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人家高兴喝点酒怎么了(意味深长微笑jpg)
):多喝点,来,不够我这里在打赏两瓶。
弹幕刷的很快,王青野有些迷惑,喝点酒又怎么了?直播间的人越来越难将就了,不过他更加震惊的是绵舒的唯粉竟然还在,他还以为脱粉了,没想到时下又活跃出来,所以之前他做菜的时候是因为含泪不想发弹幕吗?
郎君,酒拿来了。
王青野点点头,示意给绵舒倒一杯。
这时候没有高脚杯,失了些情调,不过牛排都是用筷子吃的,也不必讲究那些了。
你先试着喝一点,看看合不合胃口。以前没有喝过,也不知你酒量如何,只怕多喝了头疼。
绵舒瞧着杯子里石榴红一样的酒,不似白酒也不似家里卖的小麦酒,颜色十分诱人,嗅着又有一股果香味儿,他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入口有点涩,而且带着淡淡的清苦味,味道差强人意,根本不是他喜欢的。
不过第一次喝酒,始终还是有一些新奇,又大大喝了一口,依然发现味道不怎么好,还是更喜欢喝甜甜的饮品。
王青野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喝不惯,连忙夹了一口牛肉塞到了他嘴里。
不好喝?
绵舒咽下牛肉,压下了嘴里的酒味,倒是舒服了一些:不喜欢。
王青野接过他杯子喝了剩下的半杯酒:谁让你喝那么急的,以后不喝了便是。
绵舒瞅着人饮的自得,若不是他方才也喝了,还当是什么宝贝当真很好喝呢。他又狠吃了几块牛肉,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的脸发烫,脑袋也沉的很,颇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连忙端起水喝了几口。
王青野见他不对劲,摸了摸他的脸颊,往日里冰凉的脸此时竟然有些温热。
醉了?
他微微挑起眉,不过两口酒而已,酒量竟然差成了这样。他放下筷子,拦腰把鱼崽抱了起来,将人抱进了卧房。
你先睡一会儿,我让阿忠煮点醒酒汤,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绵舒叠着眉头,抱着王青野的脖子不肯松手,埋在他的身上,凉丝丝的鼻尖在男人的喉结处蹭来蹭去:你的酒也太难喝了。
以后都不喝了,乖,别闹。
王青野将人放在床上,绵舒不放手,他只得半俯在床上,动作特别考验腰功。绵舒眼里带着喝醉的迷蒙,径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满是依恋。
再不放手,我待会儿要是欺负你,你可别赖我。
你不会的。
绵舒笑了一声,正欲松手之际,身前原与他保持了一寸距离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堵住了他的唇,缠绵又用力的亲吻,喝了酒嘴干,他需要微微张嘴呼吸,如此便更是容易让吻他的人得逞,男人很轻易的便将舌头伸进了他嘴里。
他心下一阵激颤,身上却使不出力气来,只能软绵绵的任由人摆弄折腾。男人吻了他的唇,又吻了他的耳朵和脖子,亲吻过的地方都湿漉漉的,身后有一只手一直在抚摸,他觉得触感很强烈和真实,许是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王青野垂眸看着脸颊微红的少年,直播间的人有点算是说对了,他如狼似虎血气方刚,喜欢的人喝醉了躺在他的床上,他可能不想折腾他吗,而且还是个不安分总是撩拨挑逗他的,他是恨不得让他三天下不来床。
说到底还是心疼他的绵舒,怕他受不住。他轻叹了口气,抱着鱼哄了一会儿,让他睡了
:怎么还不出来啊,还播吗?牛排都凉了,我很着急啊!
幻想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吃牛排啊,哈哈哈哈哈哈,吃鱼他不香吗?
噗嗤听众:就知道老王没安好心,我的崽,这么傻可怎么是好。
X: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老淫贼!
橙子:禽兽,他怎么下的去手。
啧啧啧啧:此时此刻,多想魂穿老王,也想体会一下老王的快乐。
星际123:系统,快,咱跟进去看一下!
