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在这件事情上,你已然尽了力,无需自责。摆手,莫逸表示并不介意此事。
将军海量汪涵,不予追究,草民感激不尽。对于此事,玉芙蓉仍旧心存感念。
诶,先别急着谢,本帅尚有一事,想与芙蓉商量呢?
商量?他堂堂的漠北王,会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这个草民商量呢?
莫非,询问刺客被俘之事,并非是他请客的真实目的?
不敢当,将军有何吩咐,自管差遣便是。
不,此事只能是商量,不是吩咐,亦不是差遣。
虽然,本帅也很希望,你能够心甘情愿的点头答应。但,若是你不情愿,亦或是有何难处,也可向本帅言明,本帅绝不会强人所难,勉强与你。
听了莫逸的这番话,玉芙蓉不由得心中一惊。他要与我商量的是什么事?为什么他会说得如此客套?而不是直接用命令的语气吩咐我?
莫非,他想要我再回将军府给他做男宠?
不,这不可能,我的丑脸,他不是已经见到了吗?他总不会让一个丑八怪,来给他当男宠吧?
如果不是此事,那又会是什么事儿,能让他堂堂的漠北王,用这么亲切、婉转的语气和一个草民商量呢?
第39章 :招贤
虽然,莫逸的语气和商量的口吻,让玉芙蓉觉得很诡异。但是,他心里明白,既然人已经来了,那不管是什么事儿,自己都是避无可避了。
将军请讲。虽然心中疑惑满腹,但,玉芙蓉心中知道,不管接下来那个男人要说什么,他都是非听不可的。
此次,芙蓉智擒刺客草上飞,所表现出的机智,以及过人的胆识和担当,都令本帅十分的欣赏。以芙蓉的武艺和机智,窝在一个小小镖局之中,着实是有些屈才了。芙蓉可曾想过,离开镇远镖局,干一番惊天动的大事业?
大事业?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干大事儿的人。
从小小的一个卫兵,到今时今日的漠北大将军。他的确是创下了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创下了漠北前所未有的和平盛世,所以,他是漠北王,是飞翔在高空之上,俯首一切的苍鹰,也是漠北人人敬仰的神。
虽同为男人,不过可惜,玉芙蓉却并没有莫逸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他那么大的抱负。身为一个奴隶出身的小小镖头,他的心愿很小,平平安安、粗茶淡饭、便足以了此残生。
草民只不过是江湖草莽、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是想着,有个温饱便好。至于什么大事业吗?早民更是不曾想过。这话,倒是玉芙蓉的心里话。
呵呵,芙蓉觉得漠北如何?话锋一转,莫逸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起先,没有来过漠北,以为这里必是遍地黄沙、满城荒芜。而今亲眼见了,亲耳听了,方知,这漠北是一个如此安乐、祥和的地方。
这里,百姓安居、生活富足、商道畅通、匪患也日益减少。甚至有几处沙漠也有了绿化的迹象。在将军的治理下,这里已然是一片人间难寻的乐土了!这些,可不是玉芙蓉有意给那个男人戴高帽的够恭维之词。而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莫逸之所以,能在漠北这块土地上,受到万民的敬仰,这与他的丰功伟绩是分不开的。绿化沙漠、剿匪、平乱、救济贫苦的百姓,是他将这片死气沉沉的大沙漠,变成了今时今日这一派繁华的新景象。
既然,芙蓉也觉得这里是一片乐土,不知,你可愿留下,与本帅携手,一起改变这篇大沙漠。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让住在沙漠里的臣民们,都过上幸福、安乐的日子?
臣民?
这是君王对自己子民的称呼吧?
没错,作为漠北王,作为三洲六郡十五城之主,他的确是一个无冕之王,他也的确是这漠北的土皇帝。
在漠北,上至六旬老叟、下至牙牙学语的黄口小儿,不知道当今天子名讳之人比比皆是。但,不知道漠北王莫逸的,确是寥寥无几。
低垂下眼睑,看着莫逸搭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玉芙蓉沉思了很久。
如果,他不是五年前的柳颜,如果,他只是玉芙蓉,如果,他真的是第一次来到漠北,面对堂堂漠北王,如此诚恳的相邀,面对这样一位如此有深谋远虑、如此礼贤下士、如此赏识自己的王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留下。与这个人携手,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不过可惜,那只是如果。那个如果,是永远永远也不会存在的。
将军的厚爱,草民铭感五内,然,草民只不过是一个走江湖的小镖师,无才无德实在是难当重任,还请将军另觅贤德。抬眸,睨着那个一脸期许的男人,玉芙蓉小心开口,说出了这番推诿之词。
诶,芙蓉莫要妄自菲薄。本帅相信自己的眼力,也相信芙蓉,绝对能够担此大任。回视玉芙蓉,依旧淡定一片的瞳眸,莫逸的眼底满是初春的暖意。
睨着身边,那样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莫逸,玉芙蓉的心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甘愿鞍前马后的为他效力,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追随他左右,怪不得,他能成为漠北人人敬仰的漠北王。
原来,在战场上残暴、冷酷的他,在面对身旁男宠时,冷血无情的他。竟也会有如此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的另一面。
多谢将军厚爱。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今日,能够遇到将军这样的明主英君,实乃是草民的福气。草民本该追随左右,为将军牵马坠镫,以报将军的知遇之恩。怎奈,家中尚有父母双亲,儿女、妻室等待照料。父母久病在床,实在是无法离开鲁都啊!
