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窗外鸟叫声打破了寂静,心怡反复看着刘宛之发的短信,过了一会,再度睡了过去。
蓉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没有去叫醒心怡。
不想去学校就不去。心怡从前一直都很大小姐脾气,总归会有人替她请假处理好。
景诚坐在后座里,手里拿着一张抓拍的照片,画面不很清楚,却能够看到,那是一张中年男的脸,胡茬很长头发也耷拉起油,勾腰驼背微微发福。
刘宛之并不敢和心怡说,她去澜城是因为景华耀回来了。
她知道,都快二十年过去了,他们各自嫁娶再不相干,可是听说他病得厉害回来还要继续修养,她到底,还是去了。
难听的话说,她是犯贱,她也在心里这样骂自己的。
要是心怡知道,一定会比从前哪次都闹得更加厉害,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头痛。
可刘宛之没有想到,她回来的时候,会面对一个毫无生气的宝贝女儿。
刘心怡再次回到学校里时,她感觉到班里有些什么不一样。
尤其是上课总有朝她投来几道探寻亦或挑衅的目光时。
大课间休息,许小颖忽然主动地鼓起勇气问她要不要和自己去食堂。
心怡摇了摇头。
恰好副班长路过,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忽然意有所指地对许小颖笑了笑,“人家哪里用自己去,叫男朋友带回来不就好了。”
心怡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说自己。
她对他冷冷开口,“不要胡说八道。”
副班长知道她的脾气,可他爸爸是学校校董,而他之前也早就受够了刘心怡软硬不吃的古怪脾性,本以为她是那种高岭之花谁都看不上,现在听到了关于她的绯闻,他忽然觉得,大名鼎鼎刘心怡也不过如此。
所以这次他不打算再让着她,转过身,他无所谓地开口:“这有什么,谈个恋爱吗,敢作敢当啊。”
“我和谁恋爱了?!”她有些气笑。
他对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看了看四周,“这个……难道大家知道了还要装作不知道吗?”
心怡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想也没想拿起旁桌的厚重辞典用力扔了过去。
被他险险躲开,随后副班长便大声地在教室里喊了起来,“刘心怡,你怎么能打人呢,谈恋爱就谈,还不允许大家说一下?”
在心怡没有来的一周,是王天明先替她请了假,而且还有人看到了刘心怡被人公主抱的样子了,这些话题对于学业沉重的高叁班来说,无异于是消遣放松的重点话题。
或许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恶意,但是一旦大多数是站在一边的,不管做什么,都仿佛是理所应当,就算是造谣,反正那么多人也算不到其中一个人身上,何况,他们认为那就是事实。
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们是公开的一对。
这一周,高叁二班有人仿佛失恋,有人暗自鄙夷,有人莫名窃喜。
只有当事人,什么情绪波动也没有。
但心怡没有再去主动解释,毕竟王天明救了她,她要是一直声明撇清关系,好像也不太好。
她想起还没来得及正式感谢他,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心怡要对他说谢谢,但不决定在人多口杂的班里讲,她转身看了看他的座位,他应该是去集训了。
正准备关上手机时,王明那边却很快回了一个好字。
——
刘心怡和班上的体育特长生恋爱了这件事迅速在学校里传开了。
每天中午,他们一起去食堂,下午也一起回家,通常都是王天明等心怡,他们丝毫不在乎学校里的目光。这天,王天明刚好训练完,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快放学了,心怡将马尾疏得高高的,正抱着漆皮文件夹朝运动场这边走过来。
看到他,便像只蝴蝶一般翩然而至,脸上扬起一抹娇艳的笑,“这么巧!”
王天明脸上愣了一愣,被这笑容灼到,随后定了神,“你这算翘课吗?”
