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顺先生因掩护战友撤退遇难,抢救无效不幸于6月7日在汴境逝世,终年二十二岁。今定于6月9日在贝沦殡仪馆火化,并遵陆顺先生遗愿,一切从简。
特此讣告。
汴境战地记者 行道迟
1935年6月8日
我在此沉痛地告诉诸位:
今天,本是举国欢庆的时刻——汴境之战终于以我们的胜利而宣布结束!然而,陆顺先生在昨天(1935年6月7日),我军打的最后一场仗中,为掩护战友撤退,身中数枪,抢救无效身亡。在弥留之际,他交给我一个他随身携带、破破烂烂的钱包。里面一分钱都没有,虽然鼓鼓囊囊的,其实只有一些证件,一封信,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还有一张贝沦市的地图。我察觉到这是第1章《列车终序幕》里的那个“护身符”。我打开那封信,没有收信人,没有署名。我还以为这是一张黑纸!其实是上面写有太多密密麻麻的字了——“姐姐”。这封“信”的两面都写满了“姐姐”,字迹有大有小,密密麻麻得几乎找不到一处空白。
我回了营地。当时大家已经在庆祝。我向上级打了报告,请求使用电话机。
我不抱希望地拨打了写在那张地址纸条反面的电话。
过了大概半分钟,它居然奇迹般地接通了。
“喂,您好?”是一位女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请,请问是陆柒女士吗?”我问。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听筒。
“抱歉,我是陆夫人的女仆萨拉,”那个声音说,“您是?”
“我,我是汴境战地记者行道迟。”我急切地说,“能让陆女士听一下电话吗?有一件事情……是有关她的……弟弟,陆顺的。”
“我很遗憾,行同志。”听了我的战地记者的工作,她肃然地用了“同志”称呼我,“就在前天,夫人离世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把陆顺的死讯告诉她的。萨拉告诉我,自从陆顺离开贝沦后,陆柒就突然变得非常“爱生病”。①最终在6月6日,她突然对萨拉说想吃蛋糕。等萨拉买回蛋糕时,陆柒死在了花园的秋千上,穿着她最喜欢的灰色连衣裙,耳环闪闪发亮。6月6日是陆顺的生日,6月7日是陆柒的生日。他们互相在对方的生日那天死了。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翻开那封信,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点一点地找寻。
一定有的。一定有。一定。
我找了一个小时。
终于,在纸张的中间靠右的位置,我辨认出了五个字:
我
来
陪
你
了
是墨蓝色的字迹,笔是他昨天打仗前向我借的。我喜欢用墨蓝色的笔。
墨蓝色淹没在一片黑色之中。我只想到一个词——
“沉沦”。
沉沦,亦作“沉沦”。沦陷;死;沉没;谓堕落于地狱之中不得超升。
或许是姐弟间的心灵感应,或许是爱人间的心有灵犀,或许是有战友无意间告诉了陆顺那位捐赠丈夫遗产给军队的夫人的死讯……我不清楚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那五个字的。幸福?绝望?悲伤?我唯一确定的是,他一定不再迷茫。
陆顺和陆柒的故事,始于初冬,终于初夏。
好了,不管咋样,我的使命,是回到贝沦市,然后把他们葬在一起。
①爱生病:此处是全书的最后一个双关语。“lovesick”,字义“爱生病”,其实是“相思病”、“情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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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在春节完结了……或许姐弟在鞭炮声中相拥而眠就是既定的结局……后续会发一个打赏章,里面有我碎碎念、故事灵感、完结感想之类的(没人会看的啊喂!)
然后再安排一个3年前番外好了(有大肉)
另外,大家真的不关注我微博吗!!春节我发红包耶!!!而且关于隔壁《弟控肉文》的想法也可以微博私信我!!
最后祝大家2022年新春快乐!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