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如果你可以生,我倒可以考虑奉献一半的基因。”陈四非见季无恙怎么都不肯改,也耍赖。
男人生子?极大多数人想都不会去想,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是男人该做的。哪怕有人提议研究人造子宫,解放女性因生育产生的负担,也一堆男人反对。
哪怕很多男人各方面差得要命,根本没有女人愿意和他们生孩子;他们也穷得很,根本用不上这种高价的技术。他们唯一值得高傲的就是生为男人,他们对女人指指点点,认为女人要是不生孩子,没有任何社会价值。
他们支持代孕,却反对人造子宫,更别说男人生子。他们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痛苦,但不是他们男人受着就好,女人怎样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生孩子就是女人的命,天生如此。
所以陈四非说这句话也有嘲讽季无恙的意思。你生不了,能生的人拒绝了,那你就没资格强迫别人。
“你答应做我孩子的母亲了?反正我的孩子生物上的母亲一定要是你,不然我不要。”季无恙眼睛发出亮光,兴奋地对陈四非说道。
陈四非给他一个白眼,“你能生再说吧!”
之后陈四非离开了A市,和组织报平安后返回了S市上学,一直到五年后的今天才再次遇到季无恙。
如果不是再次见到他那张脸,她几乎不会想到他。当然,除了他戴医用手套打飞机那个画面。有时候她真的想找某个床伴让他试一下,告诉她感想。
现在在W市的某座住宅内,这个人除了面容上比以前硬朗了一点点,几乎没什么变化。特别是他那变态的气质,还有张口闭口叫陈四非“我孩子的妈”。
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呢。
陈四非见他坐轮椅上,想到他某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嘲讽道:“你家里人知道你的事只是让你坐轮椅,没让你去坐牢,这就是亲情吗?”
陈四非在A市时便得知道这家伙喜欢去捡新鲜的尸体,用来做人体实验,这是法律和道德都不允许的。
按理来说他学医肯定接触过不少大体老师,不会缺那种经验。只是他喜欢研究不能研究的事,所以私下去做这种事。陈四非和他第一次相遇时,也是他之前偶然知道那边经常有野埋或丢弃的尸体,他想去捡一捡。
这种骇人的事,季家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家族的人这样做?要是被人发现传出去了,会毁了季家的名声。
当他们对季无恙有怀疑之后,立即以休养的名义将他安排在远离A市的W市。一来是对外来说,季家男人做出表率到W市长期生活,证明那里很安全不用避讳;二来对内来说,那里活人少,死人倒是很多,但都化成白骨了,看他还怎么捡!反正季无恙也只是个旁支的私生子,谁管他在W市怎么样呢?
季无恙从轮椅上起来,走到陈四非的旁边坐下:“我的腿可没事,只是做给别人看而已。后来我觉得出行的话电动轮椅还挺方便的,所以平时也坐了。要不我也给你订一辆?你坐着它去遛灵缇。”
“我果然不懂变态的脑回路。”她除了喜欢杀男人,其他的和季无恙相比,她都觉得自己正常得很。
季无恙仔细打量陈四非,托着下巴说道:“几年不见,你倒是长个了。有几个女孩20岁之后还能长个的?不愧是我看上的我孩子的妈。”
“我有名字。别叫那种引人误会的称呼,我真的会揍到你真要坐轮椅。”
陈四非举起拳头打了一下空气,又接着说:“说正事,我们来聊聊遛狗的工资。你的狗是很能跑的品种,加上我从X市到这里来回至少6个小时,车油费、渡轮费、还有时间成本,这样下来可不便宜。你确定要雇我?”
季无恙笑着问道:“有多不便宜?”
“至少日薪两千吧?”虽然当宋南星保镖很轻松也是这个价,但遛狗终归不能与保镖薪资比价。
“我给你开叁千。至于通勤时间长,如果你愿意,兼职期间可以住这里。”季无恙掏出手机,在按着一串数字。
很快陈四非收到一条好友请求,名字叫“Daddy”,这是什么爹味网名?
为了赚钱,她闭眼通过了,然后立即给他改了昵称,叫“Hentai”。
紧接着,她收到了来自“Hentai”的叁千元转账。
“提前给你日薪,好好工作。”来自Hentai。
陈四非觉得这个昵称和转账,还有对话怎么看怎么奇怪。她又把“Hentai”改成“无忧无病”,这就顺眼多了,看这昵称都觉得是对自己的祝福。
“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怎么没有一点其他人的气息?”陈四非不信神鬼,但她无法想象季无恙洗衣做饭的样子,他的癖好不像会经常做这些事的人。
季无恙意味深长地瞥了陈四非一眼:“没有事的话他们不会到处乱走,毕竟我有很多不能给他们看的东西。”
面试也面好了,日薪也谈好了,陈四非也准备回X市了。
“那么明天正式上班,我先回去了。”陈四非从沙发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今天不是开始上班了吗?我都将钱转给你了。”季无恙问道。
原来这不是明天的吗?
“可现在才开始遛狗的话有点晚了,那我赶不上回去的渡轮。不然和你们聊那么久也算时间的话,狗就少跑了,你也亏。”今晚她肯定要回去的。
“之前它天天跑,少跑一天没事。”季无恙毫不在意,仿佛找人遛狗的不是他。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而入,给他们端来一些点心和茶水。
季无恙纤长的手指拿起茶杯,轻轻在上面吹着热气,语气悠悠地说:“那天你拿了我几百块钱就偷偷跑了,我还是从你手写的欠条下的署名才知道你的名字,你对你的救命恩人都那么无情?”
“怎么?怕我赖账?那么多年也没见你找我要债,我以为你不需要我还了呢。”她当时留了号码,可从来没见过他联系她。
至于季无恙为什么不找她要债,她当时并不深究。或许对方忘了,或许对方不在意了,亦或者对方出了意外。如果是那种无法还债的可能,她知道后最多也只是给他烧几柱大香而已。
“我不是在忙着怎么收你欠我的大债么?”说这句话时,他看她的眼神更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