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不在家的日子,赵寻屿过得如鱼得水。虽说没有手机,但……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高三他就没怎么碰手机,也一样过来了。两三天时间他就把村里混熟了,小时候的玩伴关系也捡回一些,还有几个觉得他长得很帅、发型很酷的小屁孩成了他的跟班。
村里的篮球场上也出现了他的身影,在家里呢,他就给楚知绿打打下手,晚上陪她看看电视剧,开启吐槽模式。
赵寻屿还学会了骑电车。这会儿他觉得这就是他想象中的悠闲田园生活了。
是夜。赵寻屿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歪坐在沙发上看泰剧。
听到楚知绿下楼的声音,他漫不经心瞥过一眼,而后,定睛一看——
楚知绿乌发松松挽起,略施粉黛。一条黑色抹胸裙,小巧精致的耳朵缀着一对流苏耳环,修长的颈上戴着星星流苏项链。
两条流苏顶端的精致小星星陷在她幽深的乳沟里,看不真切。她脖颈白皙修长,锁骨深邃。抹胸遮住大半胸部,但动作间偶尔乍现白嫩嫩的一抹,那引人犯罪的幽深里仿佛不是藏了两颗星,而是蛰伏了凶猛野兽,叫人心悸却又想一探究竟。
赵寻屿不由皱眉,太阳穴一跳一跳:“你这副打扮要去哪?”
楚知绿朝他走过来,他一时眼睛竟不知道往哪里看。
“朋友生日聚会。”
“不能多穿点吗?大晚上你穿这样一个人出门合适吗?再说,你不怕喧宾夺主抢了你朋友风头?”
今晚他要是让楚知绿穿这样出门,他就跟她姓!
“她让我们穿得成人一点,这身打扮是她给我选的。”楚知绿看向他,双瞳剪水,“而且,大清已经亡了,我穿这样出门有什么不合适呢?”
“大清已经亡了,但是男人脑子里的精虫是活生生的,绵延不绝的,遗臭万年的。他看你穿的清凉一点就会开始各种臆想,再看就你一个人,万一恶从胆边生怎么办?”
赵寻屿开始暴躁,能对女人使用暴力或不道德不合法手段的男人,他会跟你讨论大清亡没亡?他会在乎你评价他三观、道德有无?
“你的意思是,男人都可能是精虫上脑的潜在强奸犯,所以女生一个人出门就不能穿得性感?”
赵寻屿按了按太阳穴:“不是……啧事实是有的男人就这么恶心,在这种情况下,你再怎么指控,再怎么强调穿衣自由和权利都没用,最实在的就是谨慎小心,避免意外。”
说罢他又觉得自己太严肃,补充:“我并不是想限制你展现自己的美好。只是觉得对男人的改造任重而道远,而你的自我保护必须行在当下。”
“还有呢?”
她这么问,赵寻屿忽然觉得自己怎么一股子爹味呢?烦死了。
“没了,总之大晚上的你不能这副打扮一个人出门,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楚知绿乖乖巧巧:“所以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他都已经做好以理服人的准备了。
“行,那你坐这等着,我去换身衣服。”
赵寻屿没有丝毫纠结,扯了白T黑裤就往身上套,换了鞋再顺手拿了件短袖衬衫就赶紧下楼,生怕楚知绿调虎离山之后脚底抹油跑了。
还好,人还乖乖在沙发坐着。
赵寻屿把衬衫递给她:“先穿着,等到了再脱下来。”
楚知绿接过衬衫,套上,纽扣不系。
赵寻屿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纽扣系上啊!”
楚知绿把衬衫往外扯了扯:“热。”
“大晚上的你热什么热?不系纽扣你就把衬衫反过来穿!”
“这又没有别人,等会来接的出租司机是我认识的姐姐,你紧张什么?”
“我不是男的?”
楚知绿意味深长地问:“所以你在臆想什么?”
“”她不问还好,一问,赵寻屿脑海里就忍不住浮现那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视线如同被磁铁强大的吸引力作用一般还想再度朝她胸前移去,他强行克制住了。
他内心火烧火燎,狠狠唾弃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禽兽!你他妈可是口口声声叫她妹妹的!
