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杨霖急忙摆手拒绝,公然收受贿赂,他的工作还要不要了。但韩晓棠这样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查看了,只得匆匆的看了一眼简陋的灶火,就走了出来。
    韩庆斌已经倒好了茶,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屋去喝茶,大冷的天,杨霖他们从县城赶到大兴生产队,冻的半死,却被人戏耍,韩晓棠家根本什么都没有,害的他们白跑了一趟。
    队员里心里都有点窝火,见韩晓棠热情邀请,也就没有拒绝,一起进了上屋去喝茶。桌子上不仅摆放了几碗茶,还有四个瓷碗,里面放着花生,红枣,还有黄豆,瓜子什么的。
    韩家没有茶杯,茶也是用瓷碗盛放的,但里面放了二花还有甜菊叶,不但茶色诱人,还有一股花草的清香味。
    因为加了甜菊叶,还有一点回甘,余味微微发甜。喝着虽然没有茶叶好,但在乡下能有这样的东西,已经实属难得了。
    队员们也没嫌弃,不客气的抓起瓜子什么的就吃,配着茶水,也十分美味。韩庆斌还去灶火,把灶台里的余烬铲进了火盆里,端到上屋,不一会屋子里就暖融融的。
    一边惬意的吃着,喝着,韩庆斌就老话重提:“杨队长,到底是谁举报我们家?”
    杨霖皱眉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举报信是匿名的。”
    韩庆斌叹息:“你说说就因为我闺女考上了大学,那些红眼病就乱说,哎,真是……”
    没有搜查出东西,躲过了一劫,韩庆斌终于镇定了下来,但他心神一放松下来,随即就想到有人举报自己家的事,心里很是担忧。
    见他愁容满面的,杨霖也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自己一伙人凶神恶煞地冲到人家里,却什么都没找到。现在还喝着人家的茶,吃着人家的东西,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老话诚不欺我。
    杨霖只得清了清嗓子道:“是谁,这个我们真不知道,但听单位的门卫说,是一个小姑娘。年纪和……和你闺女差不多大,长的也挺漂亮的,你们想想,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不用再说,韩庆斌和韩晓棠都已经猜出是谁举报他们了,韩庆生不敢造次,但架不住韩晓霞丧心病狂,胆大包天。
    杨霖他们休息了一会,就要起身告辞,韩晓棠却提出送他们出去。稽查队下乡路程比较远,他们是开着吉普车过来的,怕投机倒把的人察觉再逃跑,就没有开进来,而是把车停在了村外,他们步行进来的。
    杨霖他们哪里好意思还让人送,连忙摇头拒绝,韩晓棠却坚持道:“你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冲进我们家,村里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想,我们总不能一个个的去解释,是有人诬陷我们吧。”
    杨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去给你辟谣不成。”他们稽查大队,到处抓投机倒把的人,可从来没有人要求他们处理善后。
    韩晓棠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当然不用劳驾杨队长,只要我们父女两个把你们送到村口,村子里的人见了,自然知道是一场误会。”
    杨霖开始还不相信韩晓棠真的考上了大学,毕竟乡下孩子读书的少,何况还是姑娘家,可现在他却是深信不疑。
    还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聪明,只要韩庆斌父女一路把他们送出村子,不用解释,乡亲们也知道是误会了,不会再对韩家指指点点。
    虽然明知是被韩晓棠利用,但杨霖也无法拒绝,毕竟他们没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在乡下,一点风吹草动能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们今天这样满村打听韩晓棠家,还带人冲进韩家搜查,恐怕已经传遍了大兴生产队,都在等着看好戏。
    杨霖只得点头,韩庆斌开始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竟韩晓棠这样一提醒,也明白过来。
    他刚才只顾着担心自家做小买卖的事被发现,提心吊胆的,就忘了这件事要是传到村子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韩庆斌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坚持和韩晓棠一起,把杨霖一行送到了村外,等他们坐上汽车绝尘而去,才转身回家。
