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越很快进了公司,虽和江听风并不对付,但至今并无太大矛盾。
只是一山不容二虎,有时候难免有所摩擦,江听风虽然对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但顾着沉明月的面子,也给顾司越让了三分薄面。
只要顾司越收敛些,不犯什么大错,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只一个月后,江听风便从助理施认那里听到了一件事。
顾司越前些天让人事部给他招了个助理,却是自己面试自己亲自挑选的人,叫莫雪燕,顾司越对外宣称那人是他远房表姐。
莫雪燕并非什么善茬,刚进公司就把公司当家,仗着顾司越的关系,对底下人耀武扬威呼来喝去,一旦有女的靠近顾司越,她还会破口大骂,说对方打扮的花枝招展是要勾引顾司越。
前几天还有个实习生被骂哭了,找顾司越讲理,又被莫雪燕拽出去大骂一通,什么恶心的词汇都说得出口,那实习生第二天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这些天,莫雪燕把公司氛围搞得乌烟瘴气,顾司越却放纵不管。
施认愤懑地一顿输出,江听风则面色淡淡。
莫雪燕刚进公司第一天,江听风就查清楚了她的路数。
当年他瞒得那样好,没让任何人发现他藏着这么个女友。
如果江听风早早知晓,定会在沉明月答应顾司越的追求当天,直接出言阻止。
如今他倒是胆大,竟敢这样明目张胆迫不及待地将情人弄来自己身边。
“江总,你就任由他们两人把公司弄得乌烟瘴气吗?”
自然不可能,但并不急于这一时,在顾司越捅出更大的篓子来之前,这点小打小闹并不能对他有任何实质性的惩戒。
江听风意味深长看着施认,“小许现在回学校了?”
小许,就是那个被莫雪燕气走的实习生,施认的学妹,施认这小子对人家有意思,憋着没敢说,哪知道这时候出了那档子事,把许媛气跑了,万一许媛一气之下毕业就回了川渝老家,那他更没希望了。
“现在是在学校。”施认挠了挠头,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自个儿的事儿都没那么操心过,“她打算重新找个地儿实习,最近在咨询她导员呢。”
江听风说:“小许业务能力不错,进步也不小,这段时间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样吧,你跟她说一声,要是她还想回来,沉氏集团随时欢迎她,要是她不想回来,我给她推荐去一个公司,刚创立没多久,正是需要新鲜血液注入的关键时刻,只是如今那个公司规模还不算大,要是她不嫌弃,可以直接去。”
“江总,我替许媛谢谢你。”施认特诚恳地说。
江听风低头,继续看起文件,“不必,这事儿本就是我们不对,让小许不要有负担,就当是沉氏给她的补偿。”
江听风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在维护沉家颜面的事儿上,更是做得好。
一个企业想要做大做强,产品的口碑,客户的信任,还有员工以及任何接触者的评价,都是至关重要的。
顾司越如此不管不顾,难不成当真是以为自己稳坐沉家女婿的位置了?这样肆无忌惮,就不怕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江听风随意翻看起一旁闲置许久的文件,随后冷笑一声,对施认道:“通知下去,待会开个紧急会议。”
施认重重点头道:“嗯,好的江总。”
会议开了近一个小时,出会议室门时所有人面面相觑,逃一样往门口走,会议室内,便只留下了江听风和顾司越两人。
“江听风,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这么个烂摊子丢给我,还想要我扭转乾坤?你真当我是什么大罗神仙啊?”没了外人看着,面对本就不对付的江听风,他索性也不装了,“还是,你想故意让所有人看我笑话?”
江听风面不改色,和他对视,眼神鹰一样冰冷,嘴角确实笑着的,“想当沉家的女婿,这点挑战都接受不了么?创立沉氏集团以来,沉氏多次陷入危机,哪一次沉家人没有竭尽全力度过难关?这单生意不过区区几个亿,给你练练手而已,就是搞砸了,也没人敢置喙,你看你,这种小case都在下属面前表现得这般为难,将来又有什么魄力能对沉氏集团负责?让众人心服口服?”
说完,江听风冷笑,“我当年进公司的时候,面对的可是比你难百倍的难题。”
江听风这句话一出口,顾司越承认自己被刺激到了。
要是他还推辞,不是变相承认自己不如江听风这个残废了吗?
当年江听风在股市腥风血雨里用高超手段运作扭转战局甚至给对手沉重打击的事迹,他远在国外都听说了,据说事后江听风不知又使了什么手段,还和对方化解僵局,轻轻松松达成了共赢的局面,为沉家博得了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美名,在商场上,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上百倍,虽说商人都是利益第一,但有了这次抹不去的历史,人情更重一层。
江听风打了漂亮的一仗,他自然也不能输,顾司越怪里怪气道:“放心,这个项目,我肯定不负众望,尽快拿下。”
江听风声音冷冰冰,沉沉压过去:“恭候佳音。”