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榛问过麦轩,为什么不去找更合适的人玩这种游戏,她并不喜欢SM,工具也不会用,花样也不了解。当时麦轩回答她:“我没有受虐倾向。”
……
他,没有受虐倾向。
这是什么意思???
麦轩解释,他只渴望被两个人这样过分地对待,一个是他的亲生姐姐,另一个就是许穆榛。
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许穆榛真的做到了。
“你妈妈呢?”
“我姐就是我妈。”
许穆榛不再多问。
系好牛仔裤的皮带,她看了看表,八点半。
无意间瞟到麦轩的画,她歪着头盯它,不小心脱口而出:“这是什么?你的作业?”
“不是。”麦轩阴沉着声音,这次见面,没有亲吻,在她身体里耸动的时候她还心不在焉,这几条都令人不快,足以发点小脾气了。
许穆榛心里也有点惭愧,刚刚光顾着自己开心,根本没有照顾到他。她赶紧继续找到机会说点好听的。
“画的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
完了,反而踩雷。
她稍稍靠后站了几步,再靠前瞅了瞅,做作了一番好像很认真,其实没看出什么名堂。
她没有受过美术熏陶,长大之后一直在搞钱,工作枯燥又忙碌,哪有机会充实精神世界,欣赏高雅艺术?
斜睨了一眼小画家布满阴霾的脸,她催促自己空白的大脑:还是赶紧想出个答案吧,即使错了也比没有好。
调动了全部想象力,扭着脑袋、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她倏然觉得画布上依稀被颜料有个人形,于是半开玩笑:“不会是我吧?”
空气凝住了。麦轩脸上的怒火也变了样。
“是。”
啊?
许穆榛愣住。
她看不出一点和自己的相似之处,顶破天看出绚烂澎湃的色彩,和一个纠结虚浮的人影。
这是她吗?
瞬间收住发呆的傻样,换上明媚的笑容:“原来我在小麦轩心里是这样的啊!”
麦轩别过脸,耳根泛红,“喜欢吗?这是送你的礼物。”
许穆榛又傻了,一时间手足无措,脚心发麻。今天这趟本是来提分手的,结果受了他的蛊惑,做得热火朝天还没让他尽兴,搞了一肚子愧疚。现在人家拿出一份礼物,直接把她逼得走投无路。
“我……我都没准备什么。真抱歉……”
“用不着,就是想画你。”
抿了抿嘴唇,许穆榛走到他身边,和他面对面坐下,牵起他的手,抚摸那些烫伤。许恒的声音开始钻进她的耳道,在脑子里响个不停:
——“我死了榛榛姐会不会哭?”
——“还是说你早就觉得我是个累赘,想要甩开我?”
“你这是……为什么?”
麦轩知道许穆榛在问伤疤的事,眼神暗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突然跳起来,在木制地板上踩出咚的响声。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许穆榛摸不着头脑,脸猛地被捉住。他的手好凉,但是力道很足,像捏面团似的捏她的脸,眼神里透出一点疯狂:“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喜欢你?”
嘴角勾起,“不过我确实特喜欢‘上’你。”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难伺候吗?许穆榛心里升起这个疑问。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嗯,你高兴就好。”
眼睛泛红,太阳穴也染上了绯色,麦轩咬着牙关,忍耐着迸发的躁郁,颤着嘴唇,把许穆榛抱在怀中。
他抱得很紧,好像有人在和他抢夺怀里的人。许穆榛不知道他回忆到什么悲惨的过去,但是她此刻可以理解他的痛苦,麦轩想从她这里获得关爱,哪怕只是虚假的拥抱,或是提醒他身处现实的辱骂。
脖子感到一勒,麦轩把项圈上的链子挂到她的脖子上,微微收紧。
“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没有。”许穆榛直视他狂躁的眼睛,平静且温柔。
“是不是有别人了?”
这个不知道怎么回答,和他混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有别人了。
“有就有,但你不能离开我。”
“我真的会杀人……”
许穆榛叹了口气,抹去他的眼泪,用包容的语气,淡淡回了一句:“好。”
她不得不回家了。
“等我加上画框,你再来取。”临走前,麦轩说。
这是个小心思,只要她还打算取,就不得不见他,只要见了面,他就有办法拴住她。她不知道麦轩是如何看出自己今天怀着异样心思的,可能他真的有什么“艺术家异能”。
今天不取也好,家里的小祖宗万一看出什么名堂,非要闹出人命来。虽然她满嘴谎话已成习惯,但是她还是怕许恒,就像怕定时炸弹一样。
她一度觉得自己彻底完了。父母骤然离世,继弟让她安抚性器,恋爱是不能谈的,结婚更是别想。每天靠着偷奸耍滑的小聪明,背着秃头领导赚了不少钱贴补家用。
迟早有一天会完蛋吧?
无论是她的炮友,还是她和药商的交易。她隐约期待有这么一天,一切都堆撞到一起,难以收场,许恒会发现她的情人,麦轩会把她杀了,一了百了。应衡可能会去她的追悼会掉几滴眼泪,然后和她的妻子说:“这是我曾经的师妹,英年早逝。”
唯一舍不得的是顾熙容。
走到楼下,屋里还黑着,可她仿佛看到许恒正坐在窗边,阴森地冲她招手,做出口型:“榛榛姐,回来了?”
她打了一个寒噤。
再看向那个漆黑的窗户,仍旧一片默然。
此时,她的手机震了起来。
[在吗?]
[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谈谈那个事。]
李毅程。
唉,人不如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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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初恋了。。。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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