心怡摇头,“怎么会,我是好学生,只是今天语文老师恰好家里有事。”
然后,她又亲昵地将作业推到王天明身上,一边同他走出了校门。
王天明说他今天可以有多待两个小时,因为他爸出差去了,心怡便拉着他到外面吃饭,饭后两个人还去看了一场电影,那个点的电影刚好是一部反战题材,心怡直看得打瞌睡,等她醒来,电影早就播放结束,人群也差不多快走光了,而她就那样磕在他肩膀上睡了两个多小时。
“你还好吧?”她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肩膀。
王天明笑着回道这点重量不算什么。只是,她靠得那么近,他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好闻的甜馨,正当他起身时,却被一股柔柔的力道给拉下来,随后,心怡忽然低声开口,“吻我吧,王天明。”
“心怡……”王天明疑心自己掉入一个甜蜜的陷阱。
“亲我,现在。”她看着他这样命令道。
黑暗里,他的耳廓刷的通红了,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两下,就在他犹豫之间的两秒里,那柔软的芬芳已经贴上他的嘴唇,他恍惚看见蝴蝶小姐狡黠的笑容。即便是两张嘴唇紧紧地贴合,他也已经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眩晕。
好在,没过一会,她离开了自己,不然,不然他又会怎么样呢,他不得而知,总觉得体内那股热血逆流涌动,直到走出电影院,迎面而来清凉的晚风才叫他冷静下来。
***
心怡不必像往常蹑手蹑脚回家,她一把摁开了穿堂的灯,却又被自己吓到——直到看清倚在墙角阴影里的人。
她心下一阵冷笑,面上却毫无风波,无视般的从他旁边走过,然后上楼去。
那人又岂会让她如愿。果然,她还没走两级,已经被他狠狠掐住了手臂。她原以为,他不会这样肆无忌惮了,至少刘菀之已经回来了。
心怡抬起下巴看他,眼睛弯弯的笑着,然而里面一点笑意也无,“怎么了,哥哥?”
他站在原地,仍旧比她高了一些,俯身的时候,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长睫,她闻到沐浴露的味道,事到如今,景诚并不想和她多说纠缠,一把就能将她的鹅黄碎花衬衣口撕开,那里除了雪白一片胸脯,什么也没有。
他的眼神回到心怡的脸,她的嘴唇,微微的肿了些,颜色也比平时鲜艳。然后,心怡就看到了她期待的,他动怒了。
她的手背在身后轻轻摩搓,刚刚在院门外,她特意将她的嘴巴弄成这般的模样。
尽管只是这样,景诚也觉得自己某一瞬快要疯掉。他一手将心怡拖上最后那间卧室,急于将什么弄明白,一路上,心怡都安安静静,甚至连往常的谩骂也没有一句。
直到他在月光下将她的上衣全数剥落,银色的月光给那洁白稚嫩的肌肤镀上一层光泽,有些隐秘的色调。随着他修长手指在她后背最后一声叩响,浅色的乳罩也掉在不知何处了。
心怡看着他,只是笑,而他的眼里一片清明。
她学着下午的动作,附身他耳畔,无辜睁大眼睛的模样,“哥哥,怎么了?”
他回视她,一字一顿地道:“刘心怡,你可真是一条母狗呵。”
心怡面上一僵,没等到下一秒她却咯咯笑了起来,“是啊,哥,我就是母狗,那么你呢,上过了一条母狗,是什么滋味啊?是不是意犹未尽,不然,怎么又跟踪我到电影院,又在家里等我回来?”
“跟踪你?”景诚捏紧她的下巴,冷笑,“犯不着。”
心怡知道,景华耀的儿子,何必亲自去那种乱七八糟人又多的地方,大有人拱手将照片送到他的手中,如果他想。
她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尊严可言,好比现在,她被他脱光了扔在他的床上,他却一丝不苟,房间的门大开着,他丝毫不在乎是否会被路过的仆佣看到,这楼里安静得出奇,心怡将双手抱在膝前,只觉得冷得厉害。
景诚靠在窗前,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支烟,烟气从他的面上拂过,醺醺然被风吹得四散开
来,不一会这屋里就有了尼古丁的气味。
他的目光梭巡在她半遮半掩春光荡漾的胸前,又到了孱薄的后背,“这会又羞耻起来了?”他看到了一个很浅的齿痕,就在她的手臂上,一周过去,都快要消失个干净了。
心怡受不得被他像物品一样打量,冷然起身,很快摸索到了自己的蕾丝衬衫,她随意披着,就要离开这魔鬼的洞窟。
她后悔了。按照他这般明目张胆的狂妄,今天很可能刘菀之就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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