哦,这么说,芙蓉是不愿意留下来了?睨着他,莫逸鹰眸半眯。
还请将军恕罪。起身,玉芙蓉急忙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诶,芙蓉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说着,莫逸急忙伸手相搀,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儿。
草民不识好歹,罪该万死。低着头,玉芙蓉仍就是满口的自责。
诶,何必说这些?本帅早已言明,此事本就是商量,既然芙蓉有难处,那就当本帅不曾说过便是。芙蓉又何必如此介怀呢?微笑,莫逸表现出了作为王者的豁达。
抬眸,瞧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男人,玉芙蓉轻轻扯起了嘴角。多谢将军,不罪之恩。
罢了,快坐下吧!尝尝我珍藏多年的好酒。说着,莫逸将斟满酒的酒杯,放在了玉芙蓉的手边儿。
草民敬将军。举起酒杯,玉芙蓉一脸恭敬的,望向了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
嗯。点头,莫逸亦举起了,放在手边儿的酒杯。
仰起头,两人刚刚饮下了这第一杯酒。门外便是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听着那脚步声由远而近,莫名的,玉芙蓉的心中一阵忐忑,一种不祥的预感立时涌上了心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不知不觉之中,新的危机悄然而来,玉芙蓉又要如何应对呢???
第40章 :芙蓉斩惹的祸
片刻,在二将军林暮雪和三将军肖遥的带领之下,一队卫兵闯进了虎威轩。
静静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瞧着闯进厅里,二话不说,便将自己围在了当中的卫兵。玉芙蓉凝眉。很明显,这两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嗯,嗯伸着脖子,六子自肖遥的背后,探出了一颗脑袋。
六子???看着此刻正被两个士兵押着,双手被收拢在了背后,绑的结结实实,嘴巴里还塞了布条的六子。玉芙蓉大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抓六子???
出了什么事?沉声开口,莫逸转过头瞧向了他的两个兄弟,似乎对二人的突然闯入,极为的不满。
大哥,我与二哥在城中,抓到了一个可疑人犯。我们怀疑该犯与他的同伙儿,便是潜入大牢杀死草上飞,以及预谋行刺的幕后黑手。开口,肖遥一五一十的,向莫逸禀明了情况。
哦?听言,莫逸微微挑眉,询问的目光,落在了林暮雪的身上。
大哥,这是我和三弟在银店,发现的兵器。我已然比照着草上飞身上的伤口查验过了,宽窄、薄厚分毫不差。说着,林暮雪将手上的兵器递到了莫逸的面前。
看了一眼那把兵器,莫逸伸手接了过来。
坐在莫逸的身旁,瞪着他手上的芙蓉斩,玉芙蓉眉心成峦,果不其然,真的又有麻烦找上门了。哎
看着那把不算太长的刀柄上,那精美的荷花图腾,瞧着上边儿镶嵌着的一篮一红两枚宝石,莫逸鹰眸微瞪,光看这刀鞘便可知,这定是一把不凡的兵器。
将军小心!看着按住了红色宝石,正要拔刀的男人,玉芙蓉大惊,急忙挥手,打掉了莫逸手上的芙蓉斩。
啪,芙蓉斩落地,艳红色的鲜血,滴落在了刀鞘两侧,所弹出的薄刃上。
芙蓉???惊怔了片刻,莫逸转过头来,瞧向了身边的人。
拉起他藏在衣袖之中的右手,看着他掌心那道深的入骨,正在流血的伤口,莫逸立时拧起了眉头。
来人,快去把我的金疮药拿过来!
是。应声,站在门口的白心颜,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该死的,这刀鞘两边儿怎么还会有翅膀啊?瞪着地上,刀鞘两侧兀自多出来的,两片足有一寸长的快刃,肖遥咒骂出声。
大哥,是我没有查验好,是我疏忽了!低首,相对于肖遥的恼怒,林暮雪则是满面的自责。
转过头来,看了二人一眼,莫逸轻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不多时,白心颜拿着一个,精致的金黄色小药瓶,回到了莫逸的身边儿!
