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可以放你一马,但是如果你执意要带走江意,我必须将你消灭。天帝又道。
这次,祁栎总算是停下脚步。他看着那朵黄色的花逐渐消失在实现中,眸光暗了暗,
第76章 虎仙的上神(十二) 我想渎神。
江意感觉自己睡的有点久, 久到一觉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了一朵花。
他看了一眼周围,连个同伴都没有, 就他一朵,孤零零地在一个水池里。
醒了?有声音传来,江意转不了头又说不了话。
说话的人走到他身前,江意这才看清,是天帝。
这是回天界了?怎么回事?
像是听到他的疑问似的, 天帝开口说道:你的修为都被成浣抽走了,现在只能维持这个形态,不过不用太久, 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化形了。
那祁栎呢?还有衔莲。江意试着在心里跟天帝沟通。
天帝果真能够听到。
祁栎已经入魔,濛山君的位子自然也不熟与他了。至于成浣,他被关起来了。
你知道为什么衔莲君陨落,却一直没有下一位继任吗?
天帝依靠在池边, 伸出一根手指弹了一下江意。
江意不受控制的一摆。
入魔?为什么?
原本江意问的是祁栎为什么会入魔,但是天帝理解错了,他以为江意是应和他。
天帝手掌在池面轻轻拂过, 紧接着那水就像是个播放机一般, 开始放映起画面。
江意专心看着, 越来越惊讶。
衔莲给他看的记忆,果然只是一部分。真正的衔莲, 其实极其善妒。
上一任衔莲君就是被他所杀,就是因为看着江意成为了濛山君,加之是有言论说他是濛山君的跟班,衔莲便一怒之下,弑神篡位。
可是他的野心远不至于此, 那是由八位上神平定的魔界暴、乱,本来也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天界神仙没有下属兵力,衔莲便动了外脑筋,想收服魔物为他所用。怎知那群魔物起初还听他的,后来在衔莲长期驱使之下,便开始造反。
天界派上神平定暴、乱,衔莲心虚,害怕会查到他身上,便使了这么一计,主动被打伤。
其实那一击就算他不挡,也不会打到江意身上。
之后的剔骨重生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为的就是让时间冲刷罪行,千年之后重登神位。
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化为原型了。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先等着。
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他竟能忍这么多年。画面消失,天帝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的真相,江意倒是一点都不以为,因为衔莲的所作所为一看就并非善类。
至于祁栎,很简单,恨意入魔。你现在可要小心,若是再见,他应该不会放过你。天帝好心提醒。
这在江意听来却是好事,这么多个世界,终于有一个祁栎是确确实实的恨他了。
是恨不得杀掉我的程度吗?江意问道。
是。天帝也不掩饰。
对了,你知道成浣为什么长相和祁栎如此相似吗?天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江意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不应该是祁栎长的和衔莲相似吗?为什么是衔莲长的和祁栎相似?
可能你和成浣都以为,是他的那根神骨所致,其实不是的。如果真要说,不如说是没有祁栎,就不会有成浣。
祁栎其实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老虎成精,他是初代八上神中,最威风的那一位。
也就是他现在没什么意识,否则等记忆和能力都觉醒了,我见着他恐怕都要下跪。天帝开了个玩笑。
啊?江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又是什么世界概况里没有的东西?
他是初代八上神中的翼啸君。翼啸君好斗,当时那场大战之后,天界平静许多年,他觉得没意思,便主动入了轮回。
那衔莲,不过是某一世跟在他身边的小雀罢了。因是一直看着翼啸,所以飞升化形时,便潜移默化变了对方的模样。
这一世其实已经是翼啸君轮回的最后一世了,该是时候回到天界了。天帝解释道。
天帝睨了一眼那朵小花,笑到,吓着了吧,你一直刁难的,竟然是初代八上神。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何瞧他不顺眼?因为他长的与成浣相似?
