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万丈,暑热依旧,宋阮郎带着礼品到孟家,梁芷柔热情相迎。
“梅娘呢?”
“哦..在房间里,一直咳嗽,正好东家来能跟她说说话。”
宋阮郎垂眸看了看她身形,“几个月了?”
“快五个月了。”
宋阮郎:“恭喜”
梅娘半躺在床上,看到宋阮郎眼眸怔住,双手撑着下床,结果受伤的手腕传来锥心的痛感。
她疼的皱眉,转瞬又笑了:“东家来啦。”
梁芷柔把宋阮郎带进屋,“那你们俩聊,我就先去忙了。”
梅娘给她倒水,宋阮郎伸臂搂住她的腰,把人按坐在怀里。
“东家,让人看到..”
宋阮郎不撒手:“听闻你病了。”
梅娘急躁地咳起来,宋阮郎给她拍背,等她咳好了,两眼便红的像兔子。
“我没事,东家忙,就不必特意来探望。”
宋阮郎:“还在跟我生气?”
“怎么会?”梅娘急声,后又自觉放慢了声音:“我从不曾与东家怄气。”
那晚宋阮郎吼的那一问,她虽然没答话,但心里是高兴的。
“云清来接你,你一句反抗的话也没说,头也不回。”
梅娘垂下头,闷声道:“我是个被休弃之人,无脸再待在宋家。”
宋阮郎轻轻扼住她尖细的下巴,深深疑问:“当日你哭了,满眼的难过与不舍,是因为难忘与宋官竹的旧情?”
梅娘封住出言伤人的两片唇,而后靠在她肩上气喘:“我恨不得把心剖出来,捧到阮郎面前,让你好好瞧一瞧。”
宋阮郎怜惜吻她额头:“有梅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天悄无声息地落黑,孟云清得知宋阮郎过来,命厨房准备好酒好菜,两人把酒痛饮。
等酒过叁巡后,孟云清开始借酒发疯,指着宋阮郎的鼻子说:“东家,虽然是宋官竹背信弃义,但这笔账我得算到宋家头上。”
“想当初,是你母亲亲自来下聘,口口声声保证,绝不会让梅娘受半点委屈,可现在呢?”
他气得直拍桌子,醉眼猩红地哽噎:“我姐姐被宋家人造谣诋毁,说她所犯七出,不守妇道,当初进门的时候就是残花败柳...”
“你说,你们宋家怎么对得起我孟家?”孟云清狂灌一壶,“咣当”一声撇在地上,又道:“我知道孟家风光已经不复从前,但也绝对不是任人欺辱之辈,我孟云清与宋官竹此生不共,就当从来不...”
“云清”梁芷柔听声赶来,拉着酩酊大醉的孟云清,“东家,云清哥喝多了,说了什么话,您别放在心上。”
宋阮郎扯唇苦笑,“无妨”
“那就好,今晚是给您准备客房,还是...”
“我与梅娘同房睡。”
孟云清被拉走,宋阮郎抬步走向梅娘卧房,房中红烛燃烧过半,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梅娘微诧:“东家今日不回去吗?”
“我若回去,你这门不是白留了?”
梅娘笑了笑,她是怕宋阮郎万一不回去,兴许会来找她。
“喝了多少?”
她坐在床沿,兴致不高地说:“你知道我的酒量,倒是云清有些醉了。”
梅娘心提到了嗓子眼:“弟弟没说什么吧?”
宋阮郎抬头,温温柔柔的目光在她五官上描摹,温和的嗓音中带着股暧昧的缠绵气:“他说我宋家坏了梅娘的名声,这罪该怪在我头上。”
梅娘眼波荡漾,宛若红叶落水,涟漪清澈,急道:“我从未说过跟你有关系。”
“为何不说?”
“我....”
宋阮郎拉着她坐到床边,梅娘喏喏低头,说不出话。
“我与云清一样,都不信你是浪荡之女,但南院一口咬定是你不忠失贞,还说发现了什么证据。”
宋阮郎按住她肩膀,认真地笃定道:“所以那个你打死不肯脱口的‘奸夫’,只能是我,对不对?”
梅娘双肩低颤:“东家..”
宋阮郎:“我还记得,在你未嫁时,是先许了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