    村子里有的人是真的担心他们,怕他们被县城来的人抓走,有的却是幸灾乐祸,毕竟老韩家一个丫头竟然考上了大学,以后毕业国家分配工作,就能留在城里出人头地,他们眼红的很。
    见县城来了好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韩家,都等着看他们家的笑话。可是韩家的院子里不一会就风平浪静,最后韩家父女还满脸含笑的,把稽查队的工作人员送了出来。
    稽查队的人虽然脸上没什么笑容,但对韩家父女也客客气气的,非但没有抓他们,还和他们一起穿过大半个村子,一直送到村外的吉普车旁。
    等着看笑话的人顿时傻眼了,大兴生产队距离县城有点远,很多人连县城都没去过。警局,治安队,稽查队这些机关单位对于他们来说,就跟阎罗殿一样,见到穿制服的,即使一句话不说,也吓的腿软。
    可现在稽查队开着车,跑到生产队来,却空手而归。虽然韩家做事隐匿,但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一年闻不到油腥,对于香味敏感的很。
    早有人猜测出韩家,可能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到县城偷偷的买掉挣钱。但他们没有证据,即便有,他们也不敢招惹韩庆斌。他连自己的兄弟都打,而且因为韩晓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抢,还和韩庆生断绝了兄弟关系,何况他们这些外人。
    而且即使他们敢壮着胆子去告,到了县城,也找不到稽查队门朝哪。今天见他们自己跑来抓人,正幸灾乐祸呐,结果稽查队却无功而返。
    那到底是韩家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还是和稽查队的工作人员有关系,所以网开一面呐,众说纷纭,虽然没人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都得出了一个结论,还是不要招惹韩家的好。
    韩庆斌拳头硬,韩庆军还是退伍军人,有政府撑腰,兄弟两个都得罪不起。何况刘梅现在是国家正规的人民教师,管着他们的孩子上学。以后韩晓棠大学毕业了,也前程无量,谁还敢再不知死活的去得罪他们一家子。
    韩晓棠之所以执意要送杨霖他们,就是想要达到狐假虎威的效果,见到他们父女有说有笑的,把稽查队的人送走了,以后就没人敢再乱说话,因为说了也没用。
    所以韩晓棠有恃无恐的出去把韩晓刚找了回来,把剩下的烧鸡做完,第二天照样去做买卖。
    但她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韩晓霞依然故我,还是按照书中的原剧情,半道上劫走了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韩晓棠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只是现在距离新年没几天了,她要忙着做生意,所以暂时腾不出手来收拾她。
    可这个韩晓霞却迫不及待的出来作妖,韩晓棠哪里还能容得下她,一定要想法子把韩晓霞彻底的赶出村子,赶出自己的视线。
    吃完晚饭,韩晓棠没帮丁玉英收拾碗筷,就径直来到隔壁李秀莲的家。
    李秀莲要照顾年幼的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婆婆,整天忙的焦头烂额的,晚上吃过饭也不闲着,坐在灶台前,用灶洞里的余火一边暖着冻僵的手,一边纳鞋底子。
    他们家人口多,鞋穿的也费,平常就算了,这快过年了,新衣服买不起,怎么也要给孩子们做一双新鞋子。
    虽然点着油灯,但灯光晦暗,不是很明亮,灶洞里的余火可以取暖,还可以照明。
    李秀莲就坐在灶火,就着余火纳鞋底子,见韩晓棠过来,很是稀罕。她和丁玉英的关系好,两家常来常往的,但韩晓棠很少来他们院子。
    而且现在韩晓棠成了大学生,能来他们家串门,她很是欢迎,见了韩晓棠,就要起身招呼。
    韩晓棠却快走了几步,按住了她的肩膀笑道:“婶子忙你的,我又不是外人,还用招呼,我就是晚饭吃撑了,出来逛逛,而且还想谢谢那天婶子帮我把通知书抢回来。”
    第65章 功败垂成
    见韩晓棠坚持,李秀莲就顺势坐了回去,把旁边的小板凳搬过来,让她挨着自己坐下取暖,闻言笑呵呵的道:“你这孩子,还用跟婶子客气,我不帮你帮谁。”
    韩晓棠伸出手,在灶洞前烘烤着手,一边道:“当然要谢,要是韩晓霞把我的通知书抢走了,那我就不能上大学了,这可是天大的恩情。”
    李秀莲同仇敌忾的道:“韩晓霞那个死丫头,太过分了,连自己堂姐妹的通知书要抢,真是不要脸。”
    韩晓棠也愁眉苦脸的道:“婶子知道昨天县里稽查队来人的事吗?”