或许吧,江意心想。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是因为心虚。
早就知道有朝一日会对不起祁栎,所以索性从一开始就不与他为善。
那他现在不是入了魔吗?他想起来,问道。
这只是他的一世而已,你这小神仙,怎的修为不行,脑袋也不灵光?天帝温和地笑笑。
之后,天帝还有别的事情便先离开了。
主角就是主角,身份竟然这么厉害。江意唏嘘。
他心中盘算,那现在只要等到化成人形,然后去送死就好了。
话虽如此,不过一朵花待在这么个池子里,真的有些无聊。
江意用叶子撩了一下水面,一圈一圈的波纹漾开,这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一只小猫却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站在池边。
那小猫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江意身上,缓缓走过来。
不行啊,你不会要吃了我吧!
对现在的江意来说,这么大点的猫都会构成威胁。他吓得直哆嗦,叶子花瓣都一抖一抖的。
那小猫好像也只是物料,想给自己找点乐子。他趴在池边,伸着爪子够江意。
江意猝不及防被那肉垫按了一下,险些整个被按进水里。
别玩了!
那小猫看着他湿漉漉的花瓣,像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爪子僵在空中,低低的喵了一声。
原谅你了,再别折腾我就行。
小猫憨态可掬,江意看着也生不起气。
自从那一下差点把江意按倒水里之后,小猫的动作明显小心了许多,也就是时不时用爪子碰碰他,要么就是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舔一下。
虽然不能交流,不过有它陪着,江意也没那么孤独了。
两天后。
江意自己感觉已经恢复的不错了,而且天帝也说只要两天,就可以化形。
所以他准备试一试。
小家伙看好了,可别吓着你。
那小猫就在旁边趴着,江意看着他心道,开始默默念口诀。
柔光亮起,江意感觉到叶子正在逐渐变成手,只是这个过程不太好受。
就像是重新把骨头和静脉往身体里塞一样。
看起来只要一瞬间,但是江意却觉得过去了很久。
等到痛感褪去,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短暂缓和了一下,江意低头看去,已经化成了人形。
他转头去看小猫,结果却见那小东西周身也开始泛起光。
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果不其然,他渐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这几天一只陪着他的小猫,是祁栎变的!
江意来不及惊讶,一件一副兜头裹过来,他身体一轻,便感觉到被人腾空抱起。
祁栎?他试探着出声。
不知道身处何地,只能感觉似乎是在快速飞行着。
抱着他的人没有说话,手上却紧了一下。
你不是入魔了吗?怎么进来天界的?他只是纯粹的好奇,但是听在祁栎的耳朵里,却是别的意思。
挨着的胸膛传来震动,江意听见头顶传来声音,你以为天界就能保的住你?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巴不得你来找我。
江意心想。
不多时,祁栎停了下来,江意被放下,连带着头上裹着的衣服也被拉开。
他环顾四周,环境极其眼熟。
装饰屏风还有屋檐红柱......这地方竟跟他之前的濛山君府一模一样。
咻破空声传来,在江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腕已经帮上一根指头粗的红绳。
祁栎走到他面前坐下,捏起江意的下颌。
这段日子好过吗?他问。
好不好过的,你不就一直在我旁边吗?江意腹诽。
见他不说话,祁栎以为江意是不想理睬他,眼中蕴起薄怒,将人往前拽了一些。
江意痛呼一声,祁栎眸光暗了暗。
你疼?你知道剔神骨的时候我有多疼吗?他将手滑向江意的后颈。
江意大惊,这不会是要折磨他吧?
祁栎手指抵在江意的颈骨上,肌肤细腻的触感让他不自觉摩挲了一下。
你应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只顾着看那个人了吧?
