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劝告，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秦枕强硬地说道，“我没有征求你们意见。”
    两人同时僵住了，秦枕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头，冷漠地说道：“如果你们只是要满足一些生理需求，作为之前欺骗了你们的歉意，我不介意配合你们。但是，不要试图干涉我的行为，我已经坦诚地告诉了你们我的底线，如果不喜欢，那就保持距离，我相信你们作为成年人有基本的思考逻辑和控制力。”
    漆陨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抽痛，他按了按胸口，笑容灿烂地问道：“亲爱的，你想做什么呢？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想和秦河交易地球的管理权？”蒙蒂亚将所有的事串在了一起，他皱着眉，“枕枕，我可以……我可以帮助你，告诉我你这次来需要达成的任务目标，我会帮助你完成。”
    “不。”秦枕干脆地拒绝了，“这是我和秦河的交易，我自己能够做到。”
    “但是——”蒙蒂亚还想说什么，又想起那时秦枕冷漠的话语——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他的世界观在动摇，在他心里，高级人种天生就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面对更加危险的道路，帮助弱小的低级人种还会被认为是善良或者绅士的行为。但是，秦枕却说，她不需要，即使同一件事，她可能需要面对比他更多的困难，但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任何帮助。
    这种行为可能在其他人眼里，是非常愚蠢固执的。但是，蒙蒂亚看着她，却忽然想起了初见时，她在蓝色的湖里游泳的场景。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和……自由。不用顾虑任何人，任何事的自由。
    他忽然就明白了。她需要的，或许从来不是什么爱情或者陪伴，她需要的只是自由，不被命运推着前行，可以自己选择命运归途的自由。
    所以，她一定要自己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不会因为牵扯其他人都被束缚。
    蒙蒂亚摸了摸心口的刺青，他忽然觉得，他的心跳更快了。那是一种更加强烈的，更加炙热的，想要守护自由的她的渴望。
    “好。”他低哑的声音如此回答到，“枕枕，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漆陨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蒙蒂亚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不过，我依旧希望，你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和困境，我会随时准备好帮助你——不用你支付任何代价。”
    秦枕目光之后出现了一点疑惑，然后飞快消失了。漆陨若有所思，他也凑上去亲了亲秦枕的脸颊，笑容依旧灿烂：“亲爱的，我也一样，我会一直守护你。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秦枕抿了抿唇，她摇了摇头，“你们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她没有任何的感动，甚至开始赶人。
    漆陨和蒙蒂亚都沉默地出去了。两人都站在了门外的小会客厅里，没再斗嘴。漆陨随手拿起一罐低度酒抛向蒙蒂亚，“喝吗？”
    蒙蒂亚随手接住，看了一眼，表情已经恢复了冷漠：“我在执勤。”
    漆陨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大大咧咧地打开罐子，猛地灌了一口，金眸盯着蒙蒂亚，啧了一声：“金毛狗，你看上去想到了什么。”
    “她——”蒙蒂亚抬起头看着漆陨，“我一直很在意，她跟你说过的话。”
    漆陨眯起了眼睛，握着那罐酒，没说话。
    蒙蒂亚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在场的叁个人，她唯一在和你说话时，提到过，警告过你。她保留了一些愧疚。”
    漆陨捏了捏罐子，金属的罐子表面开始扭曲。
    “所以，我在想。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蒙蒂亚把酒放在了桌子上，“一开始，我以为你不是帕塔亚人。但是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她在羡慕你……羡慕你的自由。”
    “哦，看样子你的智商还在。”漆陨嗤笑了一声，喝下最后一点酒，把罐子捏扁，隔空投掷到了智能垃圾桶里。他转头看着蒙蒂亚，笑容灿烂地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所以，合作吗？金毛狗。”
    蒙蒂亚表情出现了挣扎和动摇。
    漆陨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沉郁地冷笑了一声，“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到秦河那个机器人的态度。虽然我现在非常看不惯你，但是，至少我们达成了两个共识，第一，她现在会有危险，这种危险可能来自外部，也可能来自她自身，也可能两个原因都有。第二，虎视眈眈的不止我们两个，相信我，那个叫利维坦的商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在意随手宰了我们——只要他能够瞒过亲爱的。”
    “所以，先解决了这两件事，我们再来争论其他的事。”蒙蒂亚眼光微微闪动，低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好，合作。”
    漆陨为他的果决稍微震惊，他笑了一下，“那么，握手就不必了。再确定一个原则。”他金眸中利光逼人，像极了露出利齿的野兽，“合作期间，谁也不能吃独食。”
    蒙蒂亚看着他，紫眸之中暴风雪寒意冻人，他沉默片刻后终于点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