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程稚玉在他身上蹭弄,程怀旻温柔的抚过她的肩头,方才是他起意了,将她弄疼了些。
“可还疼吗?”
程稚玉摇头,疼过之后就只剩舒服了,还有些羞怯。
程怀旻笑,见她像只小饕餮一般满足,忍不住衔了她的唇轻轻吻弄,程稚玉攀住他的脖子,他细细含住她的舌头,两人湿润的缠吻。
滚烫的唇分开,程稚玉不免越发害羞,哥哥只对她一人这般温柔。
旋即她又想到哥哥那些侧妃,嘴翘了起来。
“太子哥哥,我不喜欢你那些侧妃!”
想到那些侧妃能触碰哥哥这样好看的身体,她就吃醋、嫉妒!
以前是她还小,现在她长大了,她可以与哥哥一起!
程怀旻失笑,霸道吃醋的小东西,好,既是她不喜他便不见,他本也不常去那些侧妃处。
“好,阿稚不喜欢那便遣了。”
那也不用,稚玉把头埋进他胸膛里。
她明白,哥哥与她不同,她是公主,若只得夫君一人,可称一声有情,若不是也无妨,公主嘛,皇室血脉,先君后臣。
但哥哥是太子,需得向父皇和朝臣证明他能为大邺繁衍子嗣,所以十七岁永延殿中便选送了一些侧妃,多是父皇和母后为他所选。
若是哥哥身边无女子,那些大臣又要疑心哥哥是不是宠信佞奸了。
——她要哥哥只许疼她一个。
她水润的双眸望着他,程怀旻看着她绯红的面庞,不由轻轻抚了抚她的脸。
他也不知今日为何要了她,或是苦闷醉酒,或是看着阿稚长大,早已情动,又或是见她愿嫁于周云谏,心中生了妒意。
他的目光沉沉,程稚玉不敢多看,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渐渐有了睡意。
程怀旻低头,伸手将她抱进内殿,放入浴池中,和她一起泡在温热的泉水里。
温热的池水加上浓浓的倦意,程稚玉很快睡着了,程怀旻低眸看她微颤的双目,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抚过。
其实大邺……
也有和公主在一起的皇帝。
大约是在大邺叁百多年的时候,有一位景康帝,他年少即位,母后早亡,是由长公主抚养长大,姐弟俩在少年时便相互扶持,后来更生了情意,景康帝一即位便想迎娶长公主为妃,遭到群臣的竭力反对,说长公主亦为皇室子嗣,怎可为帝妃?
君臣僵持四年之久,于是景康帝大手一挥,将长公主扁为庶人,后又迎娶进宫,两人虽未留下子嗣,但亦是相伴一生。
若是阿稚与他互通心意……
当然,这都要看阿稚的意思,现下阿稚还小,不过……
是贪慕他的美色。
他在程稚玉唇间落下一吻,程稚玉哼哼了两声,他也将程稚玉揽入怀中,裹上软纱抱回了内室。
*
程稚玉在程怀旻的榻间沉沉入睡,而此时飞鸽传书也已到了梁州谢家。
梁州多雨,此时夜幕笼下,细细的雨水滴落,一只灰色的信鸽落在廊下,抖了抖带雨的翅膀,埋头去啄身上的雨珠。
听闻铃铛声响,里面的从人出来取信,逮住信鸽取了脚上的细竹,打开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六公子,不好了!”
来取信的是谢言之的从人谢小鹿,虽是男子,但一双眸儿生得像小鹿一般,可怜可见,是以谢言之为他取名谢小鹿。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去,还差点被廊下伸进来的细竹绊倒,慌忙拿开,跑进内室跪在榻前。
“六公子,叁公子……叁公子他……”
内室灯盏里的烛火微晃,谢言之放下手中酒壶,沉声道。
“叁哥如何了?”
说话的是谢言之,谢家的六公子,与谢中之同为嫡出,如今已有叁十之年,但尚未娶妻,回绝了六七门亲事。
谢小鹿抬头,只见谢言之斜靠在榻上,一身素白的衣襟敞开,面庞既有男子的粗犷,眉目间又有一点女子的阴柔,身量极高,即使斜靠在那也给人压迫感。
谢小鹿不敢说话,怕他发怒,他将卷起的信纸递上去,谢言之接过打开,嘴角还有刚才的笑意。
“叁哥死了……”
“我早告诉他,与那程佑光一道绝无生路,他偏不信,如今可好,怕是不能再与我一饮了。”
他放下手中信纸,拿起榻边的酒壶一饮,若是程稚玉在这,定能与他成为酒色好友。
饮罢一盏,就当为谢中之践行,谢言之起身,长发垂落,发间别着玉冠,别袖往外走去。
“走罢。”
谢小鹿赶紧跟上:“公子去哪?”
谢言之唇角的笑意渐渐散去,眸间带了冷。
“去看看何人杀了我叁哥!”
*
翌日程稚玉睡到辰时后方醒,一摸榻间空了,起身走出殿外一看,才发现天已大亮,哥哥应是上朝去了。
正元殿内,文武百官都立于殿中,其他官员也都依次站在外面的宫道上。
可如今已过朝定两个时辰,程佑光还没有上殿,程怀旻站在殿前,眸中不免带了忧色。
——他是太子,虽行监国之事,但父皇不到却不能开朝。
他看向旁边的书吏,让他再去请一请,书吏方行礼退下,就听闻殿外的唱名声。
“陛下到!!!”
文武百官立刻跪倒在地,程怀旻也合手向前,越书令扶着程佑光进去,程佑光还换了一身玄色的新帝袍。
他坐到殿上,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对着殿下抬手。
“众卿快起,今日朕换了一身新帝袍,让卿们久候了。”
百官齐声俯地。
“臣恭迎陛下!”
程怀旻也心下一松,上前回禀谢中之遇刺之事。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