江意忍不住出声辩驳,我没看他。
但是这话在祁栎听来就跟找借口要活命似的,我们明明长的一样,你为什么不看我?他怒道。
既然你这么恨我,不如给我个痛快。江意眼睛一闭,仰着头说道。
一声冷笑传来,下一秒,他颈间一痛,祁栎咬了上去。
他的牙关还在用力,咬在江意的喉结上,像是要生生把那块骨头咬掉一般。
江意连基本吞咽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觉得肯定流血了。
果不其然,祁栎抬头的时候,江意在他嘴角看见一抹暗色。
祁栎舔了一下牙尖的血,勾起一抹笑。
他这个样子,莫名有点像衔莲。
你说你,那么喜欢他,结果反被利用。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入魔的祁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暴戾蛮横,他卡着江意的下颌把人扯过来。
下颌在濒临脱臼的边缘,脖子又不断流血,这种折磨比死还可怕。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祁栎墨黑的瞳孔看着他,一眨不眨,良久,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江意被大力按倒在榻上,原本盖在身上遮挡的衣物被扯开。
在仅存的痛苦中他被迫承受对方积攒的怒气,脑袋里反反复复只有那两个字。
渎神。
第77章 虎仙的上神(十三) 祁栎突然不敢看江
轻纱薄缦, 昏暗的室内日光透不过窗,隐匿的微尘被细若游丝的喘息扰乱。
好疼
江意睁开眼,手指动了一下, 大概是所谓的十指连心,一阵酸疼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关节仿佛生锈一般,皮肤是干净清爽的,但是却布满青痕和渗着血点的牙印。
真的是畜牲啊!江意已经是这几天来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骂祁栎了。
醒了?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手上端着粥。
感觉到他的气息,江意瑟缩了一下。
祁栎注意到他的反应,眼中燃起怒意, 也不管对方身上都是伤,便上前抓住江意的胳膊,将人带到自己面前。
你怎么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江意软的像一摊泥,只能任凭祁栎抓着他拎起来。
嘴角也破了, 他不想说话。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这半个月里,已经重复了许多词。
祁栎看着他精致的锁骨,低头加深其上的印记。
吃饭吧。祁栎松开他, 端着粥凑到江意嘴边, 却见对方轻轻撇过头。
祁栎又捏着勺子凑上去, 把粥往江意唇缝里送,白色的米粒根本进不去, 都顺着下巴滑下。
粘稠的米汤毫无阻拦流到颈侧,温热附上,双唇轻抿,一粒米都没浪费。
祁栎。江意开口,干涩的喉咙声音嘶哑难听。
祁栎动作猛地顿住, 坐起身直勾勾看着江意,眼中有压抑的热烈。
这是这半个月以来,除了被迫,江意第一次主动喊他的名字。
嗯?他鼻息都有些不稳,强装不在意地发出疑问。
江意艰涩开口,我不想吃东西。
是不合胃口?
祁栎语气已经温柔了许多,甚至还有些哄着他的意思。
江意突然就忍不住了,堤坝最后一层脆弱的抵御终于崩溃。这半个月来他的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疼痛。
就像有一个人,总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可是你不知道这一棒子什么时候落下,更不知道挨了打会不会有甜枣。
江意心里的防线彻底土崩瓦解,所有负面情绪一齐涌来。
大颗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你让我饿死吧,行吗?我受不了了,太疼了,祁栎。他带着哭腔,向祁栎恳求。
心脏猛地一颤,祁栎将碗放在一边,伸手去给江意擦眼泪,不想对方躲开了他的动作。
原本自入魔以后,他的情绪多是负面占主导,可此时却无端生出一丝怜惜。
祁栎压下这一点不该存在的情绪,手掌钳住江意的下巴,拇指用力擦干他脸上的泪水,你该受着,别想摆脱我。
江意通过朦胧的泪水去看祁栎的脸,恨得牙痒痒。
等离职了,看我打不打你。
但现在,他只能可怜兮兮地流着泪,恳求道:你都这么恨我了,为什么不杀了我?
手上沾了冰凉的泪水,祁栎心里那一丝怜惜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再疯狂滋长,妄图将他冰冷不化的心脏整个包裹。
空气有些凝固,只有江意的抽噎声。
蓦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袭来,祁栎神色一变,把江意护在怀里朝外面看去。
天帝走了进来,看见两人的动作有一瞬间的错愕。
我打扰你们了?他问。
江意简直像看到亲人一般,朝天帝伸出手,喊他。
祁栎不悦地把江意那条布满痕迹的胳膊捉回来,瞪着天帝。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把他带走,我就必须要将你消灭。天帝这么说着,神色有些为难。
你能不能打过他啊?江意想起祁栎的身世,啜泣着替天帝担忧。
你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我可是被剔去了神骨,而他现在可是好端端的在这。祁栎扶着江意的肩膀,圆润的肩头上还有他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