叮叮当当:姐妹你的想法很危险,不过老王把我们放在外面也真的是太见外了,我也不求能看现场了,系统咱们凑近一些,我听听声音也好啊。
一池春:就老王那护崽的性格,你还想看现场听声音,也不怕把你打瘸。哈哈哈哈哈哈,散了吧姐妹们,今天肯定是没有人会再出来了~
*
翌日,王青野起了个早,霞城来了信。
翻眼到了六月,周竹去各个县城巡查铺子收了上个季度的账,账本今儿送了过来,王青野翻了翻。时下他手下随便的分铺总共有十二家,是以霞城为中心向四周扩展,再加上京城这一家的话,有十三家。
上个季度的节日不多,分铺的收入相对于平稳,刨去成本,净利一千八百余两,比起第一季度少了二百多两,第一季度正月里吃喝玩乐的人多,生意也火爆,第二季度的收益有所下跌倒是也属正常。
除去随便的分铺外,霞城里还有江春楼以及料子铺,一季度下来江春楼进账三百两,料子铺近年来接了不少食肆的大单子,赚的也不少,上个季度有五百余两,比江春楼的进账还多,料子精贵价格高,再者又成批出售,另还有官盐加持,从去年起便赚的比酒楼多了。
铺子的生意合计有两千八百两左右,另一头淘沙的功夫也没落下,这几年起家的快不单是因为铺子赚了不少钱,还是因为淘金赚到了许多,否则开分铺和修建宅子的速度不会那么快。
沙地上的事儿管的很仔细,一来是霞城离的近,好去管理,二来这事儿的风险大,需要好生盯着,那头虽说是一个月查一次,但是王青野收到账目还是三个月一次,那边每月过账来也麻烦,左右事情交在周竹手头上,王青野很放心。
前年周家日子过得稳定衣食不愁后,周竹为了全燕儿的心意,自己费了功夫下了一番苦读,两年时间中了秀才。
王青野原是想既然周竹去读了书,那便不必再他的铺子上忙碌,可以一心去考取功名,但周家两口子却没答应,说是有了个名号傍身,反而更加心安理得在王家做事了。
左右劝不动,索性全了他的心意。
王青野看上一季度沙地上淘金,进账有三千两左右,这两年金沙不好淘了,收入逐渐变少,想当初鼎盛的时候一个季度近乎能赚上万两,那会儿他狠攒了一笔钱,早知这生意不是长久的,能赚多少便赚多少吧,等哪日收支平衡不了便撤下不做了。
来钱最快也最猛的沙地时下败落了,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短缺了一头,得好好用另一头的生意给补上来。
合上账本,他准备去城里挑选铺子,出门前,他先去了一趟卧房。
绵舒还在床上躺着,他进屋时人似是刚刚醒,睁开眼睛满是睡意,没有做声,像是还要再睡会儿。
头还疼不疼?
王青野坐在床沿边,捏了捏绵舒的手,见鱼崽皮肉恢复了正常颜色才放下了些心。
不疼了,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让阿忠给你煮了醒酒汤和清粥,另外还捣了鲜虾鸡脚,天气热,吃点酸辣味的风腌小菜开胃。
绵舒点点头,又看他衣冠齐整,攥着他的手,声音带着起床时的软和青涩:你要出门吗?
是要出去一阵儿,赶在午饭前回来,想必要不了多时景枳就过来陪你了。
绵舒乖巧的应了声,王青野在鱼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才离开,绵舒一路看着人走远后又在床上趴着不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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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野坐着马车出门,倒也不是家里富贵开始矫情了,只是京城实在是大,来来回回的不坐马车是真的慢,再者京城的街巷大,马车前去也方便。
郎君,听您的意思要择选闹市的铺子,铺行那头说时下有辰煌街,予阳街和北城街时下有不错的铺子。您瞧着想先去哪一头?
辰煌街虽说热闹,但大抵都是些小铺面儿,且那头流动的大多是些平民老百姓,就不去那儿了。
王青野想开个走高端风的铺子,京城的消费力强,到时候他会把直播间里打赏的小吃食价格往高里标,只要东西稀奇,应该也是不愁卖不出去,另外还可以稍稍控制一下销量,如此合计,就不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了。
直接去予阳街吧。
这条街玩乐儿的众多,丝绸金玉戏楼娼馆数不胜数,最是热闹繁华又是花费银子的地儿,来往间也多是有家底的。
予阳街空置能出售的铺面并不多,如此热闹繁华的地方就那么大的地儿,好些铺面都被权贵攥着,就是铺行手底下也没几个铺子。王青野过去只有三个可看的,格局陈设都差不多,许是铺行收去想卖个好价钱,铺子都翻新过,瞧不出陈旧的痕迹来。
就要街中段那处。
那间最小的?
王青野点头,小也小不了多少,这头的铺子最小的都有**十平,他选的那间所谓最小的也有这个大小,也不是为了节省几十两银子,主要是铺子门口有很大一片空地,到时候划出来能够停下不少马车轿子。
京城里车马本就多,这条街更是不计其数,若是门口没个大些的地儿停车马轿子,会减少许多客人。
这间铺子三百两,但咱们东家说了,但凡郎君定下便实惠一些,上回郎君买了酒楼是咱们铺行的老主顾了。
王青野笑了一声,铺行东家他之前见过几面,一次是买酒楼时,再一次是在城郊打马球时凑巧组了队。
替我谢过你东家了。
定下铺子,王青野当即交了银票,钥匙也就拿下了,一应的手续他交给了手底下的人去办。一瞧天色巳时近午时,想必景枳也到了宅子,就是不知会不会在家里用午饭,若是要的话,他还得选点菜回去招待。
铛的一声,铜壶肚子又被箭羽扎了一下,绵舒焉儿了气,投了半个时辰的壶,拢共便进了三根:不玩儿了,今儿天比昨天还热,真是让人心里闷。
景枳看着泄气瘫在了躺椅上的绵舒,温柔笑道:小殿下玩儿了这么久也累了,歇息一下也好。殿下离海时日不算长,京城夏日干燥又热,不适应是常事儿,需时时用鲜活凉水泡泡。
绵舒点点头,景枳在城地上生活了这么多年,经验肯定是比他丰富的。
我见侯府里有一个锦鲤池,你平时是不是在里头泡的?