    李秀莲消息灵通,而且还住在隔壁,昨天的事自然知道,闻言点了点头道:“不是没有搜出什么吗?以后你们可要小心一点。”说完,李秀莲担忧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紧了眉头道:“以你爹那威风,就算有人嫉恨你们家,也不敢冒险去举报啊。
    再说就咱们村子里的人,一年也去不了县城几趟,县城那么大,跟进了迷宫似的晕头转向。谁知道稽查队在哪里,竟然能摸到地方跑去举报,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是谁狗胆包天,竟然干出这种丧天良的事。
    谁家没个难处,你大哥那媳妇说了多长时间了,没钱娶,一直耽误到现在。你考上大学也要花钱,村子里的人即使知道你们家偷偷的做小买卖,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谁会这么昧良心。咱们生产队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都等着你扬眉吐气呐,我要是知道是谁去举报的,非抓花他的脸不可。”
    韩晓棠压低了声音道:“我问了稽查队的人,他们说去举报的是个姑娘,和我年纪差不多。我想着家里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除了我晓霞姐。”
    “呸”李秀莲重重的淬了一口,气呼呼的接道:“你还叫什么姐,你爹都和他们家断绝关系了,她就不是你姐了。她要是真的顾念姐妹情谊,会去抢你的通知书,还去举报你们家吗?这个黑心黑肝的东西,不行,我要去骂死那个不要脸的,不然,今天晚上我都睡不着,气死我了。”说着,就要起身。
    韩晓棠连忙拉住了她,摇头苦笑道:“骂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原也是我不小心得罪了晓霞。去年,她在河边给那个知青魏向东洗衣服,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二婶知道了,跑去大闹了一场。晓霞就恨上我了,还有河边那次,那真不是我故意的,当时他们……”
    说到这里,韩晓棠羞怯的停顿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接道:“他们那动静,那声音就跟野兽呜咽吼叫一样,当时乌漆麻黑的,我什么也看不见,就以为是狼。结果吓的大喊大叫的,惊动了队长他们搜山,就撞破了晓霞和那个知青的好事,害的她丢脸,她恨我是应该的。
    可是我爹也尽量帮他们一家来弥补了,但晓霞咬着不放,半道抢我的通知书就算了,还跑到县城去举报,这以后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我们一家该怎么办啊,我爹再厉害,也不能去打她一个姑娘家啊。”
    李秀莲长长的叹息:“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还好意思来怪你,这打不得骂不得的可该怎么办,难道还等着她以后再害你们一家。”
    韩晓棠也叹了口气道:“哎,要是晓霞赶紧嫁人就好了,她只比我大哥小一岁,怎么也没见有媒婆上门提亲。”
    李秀莲一边纳着鞋底子,一边撇嘴道:“就她干那些不要脸的事,能瞒得了谁,只是大家都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没有拿到明面上说罢了,背后谁不知道。
    而且韩晓霞还摊上那样一个妈,谁敢娶她,别的不行,论骂架十里八村头一份。还有她那个不成器的爹,你爹那么帮他,最后落个什么下场,连自己的亲兄弟都算计,谁敢跟他们做亲家?”
    韩晓棠满脸忧愁:“那可怎么办,要是有什么法子,能让韩晓霞赶紧嫁出去就好了。”她说着抱住了李秀莲的手臂,拉长了声音道:“婶,你帮我想想办法,你最疼我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大字不识的……”
    话没有说完,李秀莲忽然停了下来,是啊,她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没用的东西。但她有一样长处,那就是腿快嘴快,十里八村没有她不知道的事,乡亲们还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李快嘴。
    她虽然不认识字,但能说会道,心思也通透的很,不禁失笑道:“你这个死丫头,兜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在这等着我呐。”
    韩晓棠刚才好似无意的说出,自己得罪韩晓霞的事,却把她干过的丑事诉说了一遍,本来已经淡忘的李秀莲,顿时就想起韩晓霞以往的风流艳史。再加上韩晓棠一再强调,想让韩晓霞赶紧嫁人,李秀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被点破了心思,韩晓棠也没不好意思,抱紧了李秀莲的手臂笑道:“婶,你最好了,最疼我了,一定要帮帮我。”
    李秀莲举着手里的针,佯装要扎她:“你个小机灵鬼,就你嘴甜,怪不得你娘疼你。放心,婶不帮你帮谁啊,那个不要脸的,留在村里也膈应人。”
    见李秀莲答应,韩晓棠满脸含笑的道谢,还帮着李秀莲缠线,纳底子的棉鞋是散的,韩晓棠就撑在膝盖上,把棉线缠成小疙瘩,一边和李秀莲说着闲话,直到李秀莲的小儿子回来才停下。
