。
现在只希望这一切只是他多心罢了。
他疼爱地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便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书桌前,端起放在那上头早已熬好,有些泛凉的汤药。
正准备走回床边时,宋云开的眼角便发现一抹根本不想隐藏自己存在的人影。
他挺立于门框边,审视着他们两人的互动。
而宋云开面对那人的出现,没如宫中之人那般,马上敬畏地对他行大礼,仅只是礼貌性地对他点了下头。
戚絳染一瞧见宋云开的动作,她这才发现寒骑渊的存在,忙将脸向后别去,不敢让他瞧见自己这张佈满伤痕的丑脸。
宋云开见状,忙走到床边,忙以自己的身形遮掩住寒骑渊窥探的视线,随之顺手将一旁的床幔放下。
宋云开的相护让戚絳染本慌乱的心头一暖。
其实她除了害怕看到寒骑渊眼里的厌恶,更是她至今还是无法从那夜两人的激情中彻底分离出来,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寒骑渊。
「先把药喝了吧!」
戚絳染点了下头,接过宋云开端来的药,不顾其中的巨苦,眉头不皱地一口饮下,毕竟与她过去喝下的毒药相比,这药算可口了。
伸手将碗递还给宋云开,自然地张口吃下宋云开随之递来的蜜饯。
面对戚絳染的闪躲,自小便被教导该内敛沉稳的寒骑渊,竟因此染上了一丝的烦躁,尤其在瞧见戚絳染与宋云开那毫无男女之防的亲暱互动时,叫寒骑渊的胸口涌起一抹他无法判读的不快,而不自觉的咬紧牙关,甚至一度想上前横亙于两人之间,好分开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