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月暮春,名花初开,桓公府上的嫡小姐桓蜜举办兰宴,盛邀京中诸贵女。
隔着叁条街的臧府上,守玉握着那雅致动人的兰笺,不由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大约一个半月前,她忽然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却是到了这里。分明还是从前记忆中的京城臧府,可时间、年龄与世事已皆不相同。这辈子父亲仍然是御史大夫,并未携家前往并州,她亦好端端地在京中长到了十五岁。只是,没有了弟弟阿善
想到阿善,守玉不禁又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她记得梦醒之前,她原是与桓璧在枫山上赏景的,那时她说累了,桓璧便背着她去他口中说的那个道观,只是途中的路上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再醒来,已是身处异世。
初来害怕,但见活生生的父亲站在自己眼前,仍是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守玉心中大恸,扑在父亲怀中哭了半日,这才恢复了平静。
她劝自己忘掉上辈子的那些事,兴许那并不是上辈子,就只是一个逼真异常的梦而已。可她知道,此时此刻方才是一场美梦,而她流连其中,心生眷念,这才迟迟醒不过来,又逃脱不出去。正如她忘不了阿善,也无法接受在这个梦里平静地与英国公世子定亲。
这里的父亲一如既往地宠爱她,即使毫无来由的拒亲,他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叫她再好生考虑,女子处世不易,莫要耽误自己的一辈子,倘她实在不愿,今后择一良婿入赘就是。
守玉听着父亲的话更加悲痛,不知父亲若知晓她在另一个世上被人强占,已为人妾室,该是怎样的失望和心痛自己
从前的侍女果儿见她脸色不佳,以为是守玉担心老爷不让她去赴宴,几年前那位桓蜜小姐几次叁番送来谢礼,老爷也是回回都客气地拒了,俨然是不想自家与桓府扯上纠葛的。
“小姐,这桓小姐亲自写了帖子,又派了她的贴身侍女圆润递上府来,一番诚意至极,该要如何相拒才好?”
守玉初时为难,不过是害怕重回桓府让人看出端倪,又忌惮着碰见桓璧罢了。只是方才心中千回百转,自是晓得如今这世上不会有人知晓从前的那些事儿,即使是遇上桓璧,也只会是相看不相识而已。
总不能,总不能桓璧也跟着入了她的梦里来吧,她如此安慰自己道。
两世里桓蜜皆对她表露出善意来,她再是不能推脱的了,遂道,“谁说我要拒,桓小姐诚心相邀,我怎能驳她的面子,就是父亲这次也必然是无话可说的。”
兰宴转瞬即到,宾客如期而至。
后院里,桓蜜听得圆润来报,说那臧小姐已是进了府中,忍不住面上一喜,径自掀了珠帘向里而去,对着正在斟茶的男子笑道,“哥哥你输了,我就说我这般礼遇,臧小姐一定会来的。”
桓璧亦是笑了,嘴角翘起,抿着茶碗,凤眼中一抹深意稍纵即逝,很快便归为平静,“既如此,就许你到玉烛轩里看那株素冠荷鼎,只是不要带旁的人去。”
桓璧若不说后一句,桓蜜倒还想不到这上面来,他一说,就见她眼神飘忽,分明是起了心思,却又放言道,“放心吧哥哥,素冠荷鼎如此名贵,我当然只一个人去。”
说罢,又掀了珠帘转身跑了,许是迫不及待去前院寻人了。
桓璧哑然,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有人在此细看,必定能看出他脸上的自得之色。只是妹妹这般好忽悠,他是不会再让她嫁给那奚容的了。
桓蜜风风火火地行至府中仆人所说的那处廊下,紫藤如帘般垂至腰际,她心有期待,一旁的圆润替她撩起藤蔓,就见一个玉肩削瘦,眉目如画的少女正端静地立在翠光湖畔,神色淡若春云,气质雅态清幽,不禁心下折服。
几年前于宫中偶遇,那时就是生得再好看,也不过是大一点儿的孩子,如今再次见到,二人却是皆已出落成窈窕娉婷的少女模样了。
桓蜜对她期待,除却少时的善意与好感,更多地则是听闻了最近京中传起的那道消息,英国公夫人甚是属意臧府小姐,想要将她配给自己的儿子做成一对。而英国公夫人的儿子,便是如今人人称道的玉面公子奚郎了,既出身高贵,担一府世子,又以弱冠之年中了解元,兴许还是未来的探花郎,还未参加最后两试,却已人人认定其必会高中。
桓蜜暗想,守玉这般容貌与性情,与奚容真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双了,话本子里说得郎才女貌当如是,何况奚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说句当世卫玠亦不为过。
她知晓自己与奚容是绝无可能的,虽为不能如愿而涩然,但见他的未婚妻子是守玉,那股涩然便也烟消云散了。
桓蜜浅笑靠近时,守玉也察觉了动静,在那个世界里她还未与成年后的桓蜜见过面,如今见到的却是一位肤如聚雪,花容月貌的女子,弯弯翠黛,丽丽明眸,除了高挺的鼻梁,长得与她那位亲哥哥其实并不太像,许是桓璧肖父,而桓蜜肖母了。
