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得是崔斯易的嘴,几句话就将那老高大人说的闭了嘴。
“七月七,牛郎织女来相会,喜鹊架桥来……”
几个孩童在街角拍着手,唱着歌谣,来来往往,蹦蹦跳跳。
卞阳城的街头热闹非凡,仿佛丝毫没被那传闻中的劫匪影响,依然有好多的姑娘家在街头招摇着。
如此热闹的七夕,梁家那位梁依兰姑娘自然不可能在家赋闲,定然是要出来凑一凑这份热闹的。
此时这位梁姑娘正在这熙熙攘攘的街上东瞧瞧西看看,身后的女使丫鬟满脸担忧不停的上前拉着,那梁依兰逛的不尽兴,一把甩开了那女使,不悦道:“你拉我做什么?”
那女使委屈道:“姑娘,近日劫匪猖獗,都丢了好几个闺阁女子了,您可小心啊!”
梁依兰一脸的不以为然:“什么劫匪,我才不怕呢,他若来掳我,我把他抓了就是,哼。”
梁依兰说完,大摇大摆的就入了集市,那女使一脸焦急的吩咐身后的女使们:“快跟上姑娘。”
几个女使应声上前跟在了梁依兰的身后。
梁依兰的确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近日听说那劫匪专挑漂亮的闺阁女子下手,便开始幻想着,那劫匪会盯上自己,正欲对自己下手之际,自己再施展些谋略将那劫匪智擒,便如同那戏文中的女侠一般,自此在卞阳城声名大噪,继而胥帛琛便被她的才貌双全所折服,再言辞恳切的前来同她提亲……
梁依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行走的越发招摇了起来。
陆瑾禾微微低着头,神情略有些不自在,胥帛琛一直陪在她身边,每从她身边经过一个人,他都要警惕的看上一眼,无论路过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虽然不曾被人发觉,可陆瑾禾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陆瑾禾清了清嗓子,轻声道:“胥大人您别太紧张了……”
胥帛琛闻声偏头看了她一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裙子,只觉得穿着裙子的小团子是真的可爱啊,微微红了脸,转回了头去,陆瑾禾说的话根本就没听得进去……
今日的集市比以往不知道要热闹了多少倍,小商贩也多出了一倍有余,卖吃食茶水的,精巧首饰的,应有尽有,二人就这般在人群中肩并着肩,信步而行。
一直走了许久,都不见有什么动静,陆瑾禾正忖度这劫匪今日还来不来了,却忽然瞥见了街角处的一个小摊档,那摊档前零零星星的围着几个人。
陆瑾禾来了兴趣,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竟是一个卖泥偶的小摊档,顿时兴致勃勃,扯了扯胥帛琛的衣袖,眼神示意道:“大人,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胥帛琛顺着陆瑾禾的视线看了过去,只发现是个卖泥偶的小摊档而已,微笑点头道:“好。”
得了胥帛琛的首肯,陆瑾禾便率先朝着那买泥偶的小摊档走了过去,胥帛琛跟了过去,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温柔尽显,这小团子,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的心性。
泥偶摊档是一个简易的小摊子,摊主是一个衣衫略有些褴褛的老伯,见到陆瑾禾二人颔首道:“二位随便看看。”
陆瑾禾的目光随之落到了泥偶上,一个个泥偶皆是手掌大小,都是土坯捏制,不算贵重的小玩意儿,却是精巧可爱的很,或是童男或是童女,一个个都是肥肥胖胖的笑模样,甚是有福相。
陆瑾禾随意拿起了一个泥偶,是一个小姑娘的模样,梳着双丫髻,脸蛋儿胖嘟嘟的,笑的眉眼弯弯,陆瑾禾只觉得喜欢的很,忍不住赞道:“真可爱……”
胥帛琛的目光随之落到了陆瑾禾手中的泥娃娃上,这泥娃娃圆圆胖胖的,倒是和陆瑾禾小时候极为相似,即便是现如今的陆瑾禾,这肉嘟嘟的脸蛋儿也依旧还有着七分相似,忍不住直言道:“倒是跟你挺像的。”
陆瑾禾一愣,疑惑的向胥帛琛看了一眼,她的脸是圆了点也肥了点,但是真的有这么肥圆么,陆瑾禾正疑惑不解之际,胥帛琛却忽然拉着她的手臂一下将她拥进了怀里。
陆瑾禾瞠目结舌,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泥娃娃,霎时间胥帛琛身上那淡淡的沉香味入鼻,陆瑾禾竟然觉得有些晕陶陶的感觉,就这么被胥帛琛紧紧地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男女之间当街搂抱的事情实在是过于露骨,另外几个在摊档前看泥娃娃的人当即捂着脸走掉了,连那卖泥偶的老伯都红着老脸移开了视线,若不是他的泥偶还在陆瑾禾手中,他也想收起摊子赶紧跑……
陆瑾禾瞠目,压低声音急切道:“胥大人你做什么呀?”
胥帛琛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一个收紧,低声道:“别动,有熟人在看。”
陆瑾禾当即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的依偎在了胥帛琛怀里,这若是被人认出来了那计划岂不是全都泡汤了。
胥帛琛没说谎,的确是看到了熟人,正是那梁家有意许给自己的梁依兰,那姑娘大老远的看见了自己竟然直接奔了过来。
梁依兰也是见过陆瑾禾的,若是被她发现了岂不是要坏事,情急之下胥帛琛方才直接将陆瑾禾抱在了怀里,只想着梁依兰若能因为自己这一举动直接不过来最好,若是还是会过来,也好不让她看到陆瑾禾的脸。
梁依兰见到胥帛琛的时候便注意到了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姑娘,却仍然不死心,想要过来一睹芳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胥帛琛竟然连她都不要,结果方才一迈步子,就看见胥帛琛竟然将当街就将那姑娘搂进了怀里,竟是真的连廉耻不要了!
梁依兰气的不行,愤愤的一跺脚,转身就跑掉了,身后的几个女使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胥帛琛见梁依兰走了,松了一口气,可温香软玉在怀,又属实有些舍不得放手,上次有机会抱到小团子还是查赌球那桩案子的时候,眼下俨然不是温存的时候,胥帛琛只好忍下心头不舍,轻咳一声掩饰道:“娘子头晕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