自他的手上接过药瓶,莫逸打开瓶塞,执起玉芙蓉受伤的手,便细心的为他上起药来。
这个药,用上可能会有点儿疼,不过很管用。抬眸,看了一眼,那个木讷的接受着自己服务的玉芙蓉,莫逸还不忘轻声的交代一句。
恩。点头,玉芙蓉的眼睛一阵潮热,有泪悄然滑落。
看着掉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泪水,莫逸心下一惊。
芙蓉?抬眸,莫逸望进了那双清澈眼眸。
我没事,将军不必担心。微笑,玉芙蓉轻轻摇头,表示无恙。
见他摇头,莫逸这才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儿,低下头,他又继续为身边儿的人上药、包扎,忙碌了起来。
为何会流泪?是因为莫逸的金疮药刺痛了伤口?还是因为想起了太多,男人为自己上药、包扎的情景?
是这个男人此刻的温柔,诱惑了自己的泪水?还是这个男人五年前的冷酷无情,刺激到了自己的泪泉?
这泪流的莫名,这心伤的无辜。在这场爱里,从头到尾也不过是你柳颜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个男人不曾爱过,亦不曾伤过、痛过,傻的只有你柳颜一个!
多谢将军!低下头,看了一眼,被包扎好的右手,玉芙蓉偏头瞧向了身边的男人,轻声道谢。
闻言,莫逸轻叹。该说谢的人,应该是本帅才是!
凝着那个,对自己的态度依旧亲切、温和、不改初衷的男人,玉芙蓉的嘴角渗出一抹苦笑。转过头来,他看向了地上的那把带血的芙蓉斩。
弯下腰,玉芙蓉伸出左手,轻敲刀鞘,两侧的薄刃,立时隐回了暗槽之中。
芙蓉???看着将地上兵器拾起,放置在了桌上的玉芙蓉,莫逸不觉挑起了眉头。
二将军,三将军,这把双翼芙蓉斩乃是玉某所有。只因今日刀鞘上的宝石脱落,所以,才让伙计六子拿去银店修补,关于兵器之事,两位若要追究,玉某一人担当。还请两位将军高抬贵手,放了我的伙计六子!
看着坐在身边儿,不卑不亢、临危不乱、能对自己的两个兄弟,说出这番话的玉芙蓉。莫逸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起了,此人的冷静和敢作敢当的勇气及担当。
六子?你说他叫六子?听了玉芙蓉的话,肖遥不禁转过头来,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子。哼,原来他叫六子,那就更加的不能放了。
是,他不过是我的伙计,还请肖将军网开一面,放了他。
不可,此人嫌疑重大,怎可说放就放?放人?开什么玩笑啊?他肖遥可是不眠不休忙了好几天,才抓到这么一个像模像样的人犯,怎能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放了他?
莫将军。知道肖遥的脾气,也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所以,玉芙蓉只得开口去求身边的男人。
芙蓉,对于我三弟与二弟所言,不知你有何解释?微笑,莫逸的话语依旧温和,但,那询问的模样却是极为的严肃。
尽管,他也不相信,玉芙蓉会是暗杀草上飞的凶手,以及刺杀事件的主谋。但,他想听听,想听听这朵聪明的芙蓉花,是如何为自己辩白的。
刺客草上飞,本是玉某亲手擒获,献于将军的。而今,三将军怀疑玉某与伙计六子和谋杀人,此事前后矛盾于理不合。
若然,玉某真的要杀草上飞灭口,大可在翠鸣山便结果了他的性命,又何必多此一举,夜闯将军府,与将军定下三日之约,将草上飞抓获,献于将军呢??
若真要杀人灭口,那他玉芙蓉又何必趟这趟浑水,把人抓了交给他们,然后,再跑去牢房杀人呢?
恩,此话倒也不无道理,那这把芙蓉斩,芙蓉又要作何解释呢?睨着他,莫逸仍旧是揪着不放。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林将军虽博学多才,对各门各派的兵器都有所研究。但,仅凭着一个伤口,便妄下定论,说芙蓉斩是凶器,这未免有些武断!
不错,若仅凭一个伤口,便说芙蓉斩是凶器,说六子与玉总镖头是凶手,的确很武断。不过,但凭着玉总镖头的片面之词,便要往下定论,说此事与玉总镖头和你的兵器毫不相干,是否也同样很武断呢?
尽管,对于玉芙蓉是凶手这个事情,林暮雪也是很疑惑的。
但是对于芙蓉斩,对于草上飞身上那个窄小的伤口,林暮雪却是十分的有把握。
毕竟,要找到一把与伤口如此吻合,却又不是凶器的兵器,这是不太可能的。而要说,一把这般吻合伤口的兵器不是凶器,也同样不太可能,那需要铁证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