桓蜜虽自及笄后办过几场宴会,但多是母亲桓夫人准备,她本人并不擅长接待来往,小时候可以说认生混过去,长大后桓夫人却见不得女儿这般上不了台面,愈发后悔将她送进女学了,谁能料到以大郡主为首的贵女们幼时的那些欺压,竟会给自己的女儿带来如此深的阴影,如今后悔也是无用,只能尽力将其掰正。
这些大大小小的宴会,便是桓夫人拿来历练女儿人情世故的磨刀石了。
桓蜜对着旁人许是能装装样子,可一见到守玉,又不由自主地羞怯了起来,居然没有先一步开口,生怕对方觉得自己鲁莽,以致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好在守玉如小时候那般对她关爱又和气,声音也好听得紧,桓蜜心生喜欢,遂大了胆子拉住她的手,“玉儿,随我去一处地方,那儿有一盆兰花,珍贵得厉害,却是不方便拿出来给众人欣赏,我悄悄带你去看。”
竟是不由分说就拉着她走,到底流露出了几分与桓璧相似的性子,守玉暗自失笑。
随着眼前的风光越来越熟悉,一阵不安感渐渐朝着守玉袭来,她见着眼前这处临湖的院子,万般没想到桓蜜将她带到了玉烛轩来。
门口的蓝衣侍女像是等候多时,见了她们就笑着将她们迎进去,这便是瓶儿了,只是此时的瓶儿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她,守玉遂觉得方才的不安是自己多想了,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玉烛轩依然是那个玉烛轩,满院子瑶花琪草,梁栋皆穷极精工,她看在眼里,想得却是自己曾在这儿住过的往昔。
桓蜜见守玉神色淡然,没有如同旁人刚来此处的那般惊叹,一时又是心生敬意,觉得玉儿果真不是一般人,真该让哥哥桓璧晓得,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他这所院子的。
桓蜜带她去看那株素冠荷鼎,不仅是哥哥前些时日才弄到手的爱物,也是促成她办这兰宴的初衷,正放在临湖那侧窗前的榻案上,瓣间起勾,仙桃形状,果真姿态优美,不是兰中凡品。
二人正细细看着,不时说会儿话,陡然听见楼梯那儿传来声响,竟是见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走了下来,不由得皆吓了一跳。
桓蜜气呼呼地上前,身后的守玉却是刹那间脸色惨淡。
“哥哥在楼上也不说一声,偏要这般吓唬人。”
桓璧只看了那人一眼,就将眼神转到妹妹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道,“不是说好,不带旁人来的。”
桓蜜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咂舌,以为桓璧是在此处守株待兔,早料到了自己会不听他的,遂又赶忙回身将守玉拉着,匆匆地跑走了。
独留桓璧一人,在这屋檐下的光影之间里,静静看着那摇曳的裙衫逐渐消失在了院门外。
守玉被果儿唤醒时,仍然心有余悸,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时何地。
“小姐可是白日出门累了,怎的泡在兰汤里睡着了,万一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听得果儿关心的声音,守玉方才发现自己正泡在浴桶里,所幸水还是热的,想是只眯了一会儿,就叫果儿去拿巾帕来。
她今日是被在玉烛轩里碰见桓璧给吓住了,虽然桓璧的神色不露痕迹,可她一路出院门时分明感受到了身后有道目光盯住她不放,直到走远了这种感觉才慢慢不见。
她安慰自己放宽心,即使桓璧真同她一般记得当初又如何,如今她是京中御史大夫家的小姐,不再是当日的罪臣之女,有父亲在,桓璧再耐她不何。
屏风外的果儿久未动静,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抚上了她的肩,轻微的触碰使她不由颤栗,莫名的熟悉感从那只手的温度里传来,她浑身发抖,刚想要尖叫却被捂住了嘴。
男人俯身在她耳畔处,嗓音低沉却带着调笑,“你若是喊了,这事儿就闹大了。”
守玉挣扎开来,转身瞪向桓璧,雪嫩的双颊被兰汤泡得如同染了胭脂的豆腐,此刻秋水中浮起几分害怕与薄怒,愈发地楚楚动人。
她只顾在浴桶中向后退,全然忘了身前的花瓣并不密集,那般隐在水下的春光却是叫桓璧大饱眼福,看着看着眼里就溺起了坏笑。
守玉察觉他的视线,不禁捂住胸口,又拍着水花向桓璧而去,“登徒子,你滚!”
桓璧这些时日一直惦念她,好不容易诱她出了府,二人见上一面,既知她亦记得从前的事儿,立时又找机会来见她,可她却叫自己滚?
他眸中笑意淡了去,只是嘴角仍旧上翘,“登徒子?你怎么不干脆骂我采花贼?”
守玉本也是一时恼羞成怒,她没想着与桓璧立刻闹翻,换了语气道,“桓璧,你快走好不好,被人发现我们就完了”
“不好”,桓璧挑眉又道,“你让我走我就走,臧守玉,你真当我是你的狗了?”