景枳摇了摇头:侯府守备森严,四处皆是侍卫巡视,若去锦鲤池定然会被发现,如何能以身试险。殿下,鲛人族身份是决计不可让人知晓的,否则会引起灾祸,王郎君既然已经知道殿下的身份,那也便罢了,再不可让第二人知道殿下的身份。
我知道。家里有个大浴桶,王青野给我准备的,我有时便睡在里头,昨儿喝了点酒忘记去泡泡了,我现在去。
景枳跟在他的后头,一道进屋去守着。
浴桶宽大,水质清凉,绵舒溜进去吐了口气,天热的都让他快忘了自己是条鱼了。
景枳见四下无人盯着才放宽心,可见卧房里衣架上挂着的宽大衣袍,瞧着便知不是绵舒的尺寸,又见屋里置放了两双大鞋码的鞋,他眉头微紧,觉着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直播间众人:又是磕糖磕掉牙的一天~
第51章
殿下, 宅子里可是只有一个卧间?
绵舒趴在浴桶边: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和王青野住在一间屋子吧。
景枳并不是刻意想刺探殿下的隐私。
绵舒摆了摆手:原也没什么好隐藏的,我一直就是和他住在一间屋子。
景枳见其坦然之态,反而忧心:殿下, 您.......是为了郎君离开人鱼宫的?
他心下也震惊,原本以为绵舒会留恋城地不过是年纪小, 喜欢城地上的花花世界, 再者遇到王青野这样的人, 觉得外头的世界有意思, 这才再度来到城地, 哪里想竟然单单是为了王青野。
鲛王鲛后子嗣并不似城地皇室的子嗣众多,不过只有两个儿子,小殿下又生的晚, 跟大殿下年龄相差的多, 小时候破壳还费了好些功夫,整个皇室尤其疼爱小殿下, 珠围翠绕长大全然不为过。
如今为了一个城地上的人放弃人鱼宫金尊玉贵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年轻气盛了。
殿下,郎君如何待你景枳都有看在眼里, 也知他是不可多得的人, 只是, 有些话我还是得提前同殿下说明白。城地虽好,却是不适宜鲛人族长此以往的生活, 到底是深居海里的人鱼,若是常年居于城地, 虽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却极易生病,夏时不适。这也便罢了, 若是被有心人发现身份,处境极其危险。另外,殿下离开,凭借鲛人族对人的多年仇怨,鲛王鲛后会任由殿下和一个城地的人在一起吗?
绵舒闻言低笑了一声:兴许你觉着我少不知事,离开人鱼宫不过是意气用事,但我却是绝了心过来的。我回人鱼宫待了近四年,从未有一日不挂念王青野。昔时我知道他对我没有别的心思,回来前我便已经想好,若是此次回来他对我无心,有了自己的生活,那我便做个了断回宫不在缠着他,但若是他有心,那我也便能舍弃人鱼宫的一切,留在城地和他好好在一起。
短短一生不过六十载,既是贪心选择了日日想见的人,纵使吃点苦头又算什么。
景枳欲言又止,敛眉苦笑,到底鲛人族多痴情种。
当年他背弃誓言装成普通人和南平候到京城,一生饱受背信弃义的折磨与煎熬,纵使如此,每日能见到侯爷,他也觉得一切都值得。兴许别的鲛人知道,也会叹他一句太傻太冲动。
既是感同身受,他又何故去劝,殿下是长大了,他面上恢复柔和:不管殿下作何选择,景枳都会站在殿下这边。
绵舒轻笑着点了点头。
门外的人踟蹰一番,闻了一席话,到底是没进屋去。
王青野知道绵舒为了他留下来牺牲良多,也总想着待他更好一些,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但今下听两人的话,他还是感慨绵舒有些傻,怎么就能那么决然为了他什么都抛弃了。
来日方长,他决计不会让他后悔今日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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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王青野的新铺子装整的差不多,翻了黄历初六日子不错,他提前两日去铺子整货。
往左一点,再往左一点,对了,就挂在这个位置。
伙计把刻着奇异淘三个烫金大字的招牌挂上,先用大红绸给盖着,等开业当日掀开,讨个好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