他故作镇定,像个兄长一样说教,无力极了:“没有。我是想告诉你男女有别,你要对男人一视同仁地警惕,不能因为相信谁,觉得他不会伤害你就掉以轻心,毫不设防。”
“知道了。”
直到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赵寻屿跟着她下了车把她送到包间门口才允许她脱下外套。
他还在不放心地絮絮叨叨:“打扮那么好看呢就要离男生远一点,让他们只可远观知不知道?散了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
“要不你跟我进去吧。”
赵寻屿连连摆手拒绝:“我是来给你当保安的,守在门口就行。”
楚知绿颔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玩我手机,结束了我借朋友手机打给你。”
赵寻屿不要:“你自己拿着,和同学合影拍照什么的。我自己瞎晃悠就行。”
楚知绿又从小包包里拿出五十块钱递给他:“那你自己买点东西消磨时间。”
赵寻屿接了,笑:“我就知道保安没白当。谢谢阿绿妹妹让我摆脱穷光蛋的身份,等我有钱了一定十倍奉还。”
“好。那我进去了。”
赵寻屿点头,又支支吾吾地说:“你,裙子……往上拉拉。”
楚知绿很爽快,当着他的面把裙子往上提了提,动作过程中赵寻屿看到那莹白的饱满挤了挤,他眨眼都不禁慢了一瞬。
“……”操。
楚知绿无知无觉一般,转身推开门进了包间。
赵寻屿拿了钱去最近的一个网吧,他没拿身份证,本来还以为进不去或者需要身份证号码查验,结果前台小哥听他说没带身份之后也直接给他开了电脑。
不敢也登不上微信和QQ,赵寻屿开了电脑,然后……打开百度。
第一个问题:看到妹妹的胸起了反应正常吗?
没想到类似的问题有不少网友提问,网友的回答也是五花八门——
[男人本色]
[几百块的鸡都治不了你了是吧?还要意淫到妹妹身上]
[正常,别搞就行]
赵寻屿又换了一个问题:对着干妹妹硬了正常吗?
[换妻单男淫趴都有圈子了,你还搁这小纯情呢?]
[白天叫妹妹,晚上妹妹叫]
[又没血缘关系,就是做了也正常]
赵寻屿又问:18岁的处男是不是很容易硬?
[18岁见条狗在撒尿都能硬]
[18岁的处男宇宙最硬]
[我18岁能和女人不眠不休做一天一夜]
…………
一群没有节操的男人。
赵寻屿苦大仇深对着电脑两个小时,时间到了他又续了一个小时。过了三十多分钟,《青藏高原》铃声响起。
赵寻屿接起:“结束了?”
“嗯,你在哪里啊?”楚知绿的声音和平时有些许差别,更为软糯。
“你在酒店门口等我,我马上过来。”顾不上再纠结有的没的,赵寻屿捞起衬衫和手机起身就走。
赵寻屿从网吧过来酒店也就两分钟,他看到只有楚知绿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在门口,心生不悦。
“你朋友呢?怎么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说你马上就到,就让她们先走了。”
楚知绿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困的。脸颊也染上淡淡的胭脂红,看起来更加活色生香。
赵寻屿走到她身边,闻到淡淡的酒味,再看她的眼神,安静乖巧中透露着一丝呆滞和迷离。
“喝酒了?”
赵寻屿抻开衬衫搭在她肩膀上,感觉到她肩头有些发热。
他示意她穿上衣服,楚知绿拒不伸手:“好热,我不穿。”
她甚至还赌气地退了一步,但是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
赵寻屿一把稳住她的肩膀,强硬地给她披上衬衫:“你醉了,乖乖地别闹啊,我们回家了。”
然后又埋怨:“你朋友也真是的,生日趴办得那么晚还灌你喝醉。”
“是我要喝的。”
“行行行,回家了小酒鬼。”
上了出租车,楚知绿东倒西歪地没个消停,赵寻屿伸出手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不容置噱:“睡觉。”
楚知绿挣脱开,抬头跟他对视,眼里水汪汪,满是控诉和委屈:“你凶我。”
赵寻屿哪见过楚知绿这副模样,当即丢盔弃甲,再也硬气不起来:“不凶你,不凶你。我是怕你难受,让你好好休息。”
楚知绿满意了,再度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赵寻屿给她拢了拢衬衫,隔着衬衫安抚地拍拍她。
楚知绿安分了一会儿,闭着眼睛,一手横过赵寻屿的胸膛,搭上他另一边肩膀,不时左右滑动着。
赵寻屿扼住她细嫩的手腕,无奈:“怎么了?”
楚知绿撒娇似的蹭着他的肩膀,哼哼唧唧地扭:“不舒服……”
赵寻屿配合着她变换合她心意的姿势,最后她侧着身子抱住他一边肩膀。衬衫滑落,凝脂白玉般的两只乳挤压在他手臂上,温暖柔软。
赵寻屿居高临下,一低头就将她胸前风光尽收眼底,半边身子迅速涌上麻意。
他倒吸一口凉气,拼着最后的理智捡起衬衫,绕着她的脖子打了个结,衬衫稳稳挡住她的胸。
这回楚知绿没再挣扎,她微微仰头执拗地看着赵寻屿。
“你欠我一个吻。”
赵寻屿扶额:“你喝醉了。”
“你还欠我一个吻。”她不依不饶。
赵寻屿头疼,敷衍哄她:“嗯嗯嗯,好好好,欠。”
楚知绿冷不丁地凑上前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下,然后退回来,把头埋在他肩膀,细语低喃:“这下不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