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部门的人员听到那么大动静,全都跑出走廊来,只看到一个面生的年轻女人单身扯着她们同事的头发拖拽在地面,头发都快被扯下来那般用力,没有一人敢上前帮忙。
路晚安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场景,她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小跑着过来,脸色煞白:栖、闻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不知道公司里的人怎么惹到闻栖了,居然会让闻栖直接动手。
不管怎么样,被传到父亲那里,肯定对闻栖形象不利。
闻栖只是维持着拖拽别人的姿势,不说话手也没松开。
路晚安看着地面上的女人血液都在倒流,脸都充血憋青了,有点急:你先把人放开。
见闻栖不为所动,路晚安贴近了点,语气低软,用只有她们之间才能听得见的分贝说:栖栖,不要动手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偏心你,想办法帮你出气。
如果闻栖真那么讨厌这个员工,有什么过节的话,她找个机会把人开掉就算了,这样在公共场合动手打人,不好处理,她不是责怪闻栖,她是担心闻栖会挨何英的骂。
听到路晚安温弱的请求声,闻栖眼里的愠怒有丝缓动,最后用鞋尖狠狠碾了长舌妇一脚,这才把手松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纯棉手帕,旁若无人擦手。
样子还是要装装的,路晚安板着脸,刻意冷下调调:闻小姐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闻栖跟在路晚安身后,这才有机会打量路晚安今日的穿着,是一套米色丝软的女士西服,里面内搭纯白衬衫,下装长到小腿的包臀裙,就很常见的职业套装搭配。
很多女的穿职业装都没有曲线,看起来瘦小干瘪,路晚安有肉感,比较丰腴饱满,有胸有屁股,腰还细,这样的身材穿什么衣服走哪都夺目。
因为身材好就要被别人那样议论
闻栖有被恶心到,她没在公司里把长舌妇的嘴巴扇肿,那都是给路叔叔面子。
进了办公室,路晚安把门关好,两手搭在闻栖的手臂上,跟小时候那样,对着闻栖总是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栖栖在不开心吗?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气?嗯?
路晚安靠的很近,闻栖能闻到路晚安身上的香水味,连说话时呼吸都吹在她的锁骨上。
你在国外有谈男朋友?闻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她其实只是想说看那个女的不顺眼就打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居然问出这种白痴问题。
就算有又怎样?路晚安都三十了,这个年纪有过几个前任也不稀奇。
闻栖心里是这样想,嘴又忍不住要问。
路晚安微愕,反应过来后眼角都捎上笑意,似乎因为闻栖的在意感到愉悦,跟桃花一样的眼眸凝视着闻栖:我如果说第一次还在,栖栖是不是不太信?
和我没什么关系。闻栖偏过脸,不跟路晚安对视,她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确实是和她没什么关系,可她居然会因为路晚安说的那么私密信息心头一颤,也并不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发觉到渐渐贴合上来的柔软,闻栖想把路晚安推开,手搭在路晚安柔腻的柳腰上,迟迟未动。
直到温香软玉把她抱紧,路晚安没因为她的故作冷漠消减热情,跟说悄悄话那般凑近她耳骨细细软软诱惑:没关系为什么要问?
路晚安居然在这种地方和她谈第一次,这里可是办公室
闻栖退了一步,想拉开点距离,下一秒路晚安朝闻栖迈近一些,小腿抵在闻栖的西装裤上,捧着闻栖的脸追问:栖栖不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就不会问,问了就是好奇,就是想探究想了解。
第13章 les
闻栖见过无数个容貌上佳的女人,什么风格什么类型的都有,勾引她的不计其数,却没有谁能让她退缩成这样。
越怕过界,越是隐忍克制,越克制骨子里越痒
路总监她嘴里喊着陌生的称呼,感觉到路晚安的高跟鞋划过裤腿,每每吸气都是路晚安身上的香水味,她合上眼帘,呼吸频率粗重,刻意不去看路晚安桃春盎然的双眼:我是来谈工作的。
闻栖知道路晚安惯会顺藤子爬上来,但凡她把人推开,疾言怒色呵斥两句,路晚安都不会那么放肆。