    李秀莲的儿子十岁出头,还在上小学,李秀莲见他回来,起身拿了毛巾给他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一边骂道:“你个臭小子,也不嫌外面冷,还出去疯玩,你看把衣服弄脏的,河里都结冰了,衣服脏了怎么洗……”
    她一边骂一边打,心里气恼自己的儿子不知干净,拍打的动作就重了些,她儿子疼的躲到了韩晓棠背后。
    韩晓棠把他护在自己身后,一边给他求情:“小孩子贪玩,婶子就饶了他这一回。”
    李秀莲愤愤的收回了毛巾,挂到墙上,一边骂道:“要不是看在你晓棠姐的面子上,看我不打死你,以后再敢出去疯玩,就打断你的腿。”
    孩子吓的紧紧贴着韩晓棠,生怕他母亲再把他拽过去胖揍,韩晓棠转身揉了揉他的头安慰,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文具盒给他。
    铁皮制作的文具盒,上面是孙悟空师徒四人的图画,色彩鲜艳,形象生动很是好看。打开文具盒,盒盖上方印着乘法口诀,盒子里还装着几只铅笔,还有橡皮和卷笔刀。
    孩子爱不释手,李秀莲见状却急道:“你这孩子花这个钱干什么,没的浪费,你哥要娶媳妇,你还要上学,钱要节省些,可不能乱花,这些能退吗?明天拿去退了。”说着把文具盒夺过来,就要还给韩晓棠。
    “这些都是在县城买的,退不了。”韩晓棠退后了几步,躲开了她的手接道:“婶子,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李秀莲追到门口,已经看不到韩晓棠的身影了,只得作罢。
    稽查队的人来,也没能抓住韩晓棠一家投机倒把的事,韩晓霞很是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就时刻注意着,想找机会再报复。
    可是她走在村子里,却觉得众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起初她还不是很在意,不过是错拿了韩晓棠的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事件越来越严重,人们开始还只是眼神奇怪的看着她,后来就指指点点的。从最早的窃窃私语,到毫不避讳的直接对着她议论纷纷,而且没有丝毫要压低声音的意思。
    “不要脸,去年她就勾引那个魏知青,在河边给他洗衣服,那个知青还光着膀子,被她妈堵了个正着,又打又骂的,惹怒了知青,告到了大队部,后来还是韩老大给她摆平的。”
    “这算什么,搜山被发现的那次,要是他们正正经经的耍对象,会让晓棠还有那个谁误会吗?听说那个男的当时叫的声音,跟狼叫一样才吓着晓棠她们,你们说说,什么动静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众人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你们说说咱们生产队,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现在十里八村都知道这事了,见了我乱问,搞得我都不敢去别的村了,没的跟着丢人。”
    有人随即接道:“还有这次,那个不要脸的半路上截住邮递员,骗人家说她是韩晓棠,把通知书抢走了。被发现了还死活不承认,要不是韩老大凶悍,那通知书都不知道能不能要过来。”
    “哎,那一家子都是厚脸皮,她自己连预考都没通过,却抢走晓棠的通知书,想要冒名顶替到城里去上大学。幸好晓棠机灵,要不大家都不知道通知书的事,她的诡计不就得逞了。”
    “你没听韩老三说吗?她还操着别的心思,她顶替了晓棠,那晓棠明年想要再考都不行。”
    “是啊,真不是个东西,以前韩老大对他们一家多好啊,他们却干出这样的事。这次县里稽查队来人,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去举报的,一家子都是丧尽天良的东西。”
    “真的?她抢晓棠的通知书,人家都没发火,她还有脸去举报,这都是什么人啊,畜生不如。”
    “就是,整天和男的勾勾搭搭的,不要脸就算了,还去县城举报,心思这么毒,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别被她……”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她们也没有可以压低声音,好似就是说给韩晓霞听的一样,丝毫也不避讳她。
    韩晓霞听的清清楚楚,不禁气的双眼发红,却不能反驳,只能紧紧握住双手,拼命压制住胸口的怒气。指甲把手心都抠破了皮,渗出血来,疼的钻心,她也不敢放手,生怕自己忍不住再冲上去。
    以前,村里的人不是没人在韩晓霞背后指指点点,但大多忌惮韩庆斌,不会当着她的面,就直言不讳的指责。
    现在韩庆斌和他们一家断绝了关系,谁还会顾忌,肆无忌惮的高谈阔论,而且还添油加醋,传的沸沸扬扬。
    开始人们还有所顾忌,生怕韩家兄弟只是一时意气之争,以后兄弟再和好了,他们不是妄作了恶人,再因此得罪了韩庆斌,招来一顿老拳就不划算了。
    可流言传的越来越烈,韩庆斌一家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人们就不再顾忌,开始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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