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御今天是被七皇子君寒朔给拉出来的。
君寒朔刚刚十六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在皇上那里又得宠,倒也没有拘着他,非要他做功课的意思,所以玩闹的时间倒是不少。
他一得空便往宫外跑,一往宫外跑就喜欢拉着君南御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玩儿,哪家的宴会热闹,他会去凑,谁谁举办的诗会花会,他也不会落下。
这不就巧了,他刚巧得空,就听闻说今天在浣春园举行赏花宴,便拉着君南御来凑热闹了。
君南御对这个皇弟很是宠溺,对他的要求素来不会拒绝,便跟着他一起来了。
只是一如既往的,来到宴会之后,便寻了个偏僻清净之地躲清闲。
可很不巧的是,他躲清闲的地方并不清闲,一不小心就听了一场与他有关的闲话。
“你们都听说了白家大小姐的事儿了没有?”
“白慕筱?她能有什么事儿?莫非是她同那王子剑又好上了?”
“不能吧?王子剑最近不是忙着做王阁老家的乘龙快婿呢?这个节骨眼上同白慕筱勾搭,他不想要王家这门婚事了?”
“若是能做白家的乘龙快婿,自然是比做王家的女婿要更有前途的。毕竟阁老咱们渊国有好几位呢,可是大将军,可就那么一位。”
“这倒也是,不过白大小姐如今可不是和王子剑纠缠了,她有了新欢了!”
“新欢?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地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啊?”程山闻言顿时好奇。
上一次程山在游湖宴上对君南御肆意羞辱,口出狂言,被白慕筱回怼气得吐血,回到家中之后被长辈告诫,安分了几天。
只是后来出来寻欢的时候,与人冲突,被人给揍了一顿,养伤养了些日子才好,这不,今儿才借着赏花宴的名头出来玩儿呢。
只是他倒没想到,久未出门,一出门竟就听到了白慕筱有了新欢的消息。
上次被白慕筱气到吐血的丢脸事儿他可没忘记,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要怎么才能报复回去呢,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把事情宣传出去,闹大来,让白慕筱名声扫地。
所以自然的,便多了几分的好奇,想问个清楚。
“哪家的公子倒是不知,只是听闻白慕筱在自己的府里养了个男人,说是有几日了。”
“白慕筱养面首?真的假的?她上次不还护君南御护得紧吗?怎么就又在府里养起男人来了?这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些吧,她就不怕君南御一气之下告到皇上面前去, 取消了婚事?”
“七哥,你怎么又在这种犄角旮旯躲闲?我叫你出来是来玩儿,来散心的,可不是让你换个地方安静的思考人生的。”
就在几人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这么说。
几人顿时懵了。
他们刚刚的话,都叫人给听见了?
“七哥,你说说你,每次让你陪我去宴会上玩儿,你就找个地方躲清静,还要我到处找你,每次的时间都花在找你上面了,我都没玩儿到。”
“你玩自己的便是,寻我做甚?”君南御淡冷的声音响起,让方才议论的程山几人面色微变。
他的声音有极高的辨识度,在场议论的几人都曾见过他,也听出了他的声音,自然也就知道了他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
被人听到他们说闲话便也罢了,还让正主听到了,这就很尴尬了。
“怎么办?”其中一人小声问。
“咱们悄悄走吧,或许没听到呢。”程山小声说,抱着侥幸心理。
于是,三人偷偷摸摸的打算离开。
只不过刚转过身子,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沈丹给堵了个正着。
沈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几位公子,请吧,我家主子请几位过去一叙。”
几人:“……”
没有办法,三人只好认命的去见了君南御。
他们出现在君南御跟前的时候,君南御手上端着一杯茶,面色淡漠的喝着。
“见过战王殿下,十三皇子。”三人同时行礼。
“咦,七哥,这几人是怎么回事儿?你让沈丹抓了他们过来做什么?”
“不过是几个说闲话的罢了,一个个的嘴巴不干净,让我听着特别想打人。”君南御淡漠着开口应。
“咦,竟能把七哥你气得想打人?我倒好奇他们说了什么了。喂,你们刚刚说什么惹我七哥生气了,来,说给我听听。”君寒朔看着几人开口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程山硬着头皮开口道:“回十三皇子的话,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恰巧听了些风言风语,便讨论了一番罢了,若是冲撞了战王殿下,还请殿下海涵,包容则个。”
“沈丹,掌嘴。”君南御看都没看他一眼,冷淡的说。
程山也没想到君南御会这么霸道,直接就让沈丹掌他的嘴,想到上次被气到吐血,被家中责罚,也是因为君南御,不由得心生怒气。
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还是个不受看重的废物王爷,有名无权,凭什么这么对他?
当即忍不住道:“战王殿下,我们所言,也是从旁处听到的,并非胡乱虚构,殿下能掌得了我们几人的嘴,能堵住其他所有议论之人的悠悠众口吗?”
“再说了,您这头上的绿帽子,也不是我们给您戴上去的,是您那个水性杨花,不知……”
程山的话没说完,便猛然停了下来,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一脸惊恐。
君南御收回隔空点了他穴道的手,冷冷道:“聒噪。”
“一个个身为七尺男儿,一天到晚不思为国家效力,为社稷出谋划策,却在此处犹如饭饱之后无事可干的妇人一般在此闲聊一些子虚乌有之事,真是枉生了这副男儿身。”
“你们若是觉得不想做个正儿八经的男子,想做长舌妇,那只管说一声,本王立刻便送你们进宫去,净了身做太监,往后后宫之中,你们想怎么议论便怎么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