可闻栖连保持不回应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受了,怎么可能做得出坚定拒绝。
路晚安的长相有点「坏女人」特征,跟熟透饱满的果实一样,诱人品尝,又总爱表出无辜的模样,明眼看去就知道这里面多少有点装纯的成分,却一点都不招人反感,让人忍不住想陪着玩,说上两句话都很有小情趣,勾心荡漾。
栖栖是在说,我的恋爱经验也在你工作范围内吗?路晚安侧脸枕在闻栖肩头上,见闻栖又不看她,食指拨弄着闻栖的耳珠,眼睁睁看着耳珠被她手指搓的发红,又改捏在指间把玩。
提问的人是闻栖,现在强调工作的人还是闻栖。
闻栖不止一次问过那样类似的问题,每回路晚安都没正面回答过,至今她都不清楚路晚安是双性恋还是同性恋。
那你到底有没有跟男的谈过?她用手背打开路晚安捏她耳垂的手,语气算不上温和,被路晚安这种迟迟不直接回复的态度,弄的急躁。
到底在急什么,只有闻栖自己清楚。
路晚安猝不及防被凶了一下,也不生气,把被拍红的手指放唇边吹两下,眼角弯的:栖栖都不承认想知道,还要一直问,不说还闹小脾气,没有你这样霸道的。
闻栖听着明明是抱怨,却透着笑声的话语,更加心烦意乱。
她能感觉到路晚安对她的好,几乎是把好脾气跟耐心温柔全放在她身上,她心烦,是因为路晚安这种好带着撩火的暧昧,她束缚在两家关系里,对这种暧昧拒绝不彻底,又不能大大方方回应。
闻栖用劲掐住路晚安的下巴,低头覆了上去,她没舌吻路晚安,而是用舌尖粗重扫过路晚安的唇缝,快要憋疯了:路总监这张嘴喜欢玩花样,脚也不安分,穿高跟鞋都限制你操作。
路晚安想要闻栖亲口承认在乎她,在乎她的情感经历,闻栖宁愿这样凶她,都不愿意说一句她想听的话。
她看着闻栖明显烦乱的眼神,在闻栖这样目光的注视下,探出软舌,小心翼翼抵在闻栖的唇瓣上,学着闻栖刚刚的动作,由下至上勾过。
和闻栖的粗暴不一样,路晚安的动作很轻,像棉花糖般柔软,轻柔缓慢,在安抚一头生气的小狮子,给小狮子顺顺毛,把那上下唇瓣勾的滚热。
那栖栖觉得,我是不是光着脚比较好?她问着,双眼有丝迷离。
路晚安就是这样,被几秒不到的唇舌吻过,都能快乐沦陷,嘴上虽不说,满眼都是对闻栖毫不吝啬的夸赞,用眼神告诉闻栖,她很享受这个吻,身心满足,闻栖做的很棒。
被这样对待,让闻栖生理乃至心理上都在巨颤。
闻栖退开几步,直接朝沙发迈去,步伐又急又快。
她把公司下一期要主打的口红从兜里拿出来,放在灰黑搭配的办公桌上,沉下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路总监看看口红颜色,确定下需要搭配什么色泽的宝石,争取早日定下方案,出成稿让双方董事长过目。
被路晚安勾过的唇还在发烫,她舔舔下唇,竟有点回味。
没得到路晚安的回声,闻栖抬过眼望向路晚安的方向,只见那个女人一手撑在窗边上,弯下腰,微卷的浓厚长发从腰肩背上滑落,遮挡住半张脸,另一只手绕在身面,用食指勾勾鞋后跟,轻而易举就把性感的高跟鞋脱在地毯上,又用同样的动作去脱另一只鞋
闻栖收回目光,喝了桌上的一杯水,也不管是不是路晚安喝过的,冰冷的白开水灌入喉管,她微不可闻的仰头呼气。
她真的不是什么好色的女人,路晚安的女人味实在太撩,就算不看脸蛋,光看那一举一动的摇曳生姿,都能无声引诱到她。
路晚安赤脚踩在地上,膝盖跪在沙发鸭子坐,双手撑在前面,向闻栖请求:我可以把口红涂在栖栖身上吗?看效果才能更快辨认需要的搭配。
闻栖扬眉:涂在身上?
哧路晚安似乎被闻栖的精准捕抓特殊词汇逗笑了,说了几个规规矩矩的部位:唇、脸蛋、脖子,唔,还有手。
闻栖被笑的有点恼,路晚安不说清楚,还总是玩小伎俩勾引她,她想岔了也正常。
她僵硬着下颚线条,冷声:路总监还是把鞋穿好,我不想被路董事长误会什么。
路叔叔要是进来看到她们这样,指不定会想歪,况且路叔叔知道她是同性恋的事,更加容易误解。
嗯?「误会什么」是什么意思?路晚安问。
闻栖瞥了路晚安一眼,肃然说道:我不想被人误会,我和你有不正当关系。
光着脚,嘴唇红润,对着她鸭子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的相处模式。
路晚安笑笑,从桌上挑了一支口红,她转出一点唇膏,单手撑在闻栖腿上,直接猫着腰靠近闻栖,拿着口红的手在闻栖脸颊写了「les」三个小写字母。
她定定凝视,微肉嘟的软唇印在字母上面,唇上沾了点草莓红的膏体色,火热又乖甜。
路晚安柔声说着:栖栖,我是同性恋。
源于性取向是弯的情况下,对闻栖情有独钟,只喜欢女人只喜欢闻栖。
被看到就被看到,怎么能叫误会?她就是对闻栖心思不纯,邪念不断。
第14章 很可爱很浪漫的事
我以为昨天已经跟你把话说的够清楚了。
闻栖提起路晚安的手从自己腿上拿开,垂感十足的西装裤上被压出褶子,平白给闻栖现下疏离淡漠的气质添了一丝情乱味。
她没想到路晚安会在勾引她的事情上这么执着,也可能是对她的拒绝一直耿耿于怀?
