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摊牌的那天晚上,赤井秀一和白井凉奈是如何达成那个不平等协议的,但事实是,第二天白井凉奈从降谷零的住所回来后,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大餐。
又过了半个月,那对订做的戒指寄到了,像所有快递一样,以一种非常随意的方式包在纸箱里,塞了许多空气填充包。
是白井凉奈先看到的,她以为是网购的其他东西,就拆开了,没想到拿出一个戒指盒。
她戴上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只,24k纯金,中间一颗小小的鸽血红,左右各两颗碎钻,内圈是赤井秀一的名字,然后把戒指盒留在了餐桌上。
吃晚饭的时候,戒指盒不见了,赤井秀一端着锅从厨房里走出来,无名指上的男戒反射着灯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没有主持人,证婚人,没有亲朋好友,没有仪式,但确确实实结婚了。
赤井秀一随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美国登记一下。”
白井凉奈从锅里舀出咖喱,淋在米饭上,“等秋天吧,夏天去美国太热了。”
于是蜜月的时间也定下来了。
裂痕自然是有的,但两个人都默契地心照不宣,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她会委婉地向他报备,而他一般不会拒绝。
比如,她说:“我今天去见波本。”
他说:“不许留宿。”
她说:“好的。”
又或者,他说:“我下周出差。”
她说:“那我去拜访一下苏格兰。”
他说:“可以。”
一开始,是有些不自在的,但没有什么事,是打一炮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打两炮。两个人颠鸾倒凤,花样越玩越多,有时候白井凉奈从降谷零或诸伏景光那里回来,赤井秀一就按着她再做两次,激烈到她第二天只能居家办公。
秋天的时候,赤井秀一和白井凉奈飞到美国,提交完文件,领取了结婚许可,就在市政厅举行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婚礼。
主婚人是赤井务武,证婚人是赤井玛丽,现场除了赤井一家和宫本由美,还有两对排在后面等着结婚的小情侣。两个人宣完誓,脱下戒指,交换一下,再替对方戴上,然后吻了叁分钟。
排在后面的一对情侣开始鼓掌,另一对坐在第一排,也开始接吻了,发誓要吻得更长。
赤井玛丽脸上表情十分复杂,赤井务武想起当年在枪林弹雨里和妻子的定情之吻,手搭上了赤井玛丽的肩膀。宫本由美眼角狠狠抽了抽:“特地飞到美国,我还以为婚礼会很盛大呢……”
根本不是盛不盛大的问题吧,这也太简陋了!
这么想着,羽田秀吉推了推眼镜,“可能是大哥的美式做派吧。”
对此,新人给出的解释是:婚礼有什么好办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去度个长一点的蜜月。
世良真纯觉得很酷,“太特立独行了!我以后也要这样!”
赤井玛丽瞪了一眼小女儿。
两个人在美国玩了一个月,拿到结婚证后,又到英国玩了一个月。白井凉奈没改姓,回到日本后,除了公司里亲近的员工和一些朋友,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
之后,他们每年都会度假两个月,玩遍了全球各地,过得可谓如胶似漆,蜜里调油,那无形的间隙就在形影不离中慢慢弥合,逐渐消失。
就这样过了两年,白井凉奈二十九岁,赤井秀一叁十五岁,出了意外。
那时,他们刚从南欧回来,赤井秀一接了一个案子,早出晚归地调查,而白井凉奈处理完积累的工作,某天晚上,在酒店里约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现场很香艳,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入她,诸伏景光在前,降谷零在后,没有人穿衣服,诸伏景光亲着白井凉奈,降谷零从背后搂着她,本来是很快活的事,但白井凉奈突然感到有些恶心。
是做得太激烈了吗?她被深深浅浅地顶弄着,强忍着不适,想着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但诸伏景光注意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他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水,“你还好吧?”
白井凉奈双眉紧锁,抿起嘴巴。
降谷零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转过她的肩膀,然后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了?”
恶心感越来越强,她推开诸伏景光,从床上跳了下去,冲进浴室,对着洗手盆干呕。
两个男人被吓到了,十分紧张地守在浴室外。
过了五分钟,她感觉好一点了,漱口洗脸,照镜子的时候,她看着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一个猜测划过心头。
一个小时后,拿着诸伏景光买来的验孕棒,看着上面浮现的两条杠,白井凉奈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咆哮。
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