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和路放对上的一刻,路放眯紧眼眸。
电光石火之间,路放想出很多种可能。
可当童晓秋跟上他的脚步,也出现在通道内的时候,他抓紧童晓秋的手,把她拖回夜店座位坐好,并告诉她要乖,千万不要乱走。
童晓秋歪头看他,觉得有点奇奇怪怪。
“路放!阿放,你不能这样对我。”陈蕴哭红了眼睛,从夜店后门跑进来,路放目光一凛。
路放和沉凯快速交流过眼神,沉凯瞬间理解路放的意思,他跳下吧台座椅,对陈蕴说:“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怎么样?”
“看戏。”傅青云递给童晓秋一份刨冰。
童晓秋毫不知情,拿起勺子,准备吃傅青云投喂的食物。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的?”莫凡冷冰冰地问。
吃着刨冰的童晓秋眼睁睁地看着,陈蕴的手,拉住路放的衣袖,她惊呆了,手里的勺子掉落在地上。
她看着陈蕴哀怨的模样,想陈蕴真美啊,衬得自己好像是个丑小鸭。
她顿时哑了嗓子,问路放道:“怎么回事?”
路放连忙抓住童晓秋的肩膀,镇定地说:“童晓秋,你必须相信我。”
“她是谁?”陈蕴震惊地看着童晓秋,哭喊出来:“你告诉我她是谁?”
童晓秋睁大双眼,仿佛无法相信在自己面前发生了什么。
事已至此,路放咬着牙关,转身笑对陈蕴说:“玩玩而已。”
他愤怒地喊道:“你他妈老跟着我干嘛?”
全场安静下来,陈蕴望着路放,哭得梨花带雨,满眼不敢置信。
此时莫凡出手,她拿起吧台上的一杯酒,干脆倒在路放头上。
路放无比震惊,莫凡还觉得不够,直接抄起一桶冰水,哗啦啦泼在路放全身。
男人瞬间成了落汤鸡,他笔直地站在原地,让冰水顺着自己的头发流淌。
“玩玩?”莫凡问道,“你知不知道陈蕴多喜欢你?你怎么能不负责任?”
路放大笑,他转过身,看到坐在吧台前不停掉眼泪的童晓秋,向她点了点头,童晓秋低下脑袋,抱着自己的外套,转身跑出夜店。
莫凡担心童晓秋的状态,紧随其后离开。
陈蕴的其他两位队友,把陈蕴拉到身边,一前一后地护住她。
“很好。”路放望着童晓秋离开的方向,揉着自己的头发,抬起头颅,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好意思。”沉凯抽出桌面的手纸递给陈蕴,随后说道:“如果想对我们公司的员工进行起诉,我支持你们。”
陈蕴看着沉凯,不明所以。
沉凯没再多说一句话,对自己的队员叫了一声:“走。”
傅青云跳下吧台,来到路放身边,做出帮他擦水的动作,轻声说:“没这本身,揽什么瓷器活。”
路放冷漠地看傅青云,傅青云笑得甜美。
一个电话,路放连夜赶到金二的办公室。
金二极其平静地看着当下在圈子里极其流行的,路放被泼冰桶的视频。
视频只有三秒,金二却看了无数遍。
“我记得我说过你俩给我分手。”金二随手把平板摔到一边,简直是气急败坏。
“是这个女人纠缠我。”路放轻蔑地回答道:“甩都甩不掉,烦得要死。”
“实话。”金二指着路放问。
路放点头。
金二不再跟路放争辩,直接一个电话:“喂,鸿升有个女人叫陈蕴,我要让她后悔。”
挂断电话,重新看向路放:“下回有这种事早点跟我说,我来处理。”
路放说,好。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金二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盒,用剪刀剪去雪茄一端,叼在嘴里,“我最讨厌的,就是让鸿升那个老婆娘笑了,你是我最满意的商品,出去得给我好好长脸,不能惹事。”
路放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想为金二点火。
“不必,你这只狗现在天天闻女人屁股。咱俩的关系到此为止。”金二表情淡漠,“你知道的,我厌女。”
路放面无表情说声‘知道’,拇指轻轻地按压食指关节。
金二目前在搞一个新男团,也许想从年轻的弟弟里挑几个新人,来服侍他。
他路放如今25岁,再过五年就是30,作为爱豆已经老了,也就是说他路放的时代,即将结束。
他不清楚究竟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如果童晓秋在,也许值得开心,等他没那么火了,可以顺理成章地考虑结婚,但是如今的情况,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路放还是给金二点好了烟,注视金二许久,移开视线。
金二呵出一声:“小路你啊,真的变了。”
金二见过路放很多眼神,清澈的,愤怒的,而他最喜欢的,是路放追逐名利不惜一切代价地模样。
“老大,那个女人会怎么样?”路放装作无所谓地问。
正在关注路放的金二,表情有一瞬间的恼火:“死不至于,见到男人会不会发抖,可不一定了。”
路放垂眼深思。
他想到了童晓秋。
“我必须让所有人知道,搞我手里人,是什么下场。”金二愤恨地戳着桌面。
路放回到家中,一把脱下外套,冲进浴室,打开淋浴,迎接凉水地洗刷,试图清醒一点。
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滴落在衣服上,浸湿成片。
冲着,冲着,路放露出笑容。
陈蕴做错了什么吗?没有。
他清楚。
他做了什么吗,一系列的垃圾事。
明明是他活该。
童晓秋呢?
路放哈出一口白气,胸口仿佛撕裂一般的痛。
好在好在,金二不知道童晓秋的存在,不是吗?
他孤独地倒在墙边,浑身湿透地拿起手机,在微信打上这几个字:“分手吧。”
随后直接删除这个人的一切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