女人多少有点这方面的虚荣心,也没什么不好理解,她只是不明白,路晚安为什么要把钓鱼的目标放在她身上。
有谁会因为童年的那点情分,喜欢一个人十几年?还为了对方一直单身?听起来就扯,路晚安还说的有模有样。
如果你是出于挑战的好胜心,我不臣服你裙摆不罢休的话,是不是约开房比约谈工作要容易些?
闻栖问着,侧目去审视跪坐在边上的女人,目光没有奚落和嘲讽,只有认真肃然的询问神色。
听到开房两个字,路晚安脸微微热,她无声温笑,摇摇头:只要是栖栖想谈,工作还是、开房都可以。
闻栖:那现在你是要工作还是要开房?亦或者你意思是,在办公室也可以开房?
见闻栖真的动了脾气,路晚安轻咬下唇,失落的小表情爬满脸上,把膝盖并拢,小腿一同侧在左边,坐的规规矩矩,小声:是栖栖要问的
闻栖先问的,路晚安不过是回答了闻栖的问题,莫名被闻栖说了一顿,路晚安也不气,就是委屈。
闻栖视线落在路晚安的唇上,那沾了点草莓红膏体的红唇被贝齿咬着,熟艳的仿佛再用点劲就能咬出水来。
要不是闻栖知道路晚安素颜下的唇色有多白,谁能看得出面前这香艳红唇的妩媚女人,会和病秧子同一个。
闻栖还没说什么,路晚安已经咬着唇双目秋波盈盈的望着她,明明她们都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坐直点可以很轻松的平视,路晚安就是要倾过前身来,半仰着看闻栖。
这个略微俯视的视角,可以让闻栖很好的看清楚路晚安风情动人的五官,还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两颗扣子的领口
不需要刻意看,就那么低着一瞥,就能把路晚安诱人的锁骨望深眼底。
闻栖呼吸都乱了,她想骂这个女人,骂路晚安不矜持,不分场合分分秒秒都在勾引她:你够了没有?
路晚安对闻栖总是温顺的要命,唯独在实施引诱闻栖的计划里,没有改变过目的。
栖栖,你讨厌我这样吗?她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忍不住用耳朵和闻栖的脸颊贴贴: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你骂我吧,骂我不知廉耻,用更难听的话辱骂我也好,骂着骂着我就不会这样了。
闻栖转过脸,不愿意和路晚安的耳朵贴贴,想了一肚子窝火的话,到嘴边居然做不到真的开口。
她不知道该拿路晚安怎么办,好话歹话都说足了,路晚安还是要接近她,看起来温柔香甜的面孔下,对她进攻的贪欲滚烫又猛烈,她不敢碰,碰一下都心痒难耐。
再渴望爱情的女人也是有自尊的,只要闻栖把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自然不会再跟现在这样心烦。
闻栖不说,闻栖舍不得,她晚上枕在床上睁眼是旗袍,闭眼是高跟鞋,整宿都在辗转难眠。
栖栖,为什么又不理我?
你不要气了,我跟你聊工作还不行嘛?
栖栖?
路晚安的声音跟暖风一样吹入闻栖的耳里,说着让闻栖为难的话,语气却毫无咄咄逼人的气势,缓缓的软声细语,连追问的模样都是温柔的。
闻栖的手放在腿上一侧,握了握拳又松开,呼吸起起伏伏,比路晚安还要不顺畅,她骤然把路晚安揽过腿上,脸埋进路晚安玉颈生香的部位,粗粗喘气。
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抱着路晚安呼吸,一言不发,手臂揽地很紧。
路晚安似乎感觉到了闻栖的情绪,她抬手圈住闻栖,小手在闻栖的头发上细细抚着,下巴蹭在闻栖耳朵上,自喃: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然我的栖栖,怎么会那么不开心
她知道闻栖不想做让家长失望的事,却还想教坏闻栖,诱导闻栖去做双方家长都不会认可的事,她怎么会坏成这样。
可是栖栖啊路晚安握住闻栖的手放在唇上,温柔的吻过闻栖无名指的位置:我想你用唇舌就可以摘下戒指的厉害之处,也能用在我身上。
闻栖的手骨不易发觉的颤动着,她侧着脸趴在路晚安肩上,听着那比常人都要羸弱的气息,渐渐安抚下烦躁杂乱的情绪。
这样的感觉才对,抱着路晚安嗅体香,这才是她骨子里真正想做的事,推地越远反而更会因为吃不到惦记着。
我不会和你结婚。闻栖闭上眼睛,一字一句:也不可能和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