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明白吗？”最终还是艾昊受不住沉默的氛围，轻声问她，语气已经尽可能地温和：“我那天晚上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五十套房子，算是我在规则之内最大的诚意。”
“我不明白。”她直截了当：“你的意思是你要用这五十套房子的订单包养我？”
她的思路清奇古怪，艾昊判断她还处在非理性状态，一退再退：“我不会包养你的，你也用不着我包养。”他去握她的手，被她皱着眉头甩开，也不恼，还是伸手去捉，捏住柔软的掌心：“你可以理解成我在用我的方法支持你的事业吗？”
十分完美。
艾昊交出的答卷可以说是很迎合毕巧的喜好了。
但就是因此，她才更难受。
“彻底分手不好吗？”她的声音分贝高起来了，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拼命甩手，很戒备地团起身子瞪着他，像是炸了毛在尖叫的猫：“分手了各过各的日子不就好了吗？你说你非要来惹我做什么！”
她气呼呼地喘着，怒气冲冲地瞪他，被骂惨了的艾昊鼻头刚一酸，就看毕巧红着眼眶掉了滴眼泪下来，惊得那股委屈劲儿瞬间烟消云散，想抱过她哄却得不到近身的机会，手忙脚乱地在一边干着急。
“别、别哭！”过于紧急突然，艾昊罕见地大脑宕机，僵在那里来来回回只会重复这两个字：“别哭……别哭……”
毕巧并非没有在他面前掉过眼泪，但大多数都是生理性的，是激烈的性爱之中被他肏出来的，如此情绪化的毕巧他还是第一次见。
比起动不动就撒娇哭鼻子的艾昊，显然是毕巧的眼泪更值钱更罕见，艾昊急得满头冒汗，他拼命回忆着毕巧是如何哄他，然后绝望地发现统统不适用，只能弱弱地递上抽纸。
毕巧一挥手就把他低姿态递过来的纸打得四处飘散，就跟艾昊此时的心一样，碎成一片片的晃悠着往下落。
“……真就这么讨厌我吗。”他垂头丧气地念叨着，受的打击不小：“我……我已经很努力地在……”
艾昊也偶尔会听到那些吐槽前任的八卦杂谈，他很怕成为惹她憎恶的男主角，克制了许久才敢再与她接触，接触时还要躲在醉酒的伪装之后，时时刻刻观察她的反应伺机而动。
但是到头来……他好像还是被她讨厌了。
是他操之过急？还是说真的是他的追求已经变成了骚扰？
毕巧甩开了他的手，抱膝坐在沙发角落里缩成小小一团，眼睫挂着泪光警惕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见状，艾昊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往后退了一小步：“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或许，之前的事件给她留下了伤痕，即使心理检查已经正常，可她还是有创伤应激的症状。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眼睛有些失焦，声音小到像是说给自己听：“……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咬过人的狗要怎么才能自证无害呢。
艾昊的眉宇之间，隐隐透露出带着绝望感的悲伤。
在艾昊试图安抚她的这段时间内，毕巧也在尽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好在高层压力向来很大，她早就擅长自我调节，在艾昊感到绝望时，她反倒是已经平静了许多。
“我讨厌叁心二意的人。”她说：“你既然已经有了新的选择，那就请你好好对待她。”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辜负了她对你的信任，也是对我的不尊重。”
艾昊正恍惚着，陪她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教好久都没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巧巧。”他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我好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聪明如艾昊，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意思，关键词被捕捉之后，只需要稍加联想就已经能猜出事情大概，但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他怕得来一场空欢喜，那将对他又是一重打击。
“你在装什么傻？”毕巧还在气头上，没有察觉到艾昊眼中突然闪起的光，皱着眉责备：“难道你不准备负责吗？曹助理会跟你玩命的！”
“你是在说可可吗？”艾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上了她的话，刚刚后退一步的脚又悄无声息地挪了回来：“巧巧，你……你是吃醋了吗？”她肯定是吃醋了！她原来还是在意的！她肯定还喜欢他！
此时的艾昊就差长出对翅膀飞上天空转两圈了，抿着唇拼命压住笑意，狠狠掐了自己好几把。
“你居然还在考虑我是不是吃醋……？”
毕巧实在无法理解Alpha的思维方式，孰轻孰重他分不清吗？
“我看你还是考虑要怎么跟人家交代比较好吧。”
“巧巧。”他亲热地唤她，又往前迈了一步：“我和你说过，可可是小猫咪，会喵喵叫的那种。”
说完后，艾昊想了想，接着补充：“四只脚走路，长尾巴，要磨爪子，一岁以后做绝育的那种小猫咪！”
毕竟，会喵喵叫的小猫咪也有可能是人。
毕巧神色有些松动，她没说话也没动，照样抱着膝盖，只是戒备的氛围少了许多。
发觉自己误会了，有些尴尬，激烈的情绪戛然而止被断在了半空，胸口难受。
她不给反应，艾昊刚明朗起来的心情又多了一丝疑云，他放轻脚步，一点点朝她靠近，见她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便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你现在在排卵期，会敏感暴躁是正常的。”终于，他的手再一次握住了她：“是因为性欲被过分压抑，身体没能得到满足，这是正常现象。”
“我没有别的配偶，也没有在追求的其他对象。”
不知不觉，毕巧已经半个身子在他的怀里。
“我可以来帮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