守玉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她如何敢将他当成自己的狗,何况狗有他这样不听话的吗,只是这些她不敢说,怕他生气起来又不管不顾了。
“那你如何才走,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当你的妾了。”她蓦地道。
桓璧听罢有些凝神,看她半晌道,“你既要嫁我,我自是会明媒正娶你的。”
守玉气恼,“谁说我要嫁你了?”
“你说不当妾,不就是要做妻,难不成你我欢爱了这许多次,你还想嫁给旁人不成?”桓璧觉得她在说笑。
“你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桓璧走过去将她从浴桶中拎了起来,整个人光溜溜的暴露在了烛光之下,身上还沾了许多的花瓣。幸而他夜晚前来,穿着一袭黑衣,水将他的衣袍尽数打湿也不显痕迹。
守玉无力地被男人抗在肩上,全身赤裸,已是羞极,若是手上有刀剑,只恨不得与桓璧立刻同归于尽得好。
她被扔到了床上,见着桓璧面色发沉地解着衣袍,裹紧了被子道,“桓璧,你说好了不再强迫我的。”
桓璧少时便已行军,穿甲也快,脱袍更快,身前的肌肉同那裤裆里鼓起的东西叫守玉心慌,她虽久未承欢,可被桓璧弄得身心俱是敏感非常,再回不到最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
“我不强迫你的前提是你是我的女人,现在你都要去嫁给别人了,我为何还要由着你。”桓璧冷然道,说完便欺身压了下来。
两条玉腿被大手彻底掰开,将其缠在自己的腰身上,庞然大物早已觉醒,棒身上青筋蜿蜒,前端处宛若鹅蛋,正在守玉的花户门前一颠一颠,从她的视角而看甚是骇人,一时软了身子,四肢疏绵无劲,只得任由男人为所欲为。
那饱满美丽的花户亦是染上了春情,春水从隐蔽的肉缝儿里津津流下,桓璧顶着肉棒顺着水流沾了沾,竟是越沾那花液就越多,真是流不完了。
桓璧伸手在其间抹了一把淫水就将棒身遍数打湿,遂将龟头蹭在那逐渐打开的缝隙上,噗的一声,已尽根撞了进去。
守玉本已做好了吃痛的准备,却只叫那肉棒撞得嘤嘤呻吟,竟是畅通无阻般把她贯穿了个彻底,随即如同猛兽一般在里面横征善战,撞得内壁动荡,花心跳动,久违的快意席卷而来。
守玉一时失神,微闭星眸,轻启朱唇,在男人身下百般浅唱,忽地胸口被尖利的牙齿咬住,她猛地睁眼,就见乳头儿正被男人咂在嘴中又吸又咬,登时红肿了起来。
桓璧似是注意到她,神态风流地吐出了那尖端,俯身上前轻啄檀口,边吻边道,“睡醒了?”
守玉心中一荡,随即打量起周围的陈设来,这哪里还是她旧日里的闺房,分明是一处从未见过的屋子,紧张道,“这是哪里?”
桓璧又去吻她玉颈,含糊着交待道,“你在我背上睡着了,这是道观里的厢房。”
原来方才所经所见,竟才真的只是大梦一场。
守玉满心怪异之感,遗憾惆怅,又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上虽有种种不如意之事,可这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就连此刻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亦是她在梦境之中唯一的熟悉之人。
许是那个梦在作怪,刚醒来的守玉只觉心口有种落空之感,不自觉地环住了桓璧,玉腿亦将腰身缠得紧紧的,似是要黏在他身上一般。
桓璧被她抱得亦是酥一阵,麻一阵,不住地伸舌勾着她亲吻,坚硬的棒身又是一阵狂顶,抽插不断,啧啧作响。
守玉浑身如那柳摇,欲火烧身,附身迎凑,感受着男人那大物在她户中乱捣乱戳,一时娇声不断。
桓璧见守玉主动至此,肏穴儿肏得愈发妙不可言来,又将那颤个不停的乳儿衔住,满口软玉生香,情旺兴狂。
身下的床褥已湿尽了,二人却无知无觉,干个不休。临近结束之时,那棒身被小穴儿越咬越紧,桓璧就知守玉要到了,遂拉起两条早已瘫软的腿儿,将其搁在了自己的双肩上,又是一阵猛送,狠命抽插,把个床帐乱摇,马眼抵着花心深处,大弄大迎,抽弄大约数百,龟头突突抖起,射了守玉一肚子的精水儿。
守玉被阳精猛灌,娇穴儿亦是禁不得烫,绞着棒身咿咿呀呀地也泄了春光。
高潮后的膣肉仍旧一翕一合,将那软后的肉棒吮个不停,二人回味着这份余韵,更是爽快难当。
桓璧将守玉复又搂紧自己的怀里,又亲又啄,见她粉面晕红,香汗满额,面似桃花般让人见了即心旷神怡,不由生怜。
又吮唇呷舌了片刻,这才拥着她一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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